看着倉木信美漸行漸遠,陳三喜將自己的大鳥藏進樹葉裡面,從草地上爬起來,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衝了出去。
他只希望自己能夠發現一條路,然後碰到一輛車子,搭個便車,直接回去省會,雖然他現在真氣還沒有盡數恢復,可是他有把握在三天之內讓自己康復到原來的水平。
他對自己的身體很瞭解。
只不過……
只不過開車的司機看到他這個樣子,會載他一程嗎?大多數的車主應該都會直接從他身邊飛馳而過吧,一個用樹葉做衣裙的男人,站在路邊等車,你若是車主,你會讓他上你的車嗎?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陳三喜在艱難地行進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找到了一條路,有路就有車。
陳三喜蹲在路邊,已經攔了三次了,但三次都是車子疾馳而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陳三喜有點火了,他打算劫車,如果下一輛車子再不停的話,他就要劫車,他暗自發誓,雖說這種事情他一般是幹不出來的,但狗急了尚且會跳牆,何況是人呢?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終於,又來了一輛車,是一輛福特的皮卡,陳三喜索性站到了路中間,雙手揮舞着。
司機是個牧場的場主,後面的車廂上拉了三頭牛,這三頭牛都是他準備拉入城賣掉的,因爲他昨晚賭錢輸了好幾萬,他只能忍痛割愛了。
昨晚已經一宿沒睡了,一大早就開始往城裡趕了。
他剛剛打了個哈欠,就發現有一個人站在路中間,腰上圍着幾片樹葉,他一腳踩在了剎車上面。
陳三喜走過來跟司機隨便嘮了幾句,司機就讓他上車了,不過前提是,只能跟後面的三頭牛呆在一起。
陳三喜哪受過這種待遇,不過車子是人家的,他除了受委屈之外,還能怎麼樣呢?
難道真的讓他把這個司機暴打一頓,然後劫車自己開回去嗎?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牛身上很醜,臭烘烘的,陳三喜用手捏住鼻子,側過身子,那三頭牛似乎對他很有興趣,不停地朝着他哞哞直叫。
“喂,老兄,你怎麼搞成這樣啊?”司機一邊抽着香菸,一邊大聲衝着陳三喜嚷嚷道。
在前面的車廂有個小窗口朝後開着,陳三喜透過這個小窗口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的話。
“唉,別提了,被一個女流-氓強暴了,現在老二還疼呢。”陳三喜半笑不笑地道。
司機的手一抖,香菸差點燙到了手,急急地道:“還有這種事啊,這種好事,我怎麼碰不到呢,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是被咋強姦的?”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嚷嚷道:“這裡的風大,你爲什麼不讓我到前面坐坐,然後慢慢地講給聽呢?”
司機想了想,道:“好吧,你到前面來。”
陳三喜順利地忽悠上了副駕座,扭了扭脖子,坐在那硬邦邦的座椅上,從司機擺放在中控臺的中華香菸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根香菸,叼在了嘴上。
“大哥,你這抽的是好煙啊。”陳三喜一邊幫自己點燃,一邊道。
司機大拇指往臉上一指,道:“那可不是,別看咋穿的不咋地,都是名牌,別看咋長的不咋地,抽的都是軟中華。”
陳三喜在司機的衣服上摸了摸,咂着嘴,道:“嘖嘖,你看看,這他媽是聖迪奧的吧?”
司機“嗨”了一聲,道:“這件是最垃圾的了。”
陳三喜笑了笑,道:“咋這聖迪奧的s還是條龍呢?”
司機道:“哦哦,我看這彎彎曲曲的不好看,就畫了兩粒眼睛在上面。”
陳三喜點着頭,道:“不錯,大哥,也借我穿穿不。”
司機老大很闊達,大手一甩,道:“小子,拿去套着,送給你了,讓你也威風威風。”
於是乎陳三喜又成功地忽悠到了一件衣服裹體,不至於春光乍泄了。
從這個地方到省城,大概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兩個人絮絮叨叨,大擺龍門陣,時間過的也快,三個小時,飛一般地過去了。
陳三喜讓司機在一家西裝店停了下來,然後下了車,司機老大忽然想起什麼似地,道:“喂,老兄,你叫啥名字啊。”
“陳三喜。”
說完這個名字,陳三喜就穿着那幾片樹葉進了西裝店。
司機老大卻坐在車子裡坐了大半天,動都沒動一下,他再也想不到這個穿着窮酸的男人,居然就是名動省城的陳三喜,他剛纔居然還在他面前耍帥賣富。
他用力地在自己的嘴巴上面狠狠地摑了兩巴掌,罵道:“叫你這張臭嘴瞎咧咧,這次真是福大命大,陳三喜居然沒有打我。”
在一般人的眼中,有錢有勢的人大多是讓人不可平視的,大多是盛氣凌人了,可他卻不知道,陳三喜根本就不是這種人,也不想做這種人。
他走進西裝店裡面的時候,身上連一分錢也沒有,可他只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老闆立刻親自出來幫他挑選了最名貴的西裝,不辭勞苦地幫他穿上、疊好。
進去的時候,跟個原始人一樣,蓬頭垢面,出來的時候,卻是一身筆挺的西服,自上而下,都盡顯高貴尊雅。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回來的還不算太晚,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將幽雪童娟李興他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後再跟赤發金剛鬥。
他回到軟天的時候,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的是幽雪,一看他回來了,馬上就走過來將陳三喜眨了眨眼睛,他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遭遇,就算是說出來,她也一定不會相信的。
他只是簡單地道:“其實呢,我只是出去走了幾天,然後呢,於是呢,我就回來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幽雪不能理解陳三喜這支支吾吾的回答,眼睛直愣愣地注視着他。
“其他的人呢?”陳三喜雙手按着幽雪的肩膀,道:“都沒事吧?”
幽雪點了點頭,道:“都沒事,關鍵是你,怎麼能夠從赤發金剛的手裡逃出來的,你身上中的毒又是怎麼解的呢?”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跟你們慢慢地解釋,現在……”
幽雪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怎麼樣?”
“現在你先出去。”陳三喜已經懶得說話了,他只是覺得有點疲倦,他現在的問題是,能夠找到一個很好的助手,將會爲他贏得一定的助益的,但關鍵是,他怎麼樣才能夠找到一個好助手呢?
除了李興之外,還有誰能夠充當他的左右手呢?
他剛剛差點要戰勝張楓了,但是突然之間冒出一個赤發金剛出來了,想對付赤發金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三喜基本上一點把握都沒有。
幽雪出去的時候,他就悠悠地點上了一根香菸,開始發愁。
只要赤發金剛還在,那麼張楓就極有可能進行反攻的,而他的一切成果將毀於一旦,他的兩根指頭緊緊地捏着香菸的過濾嘴,情緒顯得激動了起來。
他不能讓張楓再爬起來,他必須徹底地將張楓擊垮,可是,他需要一個能力很出手的幫手,這個幫手本身必須要有超強的實力,至於李興,雖說很有天賦,可也是需要慢慢地培養起來的,陳三喜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倘若赤發金剛再次來犯,那麼陳三喜將如何應付呢?
想到這個問題,陳三喜的一個腦袋就瞬間有兩個大了。
他狠狠地吸了口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那個叫做倉木信美的小蘿莉,不是剛剛將自己從赤發金剛的手裡救出來了嗎?而且還幫自己解了毒,這就間接的表明,她的修爲肯定不低,對自己來說,是大有用處的。
既然有這個現成的材料,何必要去捨近求遠呢?可關鍵的問題是……
這個小蘿莉,貌似也在打什麼算盤,並不是單純地只爲了路見不平而救治陳三喜的,但不管如此,在道上混的,不管情形如何,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麼就是可以合作的。
陳三喜對這一點認識的相當的清楚,當他將手裡的香菸抽完的時候,他就決定去找那個小蘿莉。
他一隻手按在窗戶的玻璃上面,喃喃地道:“我一定要找到你。”
“找到我?”
一個聲音突然在陳三喜的身後響了起來,幾乎把陳三喜嚇了一大跳,不過經過了各種大風大浪之後,陳三喜已經具備了超強的心理素質,縱然真的被嚇了一跳,也會半點不動聲色的。
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倉木信美。
她笑得很歡,兩個小酒窩深深地凹進了嘴角里。
陳三喜沒有問她是怎麼進來的,因爲憑她的本事,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軟天了,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照樣可以來去自如的。
“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吧?”倉木信美見陳三喜不說話,就又道。
陳三喜其實心裡挺美的,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手指在鼻子上面摸了摸,道:“確實是沒想到,我再見到你,真是嚇了一大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