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木信美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道:“可是看上去,你並沒有太驚訝啊。”
陳三喜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我這個人,驚訝都是在肚子裡的,從來不會表露出來,其實別提有多快樂了。”
倉木信美好似信以爲真似地,道:“真的嗎?可是你爲什麼要趁我不在的時候,悄悄地溜走呢?”
陳三喜背靠着窗戶,聳了聳肩,道:“你知道,我是個大忙人,我一刻都不能夠閒下來的,我身邊有這麼多的人需要我保護,你說我可以一走了之嗎?”
倉木信美也很是同意地點了點頭。
“所以啊,你就算是真的想帶我去日本,也該等我把此間的事情瞭解了,你說對不對?”陳三喜接着上面的話,繼續道。
倉木信美纖手抵着下頜,道:“那你有什麼事情沒有了結呢?”
陳三喜狡黠地轉了轉眼珠子,道:“你猜呢?”
倉木信美微微沉吟着,道:“你是不是爲了張楓的事情?”
陳三喜點了點頭。
倉木信美接着道:“因爲日本的武士組派了赤發金剛來支援張楓,所以你現在遇到了十分棘手頭疼的問題,對不對,這些問題是憑你現在的實力難以解決的對不對?”
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正好說到了陳三喜的心上去了,陳三喜也是大吃了一驚,想不到她對他的事情居然瞭解的這麼透徹。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倉木信美嘴角的酒窩頓時就消失了,斂住了笑容。
陳三喜聽着她說下去。
“在日本,除了武士組之外,還有一個勢力,影響力也不小,那是華人的組織,叫做小刀門,小刀門跟武士組是個死對頭……”倉木信美道。
“這個我也聽說過,而且我還聽說了小刀門的老大前些日子將武士組的老大給幹掉了。”陳三喜打斷了道。
“你說的不錯,所以這兩家最近的矛盾已經漸趨白日化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我來找你,因爲我雖然是日本人,但是卻是小刀門的一位成員,你千萬不要問我爲什麼會加入小刀門,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倉木信美的表情漸漸地嚴肅了起來。
陳三喜果然沒有問,只是看着她,聽她繼續說。
“中國人對於法術的造詣相當之高,他們當中的某些人不但修爲驚人,而且通曉占卜算術,我是受現任門主之名,特意來中國物色兩個能人去日本的,希求能夠幫我們除去武士組,因爲我們小刀門的副門主是個八卦散人,算到了這兩個人乃註定了有朝一日會有一番很大的作爲的。”倉木信美一邊說話,一邊凝視着陳三喜臉上的表情。
陳三喜微微闔着眼睛,道:“你說的這兩個人裡面,有一個人是我?”
“沒錯,就是這樣。”倉木信美道。
“所以你救我,也並不是真的只是爲了俠義而已?”陳三喜道。
“是的。”倉木信美道。
陳三喜忽然笑了笑,道:“可是我現在沒空理會你們那啥小刀門,我現在就連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哪還有空管你們。”
倉木信美也笑了笑,道:“所以我就是來搭救你,然後帶你回去的。”
陳三喜試探着問道:“你能打敗赤發金剛?”
倉木信美立刻就搖了搖頭,道:“我打不過他,我連他二分之一的修爲也沒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我之所以能夠將他從他的手裡救出來,只不過因爲我的逃命速度比較快而已,我雖然是小刀門的人,但是師從日本的武士一脈,講求的就是一個‘快’字。”
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原來如此,既然你打不過赤發金剛,那你可否幫我對付張楓呢?如果你拖住張楓,我還是有一丁點的可能跟赤發金剛兩人較量一下的。”
倉木由美做出一個很可愛很無奈的動作,道:“這也不行。”
陳三喜嘴角撇了撇,道:“那你還說幫我,幫個屁啊。”
倉木信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但我可以幫你找一個人,一個可以對付張楓的人。”
陳三喜想起了什麼似地,道:“你說的這個人,就是你此行所要找的除了我之外的,另外一個人?”
倉木信美點了點頭。
陳三喜嘆了口氣,道:“那這個人到底又多大的本事呢?”
倉木信美想了想,才道:“這個人看上去一點本事也沒有,但是他卻是葉尚的私生子,傳承了葉尚天生強悍的體質,只要將他的任督二脈打通,就可以立時飛龍上天的,就算是打不過張楓,至少能夠將張楓拖入持久戰的,你就可以全心全意地對付赤發金剛了。”
陳三喜也不由驚疑,脫口道:“他是葉尚的兒子?”陳三喜虧欠葉尚太多,可以說,葉尚就是因爲他而死的,葉尚所遺留下來的一切,他都有義務去保護。
“是的,他絕對是葉尚的兒子,我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倉木信美說的極爲肯定。
陳三喜咂了咂嘴,注視着倉木信美,道:“我說,你爲什麼不親自出手幫我,幹嘛要鬧出這麼多曲折來,難道你不覺得很麻煩嗎?”
倉木信美鬆了鬆香肩,道:“因爲我的任務只是協助你們而已,並不是出手幫你們的,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親手搞定才行的,這個道理你應該很明白。”
陳三喜道:“這個道理我確實很明白,但還有個道理我不明白。”
“你說吧。”倉木信美道。
“你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怎麼懂這麼多事情,而且發育的這麼好?這他媽也太唬人了吧。”陳三喜的聲音突然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倉木信美捂着自己的櫻桃小嘴嫣然一笑,道:“嘻嘻,其實你別看我長的小,我已經十五歲了。”
澹~
尼瑪,十五歲也不算大啊,陳三喜覺得相當的無奈。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不如一起問出來吧,我也一併回答你好了。”倉木信美道。
“還有一件事。”陳三喜道。
“你說。”倉木信美道。
“葉尚的兒子叫什麼名字?”陳三喜道。
“葉凡。”倉木信美道。
葉凡一邊抽着煙,一邊亂手揮舞着,驅趕着蚊子,尼瑪,夏天都已經快要結束了,外面依舊還有各種蚊子。
“操了,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怎麼不見有人來?”葉凡狠狠地將煙塵吸入到肺裡,輕聲罵道。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叫做陳沖的小弟微微笑了笑,道:“大哥,這兒只是個小縣城而已啊,而且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誰半夜不睡覺,跑來取錢啊?”
兩個人剛剛從娛樂城裡面出來,輸了個精光,陳沖的褲子都讓人家給扒了,正穿着一條大褲衩呢。
走投無路之下,兩人想了個下下策,就是在取款機的邊上躲着,等到有人來取錢,就衝過去搶,搶完就跑。
雖說他們兩人已經因爲一天沒吃飯而餓的兩眼昏花了,但現在也可算得上是破釜沉舟了,只要有人來取錢,那還不撲上去跟一隻餓狼一樣啊。
“咕咕……”陳沖的肚子響了一下。
葉凡在他的肚子上面猛然一拍,差點將他胃裡的酸水給拍出來了,嚷嚷道:“你丫的餓死鬼投的胎啊,叫什麼叫?”
陳沖鼓了鼓嘴,露出很無辜的表情,道:“我也不想啊,肚子它自己要叫,我有什麼法子。”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又道:“大哥,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想到一個笑話,你要不要聽?”
葉凡隨口道:“隨便啦,講吧。”
陳沖露出一臉的猥瑣,道:“從前有一對夫妻正在牀上嘿咻,忽然兒子跑進來了,撞了個正着了,兩夫妻正想着怎麼解釋呢?你猜怎麼着?”
葉凡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怎麼着?”
陳沖道:“你猜一下嘛。”
“猜你妹子,你愛說不說。”葉凡沒好氣地道。
陳沖撇了撇嘴,繼續道:“這個小孩忽然跑了出去,兩夫妻就納悶了,男的就追了出去,想看個究竟,誰知小孩不在自己的房間裡面……”
“停。”葉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低斥道。
“可我還沒有說完呢,笑料還沒有抖出來呢。”陳沖眨巴着眼睛道。
葉凡“噓”了一聲,道:“一會再說,有人來了。”
循着葉凡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有一個人朝着取款機這邊走了過來,兩人馬上縮到了牆角,蹲下身來。
陳沖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張大了嘴巴,道:“哇塞,是個女的哎。”
雖然夜色朦朧,看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臉,但是那標誌粉滿的身形,卻是一覽無遺的,每走一步都散發着誘人的氣息,看的陳沖已經怔在那裡了。
葉凡側過臉來,道:“等下她取完錢之後,你就猛撲過去抱住她,然後我就將錢奪過來,接着我們兩個各自朝東西方向跑,我往東,你往西,在娛樂城門口碰面,知道不?”
陳沖吞了口口水,訥訥地道:“好……知道了。”
雖說對方是個女的,但搶錢這種事情畢竟是犯法的,被逮到了少說也要坐個十年八年的牢,所以真的到動手的時候,陳沖就有點害怕了,忍不住瑟瑟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