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上有這一團很不祥的赤色光芒籠罩,氤氳流轉,似乎在澤仁而噬,陳三喜已經看出了這個禁慾之地絕對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
他只看了一眼,就走了過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兩個看門的士卒,手中兩條長槍,槍頭居然可以變化自如,顯然也是一件了不起的靈器。
“此處乃禁地,閒雜人等,立刻離開,若是妄越雷池半步,格殺不論。”士卒的話說的鏗鏘有力,使人聽來都汗毛倒豎,可以看出他們說的話絕對不是唬人的話,而絕對是雷厲風行的。
陳三喜並沒有被他們的話嚇住,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只是想進去參觀參觀,擋我者,也同樣格殺不論。”他這句話沒有說完,就已經出手。
他右手一揮,劍已出鞘,被他緊握在手裡,橫劍削出,兩個士卒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人已經高高躍起,陳三喜低叱一聲,人也隨之騰身而起,他是後起的,但是升起的速度卻很快,兩個士卒相互對望了一眼,手中的槍已經刺了出來,“唰唰唰”就是三槍,這三槍刺的非常之快,而且都是刺的人要害,只要被刺衝一處,那鐵定是暴斃當場的料了。
而且在這三槍之中,還帶着紅色的淒厲光芒,顯然他們在槍風之中,還夾着毒,毒肯定是劇毒,無藥可解的那一種,他們確實不是等閒之輩,他的槍風掃過,已經將陳三喜身上的鎧甲燒的“茲茲”作響,陳三喜沒有召喚出飛沙,只是挪動身形,雙手上下相疊,劍被握在在雙掌之間,他大呼一聲:“破。”
“破”字喊出,他手裡的劍的劍光忽然暴漲,光芒大盛,人也急速上升,凌空下極,這犀利的光芒之強,無人能夠形容,光芒過處,可謂是寸草不生。他已經喚動了體內的白虎圖騰,結合圖騰之力,再加上靈器中的靈力,還有自身的法道之力,三力合一,那威力自然是不可謂不強的。
兩名士卒已經驚呼而出:“道之境九重天?”
他們看到這種效果,以爲陳三喜的道之境已經達到了九重天,可是卻不知道,陳三喜只有七重天而起,但是陳三喜是一個奇才,可以通過自身的領悟力跟那種非凡的修爲來超越自己的等級,越級而施展能力。所爲看上去的時候,這效果絕對是九重天的效果了。
兩個人現在已經被逼入了四腳,退無可退。
陳三喜雖然想救出無墨,但是並不想傷及無辜,他們也只是爲了自己的職守而已,並沒有真的要與陳三喜決一死戰。
所以陳三喜在最後的生死一剎那,收住了劍光,落身而下,劍光來的快,去的也快,霎時間消失無蹤。兩個獄卒還沒有反應過來,陳三喜就以非常快的速度點住兩個人脖子上的麻穴,陳三喜前世是個神醫,所以認穴極準。兩個人被陳三喜點住,就一動也不能動了。
陳三喜對這種堅守自己崗位的人有一點崇敬之心,就拱了拱手,道:“此次我有要事在身,所以不得已冒犯,還望兩位寬恕。”
兩個字的眼珠轉了轉,相互對望了一眼,道:“你過了我們這一關,裡面還有很多的高手,你自己要好自爲之了。”這兩個人顯然對陳三喜的修爲也很是崇敬,所以竟然叮囑了一聲。
陳三喜的人已經通過大門,走了進去,道:“多謝你們的相告,我會小心的。”話音未落,他雙臂一展,人已經飛了進去。就像是飛翔於九天之上的鳳凰。
在任何一個監獄裡,通常都會有很多的燈,就算是燈不怎麼亮堂,但是總會有一點細微的燈光的,可是在這個監獄裡面竟然完全沒有。
陳三喜展開雙臂飛進去的時候,裡面竟然是漆黑的,漆黑一片,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原來這纔是這個監獄的可怕之處。
現在他發現自己吃了很大的虧,因爲他對這個監獄的地形完全不瞭解,而暗中的人一定埋伏在了某個地方,伺機而動,可以說,他在明,而敵在暗。
陳三喜本來是飛行的,可現在已經落下了身形,他走的很慢,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因爲在這裡,眼睛什麼都是看不見的。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去看,心可以看見嗎?可以,至少在陳三喜看來,可完全可以的,這些日子,他都在苦練精神力,因爲鴻冥說的對,武道跟法道應該相輔相成,這樣纔能有所大成,而精神力的用處卻遠不止於此,他似的陳三喜的感知能力能加的敏銳了。
他的耳朵在顫動着,察覺着周身每一處細微的聲音。
他也許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他忽然出手,黑暗中只見閃出了一道光芒,光芒一閃即逝,是從陳三喜的手掌中發出的,手掌拍在一個人的胸膛之上,發出“咔嚓”一聲,不用想,就可以猜出,這一掌肯定是拍在了獄卒的身上,而獄卒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拍碎了。接着是一聲慘呼,慘呼過後,有人讓人頭皮發麻的安靜。安靜,殺機四起。
陳三喜還在慢慢地走着,他走的非常之慢,所以一點腳步聲都聽不到。
接着,忽然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風聲,風聲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就連陳三喜也無法判斷出來,因爲風聲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呼聲如鬼泣,淒厲而尖銳,聽在人的耳朵裡,簡直要射穿人的耳膜了,陳三喜手上左右劃弧,合成圓盾,纏繞在了身體周圍。
他知道,這些風聲不是普通的風聲,裡面絕對夾雜着攝人心魂的殺傷力。他不能不採取措施防備。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身後的風聲忽然變得更響,更急,更尖,他知道敵人已經出手了,而且出手的方位是在自己的後面,他猛然轉身,抽劍,劈下。
“格擋”一聲,是木頭碎裂落在地上纔會發出的聲音,顯然這是敵人的虛晃一招,想擾亂陳三喜的視聽,陳三喜暗想:敵人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身上所雕刻的圖騰一定是木之圖騰,只有木之圖騰的人,才能夠如此出神入化般地控制木頭,假若換做是其他人,估計已經被射來的木頭射穿了。
他雖然在心中計算着,但是腳步並沒有停下來,他自然也可以召喚出火焰來照亮周身的環境,但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爲他發現現在的情形對他來說,也一定是壞事。
他若是看清楚了周圍的一切,也許會因爲一時心急而亂了方寸,那時候也許情況對自己更不利。
他現在還未用盡羣裡,更沒有催動體內的白虎跟大地圖騰,這些是他的絕技,不到關乎生死的瞬間,他是斷然不會隨便用出來的,所謂藏而不漏,那纔是最高境界。
他忽然大聲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來見見面,實打實的,不要搞的如此神秘,像個娘們一樣。”
這句話說出來,他就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一個人只有生氣的時候,鼻子裡纔會發出這樣的聲音,他說這句話本來就是爲了要誘敵露出破綻的,現在他已經確定了幾個方位。
他的人本來還在原地的,可是疏忽就移動了,移動的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也許比那次對陣白山的時候還要快,這已經超越了一個人本身體能的極限,因爲他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一擊,一擊就要得手。
他得手了,在移動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也揮了出去,劍上帶着寒光,雖然光芒不強烈,可是已經足以照亮身體周圍兩三米的地方了,他的劍揮出,筆直地刺入了左邊十三米開外的一個人的胸膛,那個人顯然沒有想到陳三喜的速度會如此之快,猝不及防,等到他感覺的疼痛的時候,鮮血已經從陳三喜的巨劍的劍鋒上流了下來。
可是他還沒有斷氣,另外一邊就接着發出了悽慘的吼聲,這一劍,是橫削帶過的,一劍閃過,直接帶過了三個人的脖子,這三個人的吼聲才法術,就突然停止,因爲他們的呼吸停止了,死人怎麼能發出聲音呢?
就趁着這一點劍上淡淡地光亮,他一下子就解決了十三個人。然後他就左手平舉在胸前,點亮了火焰,犀焰,這正是他的成名絕技,靠着這一招,成名於錦城。
過道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七個人。
“你是陳三喜?”看來已經有人認出了陳三喜的身份。
陳三喜在來之前,身上穿着一件大氅,帽子遮住了半張臉龐,他本來以爲這些人是認不出他來的了,可是卻還是被認了出來,既然認了出來,那是不能留下活口的,那並不想有損自己的名聲。
他的劍還是手裡,劍尖上的血猶未乾透,他左右掃視了一眼,道:“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真是對不住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人就騰空而起,七個人知道陳三喜這個姿勢一定要放大招了,只要先下手爲強,他們畢竟不是泛泛之輩,七個人一涌而上,將陳三喜圍住,一起出手。
他們也許還只是小兵,並沒有達到七重天,甚至三重天都沒有,可是七個人一起施展出自己的渾身解數,也是不可小覷的。
陳三喜的劍在空中劃過,劃出一個“十”字,然後手脫離了劍,劍居然好像通了人性,自己急速地旋轉起來,組合成了一道堅實的厚盾。
這些人的招式釋放出來,打在肩上就猶如石沉大海,一下子就消散無蹤了。陳三喜雙掌靠近,十指張開,往左右兩側一拉,手中已經出現了火球。這些人都並是庸俗之輩,還是可以看出這個火球的來歷的,都失聲大呼道:“犀焰?”
陳三喜冷笑着,道:“已經不是犀焰了,而是弒神之火焰。”
在陳三喜不斷修煉的這些日子,本來以爲還並不十分出衆的招式都已經強化升級了,這個名字也是陳三喜自己命名的,因爲他還沒有看到過相同的招式。
他在說話的時候,雙手一前一後,猝然錯開,往兩邊一拉,火球突地變成了烈焰,陳三喜大呼一聲:“出。”
出什麼?這七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烈焰就變成了一條火線,火線直射而出,化作了火龍,整個長廊就彷彿火山噴發一樣,燃成了一片,燒的這些人焦頭爛額,那嘶叫聲,呼救聲,不絕於耳,陳三喜忽然有些心軟了下來,畢竟這些人跟自己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搖了搖頭,右手一揮,道:“收。” 這個字一從他的嘴裡出來,火焰就想是遇到了漫天大雨一樣,頃刻間就消散無蹤。這些人還沒有死去,因爲陳三喜並沒有用盡自己的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