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被花如玉弄得神魂顛倒,渾身躁動,胸腹間藏着一口邪火,雖然見到月神屋內燭光昏暗,仍輕輕地敲了一下木門,柔聲道:“好姐姐,小九想你了……快開門……”
良久,無人應答!
他長嘆了一口氣,回到房中休息,只是胸口的邪火卻無論如何消融不下去。//www.??//
朦朧中,花如玉英姿颯爽的身姿,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只見她大方得體,身材曼妙,倔強的小嘴透着火辣,香肩半裸,胸膛大開,白花花的身子透着股野蠻,蘊含着嬌柔曼妙,忽然挺身撲了上來。
“花妹妹……你快來……九哥疼你……”
陳小九正欲遊戲花叢,突然間眼前的美景消失無蹤,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隆隆傳來:“九哥,九哥,你還沒起牀呀,這都快晌午了……兄弟們可是等你等半天了……”
我倒!是哪個不開眼的驚擾了我泡妹妹?
我殺了你,陳小九氣呼呼的睜開眼睛,見面前站立着一個嬉皮笑臉的魁梧大漢,正是黑山。
“我說黑山,你娶媳婦急着讓我保媒嗎?你知道我剛纔夢見什麼了?竟然一下子被你嚇跑了……”陳小九唉聲嘆氣,鬱鬱寡歡。
“九哥,你剛纔夢見什麼了?說給黑山聽,一起高興下!”
“我剛纔……唉……沒什麼……”陳小九欲言又止,拍了一下大腿道:“你小子有什麼急事?”
“九哥……嘖嘖……好大的威風呀!”黑山伸出了大拇指,豔羨道。
“什麼威風?”陳小九稀裡糊塗。
黑山嘖嘖讚歎道:“大當家聽說九哥來了,不僅提前出關,而且今日還大擺筵席,請所有兄弟歡呼暢飲,就是爲了給九哥壓驚呀!九哥想想……這該是多麼隆重的歡迎呀!”
陳小九一拍腦袋,方纔想起昨晚花如玉叮囑的話,心中暗想:花妹妹早就與我單獨約會過了,還等着你來無事獻殷勤嗎?他洗臉梳頭,整理一下衣衫,恢復了那分玉樹臨風的模樣,在黑山的連聲催促下,終於懶散的開始了赴宴之旅。
扈家寨,左邊山腳下,有一處長寬各五百米的演武場,場中平整,長滿了綠油油的梅草,這種草,葉長而厚、莖短而粗,正可以遮蓋岩石的堅硬,用作山賊山演武訓練之用。
歡迎陳小九的盛宴,當仁不讓的選擇在了這處視野開闊的場地。
當陳小九在黑山的帶領下,急匆匆的趕到這裡時,演武場已然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丫鬟僕役、伙伕走卒,穿梭其中!
一張張木桌子連在一起,足有幾十米,蜿蜒曲折,宛如長龍般,排了幾十排。
衆漢子已然在座位上就座,一個個交頭接耳,喜氣洋洋!
在演武場正前方,一座雄偉的點將臺,矗立在綠蔭織就的木棚下!上面擺了一張石頭雕刻而成的圓形桌子,豐盛的菜餚、醇香的美酒,飄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氣。
花如玉、司徒霸、羅桐,還有其他幾個大小頭目,分別就位!
待見到陳小九到來後,司徒霸虎木圓睜,雙拳緊攥,眼中射出憤恨的紅光;羅桐站起身來,一臉喜悅,豪爽大笑,搖搖向陳小九拱手禮讓;
而花如玉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如一隻歡快的蝴蝶般,飄然從高臺上飛身而下,亭亭玉立的站在陳小九面前,爽朗笑道:“九哥……你來得好晚……兄弟們都等急了呢!”
陳小九乍然見到折騰了他一晚上的花如玉,驚歎之情,難以名狀!
花如玉百年不遇,破天荒的換了一身女裝!
一身白色的衣裙,清淡素雅,柔滑的綢裙一直延伸到膝蓋,更加襯托出了曼妙修長的較好身材;頭髮高高盤起,插着一支儒雅的木釵,那精緻的髮型,一望便知是精心雕琢而成!腰間束了一根黑色的綢帶,突出了她胸膛的豐滿酥軟,而與白色長裙交相呼應,點綴出了花如玉別具一格的魅力。
陳小九眼中充滿着讚歎與豔羨,如此風姿綽約的俏佳人,當真與土匪頭子挨不上一點邊,順着長裙再往下看,令他亢奮的心情,更生漣漪!
花如玉的一雙八寸金蓮不知飛去了哪裡?取而代之的一雙小巧圓潤,盈盈一握的三寸金蓮!雪白色的一雙女鞋,輕悄悄的裹住了她的小腳丫,畫龍點睛般的襯托出了女人的嫵媚妖嬈。
太陽升朝霞;芙蕖出淥波!
陳小九輕輕笑道:“花妹妹……你這般打扮,比往昔更勝三分!”
花如玉抿嘴一笑,露出潔白如玉的貝齒,上前輕輕拉起陳小九胳膊,親熱道:“九哥……請入席,兄弟們可都等急了……”
花如玉的一聲九哥,已然令衆人百思不得其解,而陳小九的一聲‘花妹妹’,猶如天雷滾滾,震得衆人心裡轟轟亂響!
放眼整個山寨,誰敢稱呼大當家爲花妹妹?輕則割了舌頭,重則五馬分屍!
就算是羅桐與司徒霸,也決不敢冒犯她的無上尊嚴。
衆漢子,包括羅桐、黑山等人,心中俱都一沉,怕大當家當場發飆。
可另衆人嘖嘖稱奇的是:衆漢子並沒有見到大當家橫眉冷對,劍拔弩張,而是熱情洋溢的挽着陳小九的手臂前行!
那份親熱的模樣,分明就像是……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步履之間,還放肆的‘九哥花妹’的眉目傳情呢……
衆漢子聯想到大當家今日花枝招展的穿着,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恍然大霧的笑意!
陳小九五內翻騰,一雙眼眸對着花如玉的清澈眼眸直打轉,在長袖的掩蓋下,大手伺機抓住花如玉的小手,貼他耳旁輕輕地吹了口熱氣,調笑道:“花妹妹,你這身嫵媚的打扮,是穿給九哥看的嗎?九哥心裡高興死了……”
“九哥……你好大的膽子……”花如玉耳根發熱,脖頸微紅!
她被拿捏住了小手,大庭廣衆下不好過於掙扎,扭動腰肢,輕輕掙扎了幾下,沒有逃出陳小九的狼爪,便放任自己的小手感受陳小九的溫度!
陳小九鼻中冷哼一聲,目光如電,射向了高臺上充滿殺氣,正虎視眈眈凝望他的一個高大身影,一字一頓道:“非是九哥膽子大,九哥只是想讓花妹妹早日擺脫大猩猩的騷擾……”
“假公濟私……嗯……如此也好,斷了他的念想,省得心煩!”花如玉終於爲自己找了一個充分的理由,把袖子向上高高挽起,竟然堂而皇之的拉着陳小九的大手,躍上了高臺!
“噓噓……”
衆漢子發出陣陣須臾,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親密的舉動!
今個……難道大當家要當衆選婿不成?
這一個曖昧的信號,可氣壞了高大英武、虎背熊腰的司徒霸,他攥緊了拳頭攔住了陳小九,指着他的腦袋,狠呆呆道:“豎子無力,竟敢褻瀆大當家?趕快將大當家放開,來人……給我將這個好色之徒,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衆漢子誰看不出眉眼高低,哪個敢聽他的指揮?一雙雙眼眸均望向大當家,等着看她如何解釋?
陳小九難得的裝了一回‘小受’,如受氣包一般,裝模作樣的抽回胳膊,柔聲道:“大當家……九哥孟浪了……”
“還算你識相!”司徒霸冷哼一聲道:“大當家身嬌肉貴,豈是你能高攀的?”
花如玉爽朗大笑,大庭廣衆下牢牢抓住陳小九的胳膊,朗聲道:“二當家,這是我的哥哥,兄妹二人牽手並肩,又有何妨?”
“這……兄妹?”司徒霸氣喘如牛,逼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哥哥?”
“二當家管得太寬了吧?我有哥哥難道還要讓你知曉?”花如玉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在衆人的一片噓聲中,將陳小九請在了主位就座!
陳小九寒暄了一陣,剛要坐下,忽聽得司徒霸大喊一聲:“你這豎子,竟然敢座上主位?你不知道這是大當家的位子嗎?”
陳小九剛要說話,花如玉啪的一拍桌子,橫眉立目道:“九哥是咱們山寨的大恩人,沒有他挺身相助,三掌櫃、我、還有這衆位弟兄都要身手異處。如此大功,坐上主位,又有何妨,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敢亂嚼舌根?”
衆漢子聞言,齊聲贊同!
陳小九慌忙起身,向衆人致謝,神情躬親,誠惶誠恐,倒趁機獲得了不少兄弟的好感。
司徒霸面紅耳赤,不甘心道:“這豎子是個外人……怎能……”
“豎子?外人?”花如玉粉面通紅,冷豔的眼眸直直盯着司徒霸道:“二當家,我再說一遍,你要聽得明白,陳公子是我的哥哥,誰敢對他不敬,便是對我不敬,誰若敢稱他爲豎子,有如此刀……”
說話間,抽出鋼刀,芊芊玉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握!
“咔……”
一聲脆響,精鋼打造的刀刃,應聲而斷!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暗想:大當家此番閉關,功力又深厚了許多!
司徒霸被花如玉強硬的舉措,奚落的尷尬無比,一張黑臉憋得通紅,訕訕笑道:“大當家,您還站着幹……幹什麼?快座,快做,菜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