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滿面寒霜的瞪了司徒霸一眼,轉過頭來,卻換了一副面孔,親熱的挽着陳小九的胳膊,語笑嫣然,拉着尾音道:“九哥……你快坐嘛!怠慢了哥哥,妹子心裡可不舒服呢……”
最難消受美人恩!
一聲九哥,叫得陳小九骨頭都快酥了,他輕輕嗅着花如玉身上散發出來的醉人芳香,裝作拘謹的在主位坐下,又收買人心的向臺下的衆漢子拱手道:“諸位兄弟,花妹妹盛情難卻,小九我勉爲其難,鳩佔鵲巢,還請兄弟們原諒則個……”
花如玉見他那般演戲的模樣,心中好笑,扭動腰肢,坐在他身旁,撅着嘴小聲道:“讓你坐你就坐,話可真多……”說話間,粉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如蘭似麝的香氣,撲面而來,惹得陳小九心頭大亂,低聲嘟囔道:“花妹妹,不要勾引我……”
“你說什麼?”花如玉嚇了一跳,小手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誰勾引你了?別亂說話……”
“嗯……”陳小九痛的五官扭曲,漲紅着臉,卻又不敢反抗,訕訕向臉色鐵青的司徒霸道:“二當家,你還傻愣愣的像門神一樣,站着幹什麼?快坐呀……滿桌子的人,就等你了!”
司徒霸一愣神:好你個陳小九,咱們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客人那?他鼻子一歪,揮舞着手臂道:“我坐不坐,還要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花如玉小手仍在陳小九胳膊上變着花樣的作惡,低垂臻首,看了不看二當家一眼,冷冷道:“二當家,九哥讓你坐,你便坐好,難道還要我親自禮讓嗎?”
司徒霸見陳小九擠眉弄眼、扭動身軀的樣子,便知道他與大當家,在桌子下面做着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鼻中喘着粗氣,便要恨恨的坐下,可是他卻突然發現,沒有他這個二當家坐的位置了。//www.??//
原來司徒霸存心讓陳小九出糗,便把他安排在了末位。
而如今,這廝卻陰差陽錯的做上主位,大當家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他原先安排好的位置,這下可好,首席的位置全都佔滿了,只剩下那一個孤零零的,與陳小九的主位遙相呼應的末席。
“二當家,你怎麼還不快去坐?”陳小九拿着筷子指着末席,俊美的臉胖對着司徒霸發笑。
你給我等着,我不打死你,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二弟!
司徒霸冷哼一聲,坐在了末席,臉色陰晴不定,拳頭攥得緊緊的,銅鈴般的牛眼怔怔的瞪着陳小九,一言不發。
花如玉小手又掐又捏,折磨夠了陳小九,心下大爽,豪氣干雲的揮了揮手臂,朗聲道:“倒酒!”
一衆小丫鬟,忙前忙後,爲衆人斟滿了美酒!
花如玉起身,遙遙站立於高臺之上,雪白長裙迎風飄舞,曼妙身材,更顯高挑挺拔!她端着一腕美酒,面帶自信微笑,掃視衆人,朗聲道:“兄弟們,今日咱們齊聚一堂,舉寨同慶,殊爲不易!而我與三當家等十五位兄弟,若不是九哥仗義相助,只怕已淪爲玄武營刀下亡魂,再此,第一腕酒,先敬九哥……”
說着話,轉過身軀,朝着陳小九盈盈下拜,清涼清澈的眼眸中,寫滿了感激與堅毅,朗聲道:“謝九哥救命之恩……”
大當家帶頭禮拜,哪個嘍囉敢挺直了腰桿裝大白蒜?數百位漢子紛紛站起身軀,向陳小九搖搖禮拜,振聾發聵,異口同聲道:“謝九哥救命之恩!”
全場所有人都躬身敬禮,只有司徒霸一人,挺直了胸膛,不假辭色!
他本就身材高大,兩相對比,在人羣中更顯突兀猙獰。
陳小九沒想到花如玉這土匪頭子會弄出如此一出精彩的戲份,心潮澎湃中,急忙伸手把她扶起,寒暄笑道:“花妹妹,你無需這般多禮,扈家寨的兄弟,我素來敬仰,能有機會與衆兄弟共同對敵,也是我今生莫大的緣分,咱們千萬莫要生分,否則,便是把我當做外人了……”
他慌亂中扶起花如玉的臂膀,一雙大手,伸錯了地方,竟然在她鼓鼓的胸膛摸了一把,觸手之下,柔遠滑膩,傳來陣陣令人心顫的旖旎!
可是陳小九卻得寸進尺,將錯就錯,藉着長袖掩蓋,抓住了她豐滿的胸膛,捨不得放手,揉捏彈搓,一樣不落的展開了挑逗的攻勢,口中卻連聲呢喃道:“花妹妹,我聞香心醉,摸錯了地方,勿怪勿怪……”
花如玉雖然英武,卻哪裡能受得了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逗?
陳小九一雙靈巧的大手,在她柔滑的、從未開墾過的胸膛,反覆作怪,陣陣舒爽與別樣的曖昧,瞬間遍佈全身,她耳根發熱,心臟狂跳,紅霞朵朵,涌上英爽的臉頰。
“九哥,你好大膽子……知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花如玉咬着嘴脣,狠下心腸,向後退了一步,輕揚臻首,幹掉了碗中酒,用酒意掩蓋彩霞繽紛的面頰。
嘖嘖……當真是一個別樣的尤物!
她身上散發出的英武氣息,與月神截然不同,卻又一樣的懾人魂魄!
從剛纔的試探中,陳小九悄然發現,花如玉是享受多於憤怒,曖昧勝過羞愧。但他沒有再得寸進尺,挑逗花如玉。
欲速則不達,溫水煮青蛙,正適合關係曖昧的俊男美女!
陳小九一臉滿足的壞笑,瞥眼見所有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禮拜,只有這個司徒霸挺胸擡頭,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得直直的,對自己不屑一顧。他心下大爲不爽,重重的哼了一聲。
“二當家,你難道扭了腰嗎?”花如玉勃然變色道:“知恩圖報,善莫大焉,你怎麼能做那冷血無情的卑鄙小人?”、
司徒霸扭頭,置若罔聞,心想:這廝耽誤了我的大事,我對他恨之入骨,豈會下拜?
陳小九撇着嘴巴,落井下石道:“花妹妹,不必動怒!我雖然救了衆位兄弟,但那次營救羅大哥的行動中,二當家坐守山寨,一身輕鬆,並未參與,所以嘛……二當家根本不欠我的人情!爲什麼要給我禮拜?”
這話真的夠狠毒,一語雙關,赤裸裸的將了司徒霸一軍:既點明瞭司徒霸的冷血與無情,有隱隱含着他爭權奪位的狼子野心。
“嗯……二當家……你果然這這般想的嗎?”花如玉腦中急轉,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衆漢子俱是一愣,猶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司徒霸,心中卻是翻江倒海,難以名狀!
司徒霸孔武有力的身軀,猛然顫抖了一下,背後呼啦啦的冒出了細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