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籌的想法很複雜、也很矛盾!
他最初是懷疑陳小九趁着旗開得勝的勢頭,拉攏左賢王,左賢王順勢倒入陳小九懷中。//www.?歡迎來到閱讀//
但是,現在聽起來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卡巴總不可能被陳小九拉攏過去,還坐在這副小馬紮上套.弄交情吧?
越是如此石頭籌就愈加糊塗:你卡巴是不是傻啊?受到了陳小九的蔑視、白眼兒,怎麼還舔着臉溜鬚?你是不是有虐.待傾向啊!
石頭籌百思不得其解,權衡了一下,笑道:“陳大人好意心領了,只是我做得太多,腰椎不好,站着倒能舒服些。”
嘿嘿……臭小子,不願意坐下,那你就站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陳小九依然板着臉道:“石公子,你來有什麼要緊事嗎?我正要與好友擺家宴,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
啊?這就要送客了?
石頭籌急了,忙道:“陳大人莫急,我與陳大人本就是故人,他鄉遇故知,分外親切,此時前來拜見,心情格外高興。”
“哦……對了,小王爺也對陳大人一見傾心,特命我帶來了一些禮物,獻給陳大人。”說完話,將禮單遞給管家。
陳小九從管家手中接過禮單一望,珍珠瑪瑙、翡翠玉石,名字古畫,應有盡有,算得上十分豐富了,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折算成銀子,也是百萬兩有餘,真真好大的手筆啊!
陳小九道:“好!既然是小王爺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石公子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你就請回吧,來人!送客。”
我擦,你收了我的東西,就要趕我走?還連着趕我兩次?你到底要不要臉啊?真拿我當二百五啊?
石頭籌心頭憋了一肚子火,但卻不能發泄出來,僞裝出一副笑臉,道:“陳大人,實不相瞞,小王爺還有一事相托,那就是與天羽公主之間的婚事,還請陳大人能多費些心思。”
“什麼?婚事?”陳小九心中冷笑:吳桐啊吳桐,都落魄到這般田地了,還想着抱得美人歸?
你也不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天羽公主可是我老婆啊!與我搶老婆,就是找死!
陳小九也不反駁,冷笑道:“石公子,此事無需你來過問,我會與房先生詳談的,若沒有其他的事情,你還是回去吧。哦……對了,你送來的那些禮物,我會轉交內庫,那點小錢,我還不放在眼裡!”
小錢?那可是一百多萬的大款啊。
石頭籌見送出去的重金就這麼打水漂了,心中十分憋屈,並且陳小九不理會自己的請求,偏生要和房齡詳談,蔑視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心中不忿,向房齡冷笑道:“房先生好人脈啊,能和陳大人做朋友,平起平坐,端的是無比榮幸,這比給定南王做軍師還有面子吧?哼……我有機會一定會向定南王說明此事的!告辭!”
石頭籌一甩衣袖,就要走出去,更巧迎面小廝跑過來,慌里慌張的與石頭籌撞在一起!也不理會疼痛,爬起來急促道:“老爺,康鐵求見,好像是在城門外抓了一個信使……”
“哦?信使?”陳小九笑了笑,“快招康鐵進來。”
石頭籌心中咯噔一下,慌亂不已:自己可是剛剛派人給定南王送信啊?難不成被劫持了?
康鐵大步流星的趕進來,將書信交給陳小九。
陳小九打開書信,望了望信中的內容,剛好是詆譭房齡的消息,只是那字跡字跡卻似曾相識,擡眼望了石頭籌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石頭籌被陳小九看得心慌意亂,哆哆嗦嗦道:“陳大人,你……你盯着我看什麼?”
陳小九笑了笑:“沒看什麼,我只是再想,石公子怎麼不走了?難道石公子對這封書信也很關心?”
石頭籌心亂如麻,隱隱已經預感到不妙,擠出一副笑臉,“哦!不關心!一點……一點也不關心,現在我要走了。”
“走?”陳小九道:“還請石公子坐下喝杯茶再走吧。”他使了一個眼色,康鐵便橫在門口,不讓石頭籌出去。
石頭籌一下子慌了神,結結巴巴道:“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要扣押我?”
陳小九笑道:“石公子緊張什麼?咱們不是故人嗎?對待故人當然要熱情一些才成,我請石公子喝杯茶還不行嗎?”
轉身對毒皇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給石公子泡茶?”毒皇會意,轉身去了……
陳小九看着房齡向自己望過來,沉吟一下,笑道:“房先生,久聞你是書法大家,我想請您看一下這幅字寫的如何?”說話間,將書信遞了過去。
“大家算不上,對書法略知一二倒是真的。”
房齡不知道陳小九到底是和用意,將書信接過來一望,只看了一眼,不由得愣在那裡,面色漲紅,眼眸中射出驚駭的神色。
石頭籌看着房齡那神情,便猜到這封書信定然是自己發出去的那封書信無疑,心中頓時覺得不妙:陳小九那廝正苦於尋找自己的麻短處而不可得,會不會藉此興風作浪,將自己給弄死?
念及此處,心力交瘁,茫然無措,汗水涌上腦門,密密麻麻,連成一片。
陳小九笑着石頭籌,疑問道:“石公子這是怎麼了?神情恍惚,好像害怕什麼似的。”
“沒……沒有!我只是……只是有點熱!”
石頭籌口感舌燥,爲了掩飾自己的緊張,端起毒皇送過來的香茗,仰頭喝了一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毒皇看着石頭籌喝掉了茶,方纔看了陳小九一眼,露出會心的笑容。
陳小九緩緩點頭,轉頭看着神情驚駭的房齡,若有深意笑了笑:“房先生,這字寫得如何?是不是有大家風範?依我看,不僅僅字形寫得好,內容更是字字珠璣,耐人尋味啊。”
房齡看完了書信,心亂如麻,像是被刀子攪混了一般難受。
但更令他感到絕望的是書信中羅列了他的‘斑斑劣跡’:與大燕朝臣交好,暗通款曲,賣主求榮,編織了等等罪名,每一項罪名單個兒拿出來,都是滅門、誅九族的罪名。
而更讓房齡感到沉痛的是,僅僅石頭籌一個人是不敢發出這封書信的,那背後必然得到了小王爺吳桐的首肯!
想到這層意思,房齡眼眸中閃爍出晶瑩的淚花,哎……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