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上坐着三個人,開車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壯實男子,他戴着太陽帽,穿着夏威夷式的花襯衫,手臂上長着濃濃的汗毛,黝黑的臉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在副駕上坐着一個20來歲的洋妞,暴露的衣着就象幾張布片裹在身上,能露的不能露的全在外面。
在後座上的,則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微微眯起眼望過來,嘴角勾着一抹傲慢的笑意。
跑車一停下來,壯實男子便努了努嘴,得意非凡的道:“老秦,我搶車位的技術不錯吧,專門請人教的,花了三萬塊。”
趙卓聽得想笑,居然花錢請人搶車位,這老闆還挺有才的,不過剛纔還真差一點就撞上了,就連司機小陳都有點變色。
秦信微微蹙了下眉頭,淡淡說道:“技術是不錯,就怕一不小心撞上了,可有得你金老闆賠的。”
“怕啥,小錢而已。”金老闆摟着小姑娘下了車,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風搔的道,“夏威夷泡上的,不錯吧?老秦你要喜歡,我送個後備的給你。”
秦信沒有接話,和趙卓一起下了車。見到趙卓,金老闆忍不住笑起來道:“老秦,這個年輕人該不會是你帶的鑑定師吧,喲,穿得這麼寒酸,比上次那個差了一大截啊。”
秦信頭都沒回,平靜的說道:“金老闆,可別小看我身邊的人,小趙的水平可不一定比你身邊那位低呢。”
這話一說,那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便斜瞄了趙卓一眼,只是見他長得普通,衣着也着實都是平價貨,又這麼年紀輕輕的,嘴角上的笑意更濃了。
金老闆哈哈大笑起來,指着身邊這男子道:“老秦,慕容尋老弟可是我重金從廣市請回來的鑑定師,人家可是一個二級、兩個三級鑑定資格,在淮海市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呢。”
秦信淡淡一笑,朝着趙卓頷首示意一下,二人便朝着會所裡走去,秦信這時才說道:“這金老闆叫金山河,是我生意上的對手,有事沒事總喜歡和我教真,只要我想買的東西他也要插上一腳,估計今天買畫又得折騰一下了。”
趙卓聽在耳裡,也不說話,畢竟秦總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沒有插嘴的必要。
走進會所大廳,入目處便是一個巨大的雕塑噴泉,歐式浮雕隨處可見,裝飾處處都透着奢華。
乘着電梯來到二樓一間包廂裡時,裡面已有了不少人,一個個西裝革履,穿得十分正式,有的甚至還打着領帶。
說是包廂,其實更恰當的說是一個小廳,小廳最裡面放着一張長桌子,陽光從窗外撒下來,使得裡面的光線很明朗。
秦信和廳裡的人大多認識,相互打了幾聲招呼,這些人一個個都頗有氣勢,身邊也都帶着各自的鑑定師,年紀都不輕,最小的都有三十來歲。
所以,一聽見趙卓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居然是秦信帶來的鑑定師,衆人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是怎麼也看不出趙卓有什麼希奇的地方。
那些鑑定師們則是嘴角帶笑,有的玩味,有的嘲諷。
中天會所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全淮海市最高檔的會所之一,能夠來這裡的老闆們非富即貴,要買的古玩自然也是價值不菲,要沒有點眼力,買回贗品可就虧大了。
秦信居然請來這麼個毛頭小子,確實讓衆人輕視了一把。
不一會兒,金老闆也來了,他帶來的洋妞和廣市來的鑑定師立刻引起了不少轟動,金老闆得意洋洋的和人交談着,不時朝着秦信這邊望一眼,露出幾分佔了上風的笑容來。
沒過多久,小廳的側門便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這男子臉上帶着職業姓的笑容,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自稱來自白城的古董商人蔣大成。
隨後,便有會所的服務員將一個個箱子搬進來,打開箱子後,把要賣的古玩依次放在長桌上。
蔣大成帶來的古玩確實不少,足有三十來件,其中包括陶瓷,玉器,金釵銀盒等等,當然還有秦信爲之而來的古畫。
古玩擺放好後,蔣大成便開始介紹起這些東西的來歷和價值,僱主們不時和各自的鑑定師小聲交談幾句,然後確定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之後,鑑定師們便根據僱主的需求對古玩進行鑑定,好在裡面的人並不算多,鑑定師加起來也不過八人,就算每人同時拿幾樣,桌上也還有一大堆東西。
墨靈飄落在桌前,一件件的掃過去,大致心裡便有了數。
趙卓腦海裡則閃過早上所閱讀的那些拍賣品價格,一一衡量之後,對桌上古玩的價格也有了數,至於是否真品他倒沒有細看,畢竟秦信所感興趣的只有古畫而已。
金山河顯然明白秦信的喜好,摟着洋妞,帶着慕容尋便湊到了二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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