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廖學兵早就知道了,用不着他多說了,擺手道:“算了,我還是覺得從後門廚房走比較好。”
彥玖鼓起勇氣問道:“兵哥,你以前是個殺手吧?”
“嗯!”廖學兵啞然失笑:“別看我拿把槍就是殺人犯了,只是想教訓姬文生一下罷了,讓他心靈留下永難磨滅的創作。老子沒怎麼智慧,一輩子只懂用暴力說話,他既然以強勢壓人,我也要讓他看看什麼才叫做強勢。”
“兵哥,你這輩子幹過多少件壞事?”
搶過小女孩的棒棒糖,在老師的抽屜裡放過蛤蟆,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窗,最後悔的是念初中的時給女同桌取了個難聽地外號。後來她一直不理我。”
“好像也不算太壞,我讀書進還掀過女孩子的裙子呢。”
穿過一條骯髒的小蒼,沒想到外表光鮮,美輪美奐、富麗堂皇的萬隆大廈後門竟會是這般景象,其實萬降大廈不止一扇後門,但廖學兵選擇清潔工倒垃圾的地方,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巷口還停着一輛垃圾車裝運垃圾。
一棟全市最大的大廈工作人員,包括廚房、服務、保安、清潔、管理、客房就有好幾千人,客人不計其數,每天產生的垃圾數理十分驚人,沿人願意到這臭氣熏天的垃圾巷來,除了迫不得已的清潔工以及分派到這片區域的警衛。
巷子沒幾個人,垃圾車的司機不在駕駛室,估計已經私自溜出去瀟灑了,要等裝滿纔會拉走,長長的巷子裡有十多個垃圾桶等待清空,兩隻流浪的貓正在一條鎪臭的糟溜魚而打架。
兩個戴口罩的警衛發現了老廖,走過來查問:“先生,這裡不是觀光區,不能駐足停留。請你們馬上離開。”
廖學兵腳步踉蹌,搖搖晃晃,扶着牆壁打了個嗝,兩眼迷離,大着舌頭說:“我、我中午,呃!多喝了幾標,找個地方撒尿……”
警衛看看一身福爾摩斯打扮的彥玖,露出狐疑之色,手按在橡膠警棍上:“我再警告一次,請你們馬上離開!”他們口邊對講機發出一個聲音:“三十七,三十八號,出了什麼事?”
“沒事。兩個醉漢在搗亂。”
“盤問清楚他們的身份。”
“是。”
廖學兵磨磨蹭蹭,走出十多米後對彥玖說:“來,我們看看剛偷的那個錢包有多少錢。”那兩名警衛一聽。這還得了?拔出警棍向他們趕去。
劈啪兩聲過後,兩個警衛暈倒在地上。廖學兵選的位置很好,有個伸出的屋檐遮住了上方視線,若有人在別的樓上觀察,根本看不到人。
彥玖壓制住緊張的心情,和老廖一起把警衛的服裝扒了下來,大小正合適,換到自己身上。再把警衛綁牢,放進垃圾桶裡蓋上蓋子。沒有在他們身上搜到槍支,大概這裡不是事故多發地段,警衛比較放鬆。
“兵哥,你經常做這種事麼?”彥玖對換掉地福爾摩斯套裝太爲可惜,戀戀不捨。
“不是,第一次而已,從電視上學的。”廖學兵繫上口罩道:“我自己也很緊張,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很刺激的。就不知道等下需不需要難指紋、虹膜。媽地,我發覺我笨到家了,姬文生在中不是有住所吧,化性要舍易求難。”
“對啊,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不對,昨天晚上是碰頭會,今天肯定已經開始正式會議了,起碼得連續好幾天,他回不了家。我們進去試試運氣。”廖學兵說着找到鑰匙打開小鐵門。
正好有個穿黃色條紋底色制服的清潔工走出來問道:“大哥,垃圾車開走沒有?”
老廖低沉着嗓子道:“沒走!不要在這裡停留,我馬上要鎖門了。等下有什麼事叫我一聲,我就在附近巡邏。”
“是潔工走開了。
對講機響起來了,一個平板的聲音說:“三十七,三十八號,你們把醉漢趕走了沒有?”
“走了,沒什麼狀況,一切都很平靜。”
“好,晚上記得請我吃宵夜。”
敢情這些人彼此都很熟悉。老廖順口道:“沒問題。”
“哦,好的。”
對講機沙的一下再也沒有聲音。廖學兵呆立幾秒鐘,把對講機摘下扔進角落的垃圾箱說:“快,我們雷露了。”重新把後門打開,留下鑰匙在鑰匙孔上,贊成從後門逃逸的形象,然後拉着彥玖走上樓梯。
“兵哥,爲什麼說我們暴露了?”彥玖不禁驚慌起來。
“剛纔他問我吃宵夜,一定是內部暗號民,我沒答對,估計用不了多久馬上就要有人下來檢查了。”
“你怎麼懂這麼多?萬一猜錯我們不是白忙一場嗎?”
“電視上看的,百度百靈,不信你呆在這裡,看看十分鐘後有沒有人抓你。”
彥玖可不敢冒這個險,跟着廖學兵一起急步登上樓梯,同時口中問題不斷:“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
萬隆大廈做爲全市最大的大樓,光是電梯就有二十四部,總建築面積三十二萬平方米。它的地下還有七層,如果連這上也計算在內的話,也可算是世界最高的建築了。
“局長大人,你不是說對這棟建築的所有結構已經瞭然於心了嗎?現在我們在地上一樓,說說都有什麼重要地點?”
“說實話,結構這麼錯綜複雜,光是在網上可以找到的施工圖紙就有十幾萬張,比人還高,我除非想死了,怎麼可能記得完?花了大半天時間才刻關鍵的出口而已。彥玖抱怨道,見老廖臉色不豫,忙又接着說:”其實大的方面我還是記住了不少,比如三樓吧,基本就沒特別的,只有客廳和普通餐廳而已,到了十五樓有個大餐廳和廚房,一般都是婚宴請客的場所。”
“好,那就先去十五樓看看情況再說。”
“兵哥,我記得那邊應該有電梯。”
“不行,爬樓梯比較安全,電梯內有攝像頭和警惕性很高的電梯小奶,若是也要暗號的話,那我們就出不去了。”
半路上還是碰到了警衛,二人施施然上去,神色坦然,招呼也不打。但他們料想不到,每一層警衛所佩的胸牌不同,除了相片名字標號外,還印着個紅色的一字,耍地警衛身在十二樓,印的是“十二”。
趁那警衛還在發呆的當口,細心的老廖很快發現這點細微的差異,搶先開口道:“喂兄弟,剛纔有個戴藍色帽子的人上去了,你看見沒有?”
“沒有,一路上都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樣吧,你先通知總部,向下看看他們有沒有同夥還在下面,我們繼續向上追查。”
那警衛腦筋一時沒轉過來,道:邊按下對講機,調整了頻道,大聲問:“阿龍,你在十四樓有沒有看見戴藍色帽子的人?”
“沒有,一切正常,怎麼了?”
“哦,一樓的兄弟正在追個人,你幫留心留心。”
廖學兵說:“事不宜遲,晚上記得請我吃宵夜。”
警衛又是一呆:“吃湯圓還是餛飩。”
廖學兵不懂他是不是不知道呢,還是這個暗號接下去還得繼續答話,拉着彥玖裝做事情十火急的樣子,蹬蹬蹬向上跑了。
摘下胸牌扔掉,一起來到十五樓,總算沒碰到危險情況,十五樓基本是個堪比足球場大小的餐廳,樓層略高,柱子林立,花盆綠栽,用低矮的圍牆分成一間間區域,區域裡擺着桌子椅子,南邊是總服務檯,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史侍者站立,隨時等候吩咐。
此刻不算太熱鬧,只有稀稀落落幾十人在用餐。
廖學兵找了一張空閒的桌子坐下,招來侍者,同時叫道:“媽的,真是累死了,直到這時候,才換班,把菜單拿過來。”萬隆大廈里人員龐雜,保安和飲食服務是兩個分別獨立的系統,那侍者連本層樓的兩百多個都還沒有認全,怎麼可能知道警衛的交班時間,何況這幾天乃是非常時期,廖學兵的說話在他聽來理所當然。
侍者微笑道:“今天下午提供芒果澳洲龍蝦、刺身生蠔,清蒸扇貝、千牛排、奶油麪包,請出示你的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