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跑到哪裡去了啊,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嚴霜的語氣很是急切,似乎真的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一樣。
陳莫直接將電話拿離開耳朵一段距離,等了幾秒鐘才說到,“我沒事,找我什麼事情。”
“還有什麼事情,今天過年,還不快回來。”
陳莫這就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可是現在的現狀是陳莫即便連夜趕車也沒有辦法。估計是來不及了。只有抱歉的衝着嚴霜說,“可是,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晚飯是趕不上了,爭取早點回來。”
聽到電話那邊的抱怨聲,陳莫直接掛了電話。油門一腳到底,二百五十碼的速度快速的在道路上飛奔。
可是遺憾的是,竟然沒油了,這點竟然忘記了,陳莫只有捶打着方向盤。實在無奈只有下車,靠在車子邊上抽菸,似乎這一切都變的如此的無能爲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儘管陳莫努力的趕車可能趕上新年的最後一點時間,但是現在看來已經遙不可及了。
突然,不遠處閃現一道光柱,仔細一看,清楚的知道是一輛車,陳莫心中升起了希望。
站在道路中央,等待這車輛的到來,一輛紅色的豐田如約而至。一頭飄逸的頭髮,穿着紅色的馬甲,儼然一個美女從車窗探出頭來,看着眼前這個人。“幹什麼的,找死啊,我趕時間。”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趕時間,但是汽車沒油了,你看能不能?”
美女以爲是陳莫要搭車,瞟了一眼,“打車沒門,汽油我到是還有一桶,你拿去吧!”
陳莫當場感動的無以言表,慌忙的衝了過去。美女這時候也下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小桶汽油,看也不看陳莫一眼,遞上去就上車。
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如此關鍵的時候,陳莫很是禮貌的上前去詢問對方貴姓,住在哪裡等等一系列的問題,以便於以後能夠還情,還沒等陳莫問完。猛女一踩油門,離鉉之箭一樣飛奔過去,同時空中飄蕩着“靜靜”。陳莫小聲的嘀咕這個名字,“靜靜,靜靜,狗屁,人一點都跟這名字不一樣”。
解決了燃眉之急,陳莫快速的上路,飛快的朝家裡面趕去。“不錯,93的油就是有勁,”陳莫基本上都是最大的馬力在車輛中穿梭。
腦海中不停的回想這嚴霜焦急的等待,陳莫沒有過多的思考。加上現在大路上基本上沒有多少的車輛,高速路上也沒有值班,陳莫一路暢通,原本十幾個小時的路程,竟然被他用了八個小時就完成了。
車輛開進城市的時候,煙花滿天飛,到處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之中。陳莫的心中很是欣慰。終於在最後一刻趕到家中了,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中了,陳莫來不及流連,直接朝家中開去。
嚴霜和母親準備了大桌子的東西,等了陳莫很長時間也沒有消息,索性兩人叫了小區裡面的蔡波和秦珍珍一起過來,兩人儘管家中也準備了很多,但是盛情難卻,最後只有跟了過來,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吃了東西,隨後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春節聯歡晚會盡管不是很精彩,但是大家也都勉強的看着電視。
拖着疲憊的身體陳莫上樓,打開了門,裝着很是驚訝的說了一聲.“新年快樂”。但是大家都沒有笑,更多的是憋着嘴巴對陳莫很是生氣,只有蔡波熱情的招呼了下,“陳莫,回來了啊。”接着輕輕的靠近,“我說你小子也太糊塗了吧,這是什麼時候,還到處跑,什麼事情比跟家人一起吃飯的日子更加的重要啊。”
陳莫只有尷尬的笑笑。
“媽,對了,爸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母親很是不高興,盯着陳莫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的說着,“哦,他們飯店說最近這兩天生意比較好,必須加班,你知道你爸又是大堂經理,這事情走不開,估計過幾天應該會回來的。”母親的面容很是難看,似乎不僅僅是以爲陳莫回來晚的原因。
“陳莫,吃飯了沒有啊?”嚴霜在旁邊很是關切的說着。
“還沒呢?”
嚴霜有點不相信,這時候還沒有吃飯,八成又是在外面跟着那個妹妹或者兄弟一起飽餐了一頓。她怎麼知道陳莫到底是做什麼去了,心中當然有點不高興。嘟囔着嘴巴。
“真的假的哦”這話連在一旁的蔡波都有點不相信。
“哎呀,都快要餓死了,還有時間跟你們玩笑啊。”陳莫捂住肚子,裝出衣服可憐的樣子。
嚴霜竟廚房隨便給找了一點吃的東西出來,五個人一起度過了跨年時間,對於陳莫的遲到,也原諒了。但是在陳莫的心中還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跟父親團聚,已經好些年紀了,一家人都沒有好好的團聚一下,陳莫的心中甚至有點不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樣子了,朦朧中在腦中中想着父親的容貌,竟然只能拼湊起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裡面的父親還沒有鬍子,顯現的更加的年輕。
初一的早上,陳莫起來的時間格外的早,竟然天空下起了一點雪,陽臺上也勉強能夠看見一點點的積雪,給過年的氣氛增加了不少的樂趣,陳莫感嘆了一聲,看見還貪睡在牀上的嚴霜,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陳莫掏出了電話,遲疑了很久,終於還是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新年快樂”。電話剛剛被接起,陳莫直接說道。
“嗯,新年快樂。現在還忙,中午給你打過去。就這樣拜拜了”。父親立即掛了電話。陳莫陷入到了一陣陣沉思之中,初中,父親爲了奔波就開始四處打工,不斷的供自己讀書,高中如此,大學如此,到現在竟然沒有多少時間在一起過年,悲劇的像趙氏孤兒一樣。
陳莫的電話聲似乎吵醒了嚴霜,嚴霜揉動懵懂的睡眼,喵了一眼陳莫,“親愛的,新年快樂”,陳莫也隨口支應了一聲。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陳莫的內心。
有點想父親了,就在這個時候,母親輕輕的敲門,很是禮貌的進屋子,瞟了一眼,端進來兩個小碗,裡面有兩個蛋。“快來,吃了吧,圖個喜慶”。嚴霜很是疑惑,這是什麼跟什麼哦,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早餐了,突然感覺到母親給自己已經送了過來,也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只有勉強的接住。
母親見狀,兩人滿臉堆笑的看着她,心中也很是舒坦,立即走了出去,一大早的時間,這樣的打攪也不是很好,儘管是母親。
嚴霜心裡甜滋滋的,幻想着,母親已經接納了自己,並卻能夠很快的融入到這個家庭之中,立即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一口下去,蛋黃溜了出來,嚴霜很是不習慣,立即皺着眉頭看着陳莫,“陳莫,你的蛋怎麼樣啊?”陳莫看了一眼,“我的蛋?”疑惑的問道,嚴霜立即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歧義,有點害羞,索性直接走了過去,在陳莫的小碗中輕輕的攪動。“唉,你的蛋是這樣的啊”。陳莫低頭看着小碗裡面的雞蛋,哭笑不得。
陳莫沒有吃,悄悄的倒進了衛生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早飯了,一時間還有點受不了,陳莫擔心一會自己會反胃。
“周州,現在在幹嘛呢?給我定三張去瀋陽的機票,越快越好。”周州詢問了下爲什麼,陳莫三言兩語的解釋了,周州也沒有問了。
周州的辦事效率非常的快,直到中午的時候,原本是大家共同聚會的時候,但是周州竟然忙的不可開交,慌忙的送機票到陳莫的花園小區。
陳莫早就把這事情跟母親和嚴霜說了,儘管遭受到了兩人的不可理解,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尤其是看見其他的家庭都是團團圓圓的樣子,他們內心都忍不住開始嚮往了,在聽說了現在陳莫已經把機票都準備好了。兩人也都勉強的同意了。看見周州的一剎那,她們真的驚訝了,沒想到陳莫辦事效率這麼高。只有硬着頭皮一通前往。
“陳總,你這是要幹什麼啊?什麼時候回來啊,公司五天後就要上班來着。”周州一個人很是無聊,此刻覺得上班的時候還愉快一些,又順便提醒了下陳莫。
“這個我知道,不用不提醒,在說了,公司不是還有任總麼?我擔心啥。”陳莫說完這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在桃林的幾個兄弟,如今,對於公式的事情陳莫已經不怎麼擔心了,唯一擔心的就是桃林的兄弟能不能堅持住。
在嚴霜和母親的催促下。陳莫跟周州告別了,兩兄弟抱在一起,一切都在這個擁抱中,“周州,送我們到機場,到時候你把車子開回來,給你逍遙幾天。”陳莫說着。
周州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經過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終於來到機場,目送着陳莫等人離開,周州也開着車會家,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