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石鍾足足在後山遊蕩了三天,可憐後山的那些百年古樹遭了殃,幾十上百年來都沒有人光顧,沒想到今日卻是遭了毒手,石鍾就像是蝗蟲一般,把後山侵襲了一遍,不過他還算有良知,找到了三四十棵百年以上的古樹,不過卻是隻吸收了20來棵,沒有趕盡殺絕,他知道這百年古樹許多地方多的是,沒必要把一個地方都弄的絕種了。
再說,這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師門後山,不能太過分不是!
20棵百年古樹,裡邊很多都是兩三百年的,所以別看着20棵古樹,論起生命能量,卻足夠抵得上一棵千年古樹了,此時,石鐘體內經絡已經滿了三分之一,精神飽滿啊。
此次三清山之行,石鍾所獲頗豐,當然最重要的是煉丹之術了,雖然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但是基本原理卻是搞清楚了,還有一塵子師兄給自己的《藥材小記》,裡邊包含了很多奇珍異樹,比如說自己院子裡的那株靈木,呵呵,當然不可能是叫做龍木的了,真正的學名叫做枳樹
裡邊是這般描述的:山中有一種樹木,圓圓的葉子,白色的花萼,紅色的花朵上有黑色的紋理,結的果實與枳實相似,狀似枸杞。
能夠勞駕祖師將其記載下來的絕對不是一般的樹木,再加上這些描述,石鍾還不能確定自己所得就是枳樹那就真的是太笨了,只是《藥材小記》上沒有書寫枳樹果子的功能,只是說是難得之物,至今未見本尊。
接下來的幾日,石鍾一直和大空呆在一起,和他交流佛理,說是交流,其實就是大空在講佛法而石鍾在一旁聆聽,大空梵音佛唱,說的天花亂墜。石鍾則是聽得極其入迷,說來也是奇怪了。以前石鍾最是反感這些佛啊道啊,但是自從開始修煉,這些佛理道訣在石鍾眼裡那就是至寶一般,聽得津津有味。
三五日之後。石鍾便向一塵子提出了告辭。此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修行,在這裡耽擱了多日,也是該出發了。
下了三清山,石鍾也沒有打車,而是好整以暇,邁開腳步,一步一步行走在這盤山公路之上,就是這般,一個小時之後,風輕雲淡的石鍾來到了三清山所在的小鎮。
如何修行?從哪裡開始?石鍾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索性,石鍾隨便上了一輛大巴車。連目的地也沒有看,交了錢便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天地之大,哪裡都是修行之路!
大巴車不斷地在山路顛簸,等3個小時候,石鍾睜開的時候,卻是不由得苦笑一聲,難怪剛剛一直顛簸,原來是來到了某個山旮旯了。
石鍾問售票員這是哪裡。得到售票員的回答,石鍾才知道。這裡已經是出了上饒市,雖然不算是贛南,卻也屬於江西中南部的山區了,裡邊有個小鎮。
既來之則安之,是也沒有自怨自艾,邁開步子,擡眼望去,眼前的是一條山路,蜿蜒延伸,陡峭異常,難怪大巴車會在這裡停下,石鍾繼續前行,聽到身後汽車的發動機聲,知道大巴車掉頭離去了。
石鐘的身後稀稀落落地跟着幾個人,扛着大包小包,想來是裡邊小鎮的人了。
山路凹凸不平,左右傾斜,還有傾塌的地方,而且極其窄,這樣的地方確實不可能有汽車開的進去,誰也不敢冒這個險,稍微有點差池,可就車毀人亡,真是不知道里邊小鎮的人是怎麼生活的,要致富先修路啊!
“轟...”
路走了一半,天空忽然翻卷起了烏雲,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瓢潑而下,石鐘身後的那些人紛紛尋找避雨的地方,唯有石鍾卻是不管不顧,有人喊他讓他停下,他當做沒有聽到,腳步不停,反而更快。
“哎,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前邊有水壩,下大雨的話肯定會漲上來的,怎麼就不聽我們說呢?”
“算了,人家要走我們也沒辦法,希望他不要冒險去涉水吧!”
“真倒黴,看來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幸好以前在這邊搭了房子,否則還真是要淋一晚上的雨!”
幾個人一商量,便跑到了另一座山頭的石屋去,那座石屋是專門提供下大雨的時候過不了水壩的人準備的。
雨一直下,石鐘的衣服很快就淋溼了,但是石鍾似乎沒有察覺一般,輕踏步伐,行走於淤泥間,彷彿,任他雨水多大,雷電多響,都與石鐘沒有關係。
此時,石鍾甚至呼喚暴風雨能不能更猛烈一些,他隱隱覺得,這場暴風雨是一個契機,體悟天地之威,不是更容易讓自己感悟天地力量嗎?
石鐘有些興奮,雖然腳步還在行走,但是心神卻已經沉浸在了道心之中,去感受那天地間的一切,風雨,雷電,烏雲...
此時,石鍾覺得,這天與地,就是恆古存在的生命,天地之威讓得萬物都在涌動不息,它們似乎在顫慄,似乎在興奮,似乎在吶喊,又似乎在對着石鍾這位正在領悟生命真諦的修道者傾訴着什麼...
這天,與這地,竟是如此這般靈動!
石鍾覺得自己的靈性與肉體開始融合,他感覺到心底有種東西在復甦,靈魂在顫抖,生命頓時無比充實渾厚,彷彿,竟要融入這天地的氣息間。
石鍾渾身的元氣興奮地跳躍着,丹田中心,那氣團一般的道力在不斷地翻卷,好似和那天空中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差不多
每踏出一步,就像是離生命的真諦更近一分,對道的理解更透徹一些...
丹田之內的道力不自覺地運行而起,石鐘的身體泛起淡淡的青光,包裹着他的全身,阻擋着雨水的侵蝕,而原本被淋溼的衣物也被道力蒸騰幹,雨水濺起的泥水絲毫不能沾染石鐘的衣褲。
電閃雷鳴,時而劃破天邊,時而轟在某個山頭之上,震震灼灼,特別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山路之上,兩邊盡是叢林樹木,夜幕已經拉下了一半,天地之威,有些駭人。
這個小鎮有夠偏僻的,石鍾已經行走了一個小時,竟還是在羣山間,這條小道的開闢也怪難爲人的,這麼長的山路野道,小鎮裡的人想要出去,也是一件難事。
“嘩啦啦...”
這種聲音不似雨水聲,雨水聲就是再大,也不可能有這種氣勢,這種聲音倒是讓石鍾想起了,莫非前邊有瀑布?
快步前行,很快,一條几百米寬的大河出現在石鐘的面前,而這種“嘩啦啦”的渾厚聲音就是因爲河道落差三四十米而造成的,一條河壩橫截大河,泛着黃沙的河水開始氾濫,漫過了河壩,滾滾朝着下游而去。
想來是上游的水庫泄閘了,雨水太大了,這個暴風雨已經持續了一兩個小時了,雨水還是黃豆大小,打在臉上都有些疼痛。
石鐘有些苦惱,這河壩上的誰怕的不有半米之深了吧,如此湍急的河流,滔滔的洪水,石鍾還真不敢以身涉險,這要是被卷下去了,身在滔滔洪流,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思忖了一番,石鍾毅然擡起了腳步,踏入了河壩上。
天地之威又如何?修道之人若是連這些也不敢超越,談何與天爭道!
湍湍河流,磅礴不可抵擋的衝擊力自雙腳傳來,石鐘不敢怠慢,運起力量,道力與淡金色能量分別灌注一邊,每踏出一步,就好像山河搖動,洪水都要爲之一阻。
滔滔洪流竟是不能撼動石鐘身體分毫,這是何等氣概!
山河在咆哮,雷電在肆虐,卻是不能動搖石鍾道心之分毫,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接近河壩的中心,洪水已經漫到了他的腹部,強大的推擠力即便是萬噸重物也受不了。
河壩的盡頭就有幾戶人家,說是小鎮,其實就是一個村落,稀稀落落地坐落在這羣山包裹之間,很快,就有村民指着河壩驚呼道:“快看,快看,那裡是不是有一個人在渡河?”
他這一指可不得了,立馬引來了其他人的注目,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麼大的洪流,一個人竟然能夠渡過來?開什麼玩笑?
但是,卻是有一個小黑點橫堵在河壩上,有人猜測道:“會不會是哪家的牛啊?”
“我們過去看看,都準備一些傢伙隨我去!”說話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頭子,於是大家紛紛從家裡拿出繩索鏟子竹竿,跑到河邊去。
“到了河中央了!”有人大叫道,言語中似乎有些激動,就好像幹這個壯舉的是他一樣。
“是一個人!”
“壯士啊,壯士啊!”
忽然,人們紛紛驚呼,因爲那個人竟然被洪水衝下了河壩,滾落入了滾滾的洪流中,幾個翻騰就不見了人影,沒入了黃色的洪水間。
“還看什麼,趕緊救人吶!”
山村裡的人就是淳樸,大家紛紛跑向下遊,奈何洪流滾滾蕩蕩,而且有幾處多是轉彎陡峭的山石,很快村民就放棄了,只是一隻嘆息。
事後,有人把身上捆着麻繩試了水,行走在河壩上,河水剛漫過大腿的時候就承受不住被衝了下去,那個人竟然能夠在漫過腹部的深水,着實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