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壩之上每走一步就是幾分鐘,走到河壩中央的時候,石鍾忽然苦笑一聲,光顧着要抗天爭道了,丫的,竟然忘了,以現在的消耗速度,俺們道力不足以支撐到達彼岸啊,所以,行走到一半的時候,石鍾悲催地被捲入了洪流。
好在這是石鍾故意爲之,若是真的等道力消耗乾淨後被捲入,那麼沒有一絲自保能力的自己非得遭難。
洪流滾滾,強悍的撕扯力,身體不斷地觸碰到河道上的石頭,若非有道力和淡金色能量保護,自己早就五臟移位,溺水而亡了。
陰陽顛倒,身體翻滾,直到半個小時後,才慢慢停了下來,已經奄奄一息的石鍾擡頭,大喜過望,這裡是平坦的河流段,運起不多的道力,奮力朝岸邊游去。
待爬上岸邊的時候,石鐘有些哭笑,沒想到修行之始就差點命喪黃泉。
大雨還在下着,不過這次石鍾卻是沒有能力支撐起能力罩將雨水擋在身體之外,盤坐而起,默運道訣,開始恢復道力,很快,一個小時之後,石鐘身上白氣蒸騰,不但道力恢復,淡金色能量也全部恢復了,而且道力還有着些許的進步,雖然只是一點點,但是卻也是一種收穫不是嗎?
擡頭看了看周圍,這天地間水靈之氣充盈到了極致,可惜自己能夠感受到卻不能奈之何!
繼續徒步修行,石鐘沒有往人家那邊而去。相反的。他選擇的是陡峻之地,峭立之處,漫山羣峰纔是真正的修行之地。
雨水還在下着,卻是沒有了剛剛的那種狂暴之勁,化作了綿綿小雨。
石鐘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清楚自己將要前往何處,他就是這麼一直走着,穿梭在密林陡石間,耳邊盡是淅淅瀝瀝的雨打之聲,山蟲鳥鳴在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即便有着落雨聲音的掩蓋,石鍾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一天一夜,石鍾竟然在綿綿小雨中行走了一天一夜,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衣服竟然一點也沒有沾溼,而且鞋子彷彿新的一般,說不上一塵不染,但是絕對的沒有絲毫淤泥濺在上邊。
大雨過後,天空一片清淨,空氣變得清晰,深吸一口,滋潤心肺,心神都變得空靈起來。
吃過早餐,石鍾再次出發。昨夜的徒步,讓得石鍾領教了天地靈韻,修道修道,果然是要多多和大自然親近親近,修道的本源便是來自於這天地,雖然道力沒有增長,但是石鍾覺得,自己的道心似乎有所提升。
這裡是一片空曠之地,但是石鍾堅信這裡距離人煙之地絕對是有着十萬八千里,當然。這是誇張,不過至少尋常時候是不可能有人煙的,誰會無聊到深入大山幾十公里,但是,耳邊傳來的微弱的嘈雜聲又是源自哪裡?
石鍾狐疑地順着聲源而去。很快就發現了異常,自己站在一個小山坡向下看。下邊的谷地竟有三個人在打鬥,而且異常激烈,三人的戰圈之外還有一個老者抱拳冷眼旁觀。
石鐘沒有可以地去隱匿自己的身形,所以在出現的剎那,就被那個老者捕捉到了,眼瞼輕擡,瞟了一眼石鍾,便繼續關注三人的戰鬥,此時,那個中年漢子已經落入了下風,圍攻他的是兩個年輕人。
都不是普通人!
這讓石鍾很是驚訝,要知道在這樣的時代,大多數人都在紅塵滾滾之流中追求名利,又有多少人會追求武道?而那兩個年輕人,明顯的是練武之人,而且火候還不淺,那個彪悍的中年漢子也不簡單,一拳一掌間,凌厲的氣勁噴發,震的空氣“嗡嗡”作響。
“嘭!”
終於,那個胸前本來就已經沾染了鮮血的中年漢子受了黑色西服的年輕人的一拳,身體不可抑制地倒飛,那個年輕人眼中閃爍着得意的光芒,看了一眼旁邊的身穿黃色西服的年輕人,意思是說:怎麼樣?最後還是得靠我吧!
身穿黃色西服的年輕人有些不忿,眼睛直直地盯着倒飛的中年漢子,似乎在計算着他的落腳地,好暴起去擊殺。
中年漢子身體砸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上,松樹壓斷,身體掉落在地,不可抑制地噴出幾口鮮血,似乎還夾雜着內臟渣子,臉色已經慘白到了金色,不斷地咳嗽。
“鐵軍,還不束手就擒!”那個身穿黃色西服的年輕人怒喝一聲,也不待中年漢子答應,身體驟然暴起,如同一頭獵豹,臉上浮現出獰笑,似乎看到了中年漢子慘死的場景,而擊殺鐵軍的首功也會記在自己的名下,到時候獎勵提升那是自然而然的。
“陳康,你耍詭計!”那個黑西裝年輕人怒喝,同時身體也奔向中年漢子,只是起步晚了,終究落後於黃西裝年輕人。
“嘿嘿,師叔可沒說不許耍賴!”黃西裝年輕人奸笑一聲,已經到了中年漢子身邊,化掌爲爪,掏向中年漢子胸口,空氣因爲與手爪摩擦的太厲害而發出“呼呼”的凌厲聲,可見這一爪的厲害。
中年漢子似乎已經喪失了戰鬥力,黃西裝年輕人也是這麼想的,冷笑一聲,然而,下一刻,黃西裝年輕人嘴裡陡然發出慘厲的叫聲,旋即只聽得“嘭”的一聲,血花迸濺,把距離黃西裝年輕人還有三米遠的黑西裝年輕人噴的渾身是血,嚇得他連忙向後逃逸。
一直冷眼旁觀的老者忽然瞪起了眼,直射中年漢子,而此時的中年漢子“咳咳”的站起來,右手血淋淋的,掌心上還沾染着肉末,擡腳一踢,黃西裝年輕人的屍體轟然倒地,他的胸口出現一個血洞,依稀可見有團肉球在不斷地跳動,只是肉球已經被毀去了半邊。
這個肉球,就是黃西裝年輕人的心臟,竟硬生生被中年漢子自胸口撕裂胸骨探了進去。
黑西裝年輕人的呼吸十分的急促,彷彿缺氧一般,心臟在以平時幾倍的速度在輸送血液,剛剛若是他比陳康快一步,那麼被掏心的就是自己了,看着地上的陳康的死屍,他心口就一陣抽搐。
“鐵軍...”老者的聲音凌厲,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一般,此時的他怒氣升騰,因爲自己的一個疏忽,竟然損失了一位精英,這是不可原諒的。
“咳咳...”中年漢子臉上閃現出狠厲的臉色,“紫陽山想要得到這件東西,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咳咳...”手中拿着一張黃紙,嘴角再次流出淤血,身體有些搖晃,似乎,剛剛的那一擊已經耗費了他的全身力量。
“唐明,過去結果了他,把他手中之物取過來!”老者沉聲喝道,而那個黑西裝年輕人也就是老者口中的唐明則是有些畏畏縮縮,害怕不前。
“哈哈,紫陽宮的鼠輩,今日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你們全部留下!”中年漢子大喝道,這一剎那,山坡上的石鍾感覺到那個中年漢子身上的氣血竟是極其的旺盛,彷彿一座火山在翻騰,隨時會爆發。
“哼,你中了一彈,還想翻天不成!”老者冷哼一聲,瞪向唐明,“畏縮不前,不尊長令,你是想要被廢除武功清除師門了?”
唐明嚇得縮了縮腦袋,苦聲道:“師叔,那個人...那個人...”
“等着回去領罪吧!”老者也不多言,身體驟然縱起,一躍竟有七八米遠,幾個躍縱就來到了中年漢子身邊,中年漢子卻是冷厲一笑,捏着黃紙的手忽然鬆開,一陣清風吹拂,那張黃紙就隨着山風飄蕩。
“你...狠!”
老者本想一擊斃了鐵軍的,奈何這張黃紙實在是太重要了,追殺鐵軍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不就是這張黃紙嗎?否則幹嘛無故擊殺鐵軍?誰讓他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而這東西正是紫陽山多年來苦求的。
一個擰身,顧不得中年漢子,轉而追向那片黃紙,嘴裡對着唐明喝道:“還愣着做什麼?將黃紙追到手!”身體幾個縱躍,奈何黃紙越升越高,越升越高...
山坡之上,石鍾伸手一捏,黃紙就拿在了指尖,還未來得及看,山坡下就響起了渾厚的炸響:“小友,將黃紙交還給我,我重重答謝!”說着身體奔縱,從緩坡上來。
石鍾無意牽扯入這種恩怨糾纏之中,而且看雙方都不是普通人,就更加不想牽扯進去了,正想着待會如何敲詐一番,眼角卻是瞥到了黃紙上的字體,隸書,石鍾自然認識。
上次專門向大空請教了繁體字,隸書、篆書等,雖然不敢說認識多少,但是...確實認識不少,這也是沒辦法的,修道一途,想要借鑑,那麼就必須會這些字。
隸書在東漢時期達到了巔峰,那麼也就是說,這黃紙上的字體最起碼也是東漢時期的,時間倒是久遠,不知道這紙到底是什麼材質,幾千年竟然不腐,可見材質非比尋常。好像並不是用普通的紙張所做,雖然薄如蟬翼,卻透着一股韌勁。
不過等石鍾看到上邊所述這些疑惑立馬就跑到了腦後,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築基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