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猴子把冰棺擡起來的一瞬間,島嶼上就奏響了哀樂。
孫猴子一路把葉輕狂給送到了三神教的大殿當中,大殿裡面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了。
孫猴子的腳步響起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當孫猴子把冰棺放在已經準備好的高臺上以後,大殿裡面的人這才起身。
在高臺上面,擺放着一口三神教急功趕出來的棺材,這棺材的料子是一種很名貴的檀木。
把葉輕狂的屍身移進檀木棺材的事情,是苟日新親手做的,就是林峰他也沒讓插手。
葉輕狂對待苟日新一直很好,苟日新也一直把葉輕狂當做兄長對待。
苟日新移動葉輕狂的屍身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雖然葉輕狂的衣服已經換了,但頭上那五個已經擊穿頭骨的孔洞,還有其他能夠看到的一部分的猙獰的傷口,都彰顯着葉輕狂在死前最後一場搏殺,有多兇險。
把葉輕狂的屍身給移進棺材以後,苟日新的哭聲終於忍不住了,他爬在棺材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教主……”
苟日新哭的很厲害,險些暈死在葉輕狂的棺材上,是林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給他渡了一絲真氣,才讓他緩了過來。
孫猴子等苟日新的哭聲停住以後,他拿着葉輕狂生前交給他的東西,走到了苟日新的面前。
“苟大哥,這是我師父生前強調的,一定要把這兩樣東西送到三神教。”
苟日新鄭重至極的從孫猴子的手中接過了令牌和那封信,令牌他沒管,而是在第一時間察看起了那封信。
信封的正面寫着,“日新吾第親啓”。
在信封的背面則是葉輕狂在生命的盡頭,用鮮血寫着的一句,“葉輕狂,絕筆”。
看到葉輕狂絕筆這五個字,苟日新的淚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睛。
“苟大哥,這裡面應該是葉教主對教中事務的一些安排,你看看吧!”林峰勸慰着苟日新。
苟日新接連好幾個深呼吸,這才把情緒給平穩了下來,他擦拭了自己的眼淚,這才把那封葉輕狂的絕筆給打開了。
“日新吾弟,想你看見兄長這封書信的時候,我已不在人世。
我此次出行西海,遭遇各大門派數十高手圍攻,僥倖逃生但自知命不久矣。
我之衣鉢已盡數傳給了徒兒孫猴子,然我徒孫猴子年幼不足以擔當三神教教主一職,所以三神教教主一職,於我之絕筆啓封之日傳於神機軍師苟日新。
三神教上下數十萬教衆,當遵我之遺命,聽從苟日新號令,尊其爲三神教新任教主,不得違背。”
苟日新的聲音到這裡戛然而止,他沒想到葉輕狂竟然是把三神教的教主之位傳給了他。
然而這封絕筆還沒有完,苟日新只能是繼續念下去。
“吾觀天下大勢,炎天大陸與皇天大陸一戰避無可避。到時,天下將刀兵四起陷入紛亂,我三神教雖有邪教之名,但在炎天危機之時不得行苟且之事。
三神教教衆當奮起殺敵,死戰不退。”
這封信就到此爲止了,苟日新唸完這一句以後,就把信紙捂在了心口。
“葉輕狂,絕筆。”苟日新的語氣很是悲切沉重。
“我苟日新今日在葉教主靈前立誓,在皇天大陸犯我炎天之時,定當率領三神教教衆奮起殺敵,死戰不退。”
墨長雄把葉輕狂的絕筆聽完以後,心裡面也很是悲切,不過這個時候還有一件事情該做。
既然葉教主已經立下了新任教主,那教中也就不用再費心費力的選拔了。
“屬下墨長雄,拜見新任教主。”
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們三神教也不可能長時間沒有教主。
林峰這纔看到墨長雄,先前他一直跟在苟日新和孫猴子的身後,都沒有來得及去察看大殿裡面的狀況。
現在墨長雄一說話,林峰就注意到了他。
同時,林峰還看到了他身後的墨韻跟歐陽嫣然。
歐陽嫣然能夠出現在這大殿,林峰也就明白了她乃至於整個歐陽家,都是三神教的下屬勢力。
其實如果不是林家老爺子去世的話,恐怕今天林家也會有代表出現在這大殿當中。
墨長雄爲三神教奉獻了一生,他的兒子兒媳都是爲了三神教身死的。
所以他在三神教裡面威望很深,再加上苟日新原本在三神教就有深厚的根基。
所以在墨長雄的帶領下,大殿裡面大部分人都跪了下來,開口喊道。
“屬下拜見新教主。”
但總有那麼一些人是例外,這二三十人在大部分人都跪地拜見新教主的時候,就站在那裡眼神不善的盯着苟日新。
他們的領頭人是一對夫妻,丈夫姓馬,妻子姓白,夫妻二人都是三神教的長老,武王圓滿的修爲。
論資歷,在這大殿當中這夫妻二人只是輸給了墨長雄和其他少數的幾人,論修爲,他們兩個更是這大殿當中有數的幾人。
所以此刻夫妻二人帶着他們的心腹在這一刻面對苟日新,仍舊是底氣十足。
“苟日新,你只是一個武徒修爲的修煉者,有什麼資格擔任新任教主?”
這話一出口,不少人的眼中的都露出了猜疑的神色。
苟日新的修爲,確確實實是硬傷。
現在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這一對夫妻用這一點挑苟日新的刺,苟日新都有些難以反駁。
以前他被葉輕狂任命爲神機軍師時,這夫妻兩人就不怎麼服他,
但是當時葉輕狂還在世,所以他們兩個不敢說什麼。
現在葉輕狂已經死了,夫妻兩人就覺得自己的的機會來了。
只要把苟日新弄下去,憑藉着他們夫妻兩人聯手,相信三神教的教主之位就是囊中之物。
墨長雄聽到這對夫妻在這個時候出來搞事情,他直接站了起來瞪着夫妻倆。
“馬長老白長老,你們兩個人未免太放肆了,奉苟教主爲新任教主,是葉教主的遺命。”
“墨長雄,我敬你是三神教的老人,所以不想跟你一般見識。”白長老看着墨長雄冷聲說道。
站在墨長雄身後的墨韻一聽到白長老對於自己爺爺如此不尊敬,她當時就想跟白長老理論,但卻被墨長雄給攔住了。
墨長雄盯着白長老馬長老,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們真的要違背葉教主的遺命?”
“墨長雄,苟日新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幫他?”馬長老怒聲說道:“他只是一個武徒境界的廢材,有什麼資格擔任三神教的教主。”
“他有葉教主的遺命!”
“葉教主的遺命,誰敢說那是葉教主的親筆,誰又敢說葉教主被人暗算的背後,沒有他苟日新的手筆。”馬長老跟白長老對視一眼,這是兩人昨天商量好的計策。
“沒錯,他苟日新綽號是什麼,神機軍師,他最擅長的就是玩弄計謀。”白長老從旁邊附和着。
“葉教主的行蹤,整個三神教裡面應該只有他苟日新知道,那教主的行蹤是怎麼泄露的。”
“你大膽。”墨長雄呵斥道。
“你大膽,墨長雄,難不成你還想看着你的資歷堵住我的嘴,沒門,今天我偏偏要說。”
墨長雄是武王圓滿,他們夫妻兩個也是武王圓滿,聯手之下可以輕鬆應對墨長雄。
“前不久苟日新也去過西海市,他去的時候好好的,怎麼葉教主去了就出現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