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陰涼,看樣子是快下雨了。
一個老頭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王老頭,快出來了。”這老者吆喝了一聲,很快凌雲從內屋走了出來,看到是一個老者,估計是這裡的住戶,便笑着道:“您老請坐,王老剛纔出去了,恐怕要過一會纔回來。”
那老頭笑呵呵的坐在凳子上,“哎呀,沒想到啊,王老頭這麼摳,也有招人的時候。”邊坐還邊拍打着自己的右腿。
四處掃了掃,只剩下幾個人在醫館裡聊天,這老頭接着道,“今天的人不多啊。”
“這不是快下雨了麼,剛纔人多現在好多都回去了。”
看到凌雲盯着他的腿看,老頭笑呵呵道:“我這是老毛病了,一到陰雨天氣就疼的難受,這也是沒有辦法。這不是來找王老頭給開幾服藥,緩解緩解。”
專門來找王老頭那個庸醫,凌雲不由得在心裡唸叨着,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您老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先給您看看?”
“想看就看看吧,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那老頭笑呵呵的,很顯然人很好,待人和藹,沒有一點的架子,不過他對於凌雲沒有抱什麼希望。他這個老毛病,應該找了不少的人。
凌雲蹲下了身體,捏了捏老者的膝蓋,然後又拿起了老者的手腕,仔細把脈,半響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老者,笑着問,“小娃娃,看出什麼沒。”
點了點頭,“看出了一些東西。”
老者撓有興趣的望了望凌雲,看到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沒有平常人的那種浮躁,似乎有些淡然,就像是經歷很多事情一樣,這種心態的人往往能夠成大事,便不由的問道,“說說看。”
那我就說說,對不對,您老別笑話。“你老的這老寒腿得有將近,三十多年了吧!”
那老者笑呵呵道,“小娃娃,你這就說錯了,我這病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年的樣子。”
凌雲搖了搖頭,“您老接着聽我說,我還沒有說完。您這條腿三十多年前的冬天應該受過非常嚴重的凍傷,那次凍傷這條腿差點廢掉,我沒有說錯吧。”
凌雲的話音剛落,周圍幾個人就響起了議論聲,“這小年輕也太能扯了吧,三十年前的凍傷,他都能夠檢查的出來?”
“說這話你也信,肯定是在危言聳聽了,這種醫生我見得多了。”
“就是,現在的騙子太多了,王老頭找的什麼人啊!”
“我看他這次怎麼圓。”
不過就在周圍議論時,那老者反而越發感覺有意思了,便道,“你接着說。”
“那次特別嚴重的凍傷之後,您老經過了仔細的保養,這條腿也就恢復過來。那個時候,你還年輕,腿也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差不多十年後,隨着年齡的增長。您又有一次凍傷,雖然那次凍傷不嚴重,不過卻是和十年前的凍傷發生在同一個位置,從而把當年隱傷也帶了出來。再加上年齡見長,您老的這腿也就再沒有恢復過。”
“這也太扯了,故事編的不錯,夠曲折離奇。”一箇中年人笑呵呵的道,“本來我還想在這看看病,看樣子還是算了吧。”
不過那老頭確實滿臉的驚異,沒有理會周圍人的話,“你說的不錯。三十多年前正是大革/命時期,我被打爲反派。那年的冬天在牢裡這條腿差點沒被凍廢,好在沒過多久大革/命就結束了,我也僥倖得到了平返,撐了過來。這條腿後來恢復的不錯,我還以爲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差不多十多年後,東北那邊過了一個冬天。你想想我一個南方人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那年冬天冷啊。結果這條腿不小心凍了一點,雖然後來好了,不過卻留下了這個毛病。尤其是一到冬天,疼的夜裡都睡不着。”
“我靠,不是吧!”又一個人叫道。
“這兩個人不會是在唱雙簧吧。”
老頭笑了笑,“我這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必要給這位小兄弟唱什麼雙簧。我經常往這裡來,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那邊小區的人好多都見過我。這年輕人的醫術,確實不錯。”老者眼裡滿是讚賞。
不過還是隨口問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治。”
“我可以試一試。”
原本也沒有抱什麼希望,不過凌雲的話卻讓他一愣。
凌雲淡淡的一笑,“老爺子我可沒有十成的把握,只不過我祖上對於老寒腿有特殊的治療方法,我從來沒有試過,能不能行我還不清楚。”
那老頭把腿一伸,“治吧,反正也不怕什麼。”
“您老等一會。”
凌雲走到了內屋,拿出了一排銀針,走了過來。“我要下針了,您老可別亂動。”
老者點了點頭,周圍的人也圍了上來,議論紛紛。
凌雲拿出了幾根銀針,很快在老者的腿上的幾個穴位處紮了下去。銀針有長有短,隨着凌雲不斷的搓動,那些銀針在打轉。
“我感覺到有一股熱氣在裡面遊走,好舒服。”那老這滿臉的驚異。
“有作用,那就好。”凌雲繼續手下的動作。
聽了老者的話,周圍的人感覺到非常的驚異,“這麼快就有效果了?”
更有一些死死盯着,似乎想要看到兩個人做戲的部分。
就在衆人看着的時候,突然有人叫道,“上面怎麼結冰了,不是吧!”
“真的有冰啊!”
就連那老者這個時候也瞪大了眼,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膝蓋處,之間上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不過因爲天氣太熱,上面很快就佈滿了水霧,當冰層完全融化時,凌雲把銀針一根根拔掉。“您老現在走走試試。”
只見那剛纔走路一瘸一拐的老者,這個時候走起來變得正常了,竟然一點也沒有了剛纔一瘸一拐的樣子。
“哇,真的假的。”
“小神醫啊。”
老者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整個人笑的嘴角都合不攏,“你這醫術真是神了,我這疼了幾十年的老寒腿,現在竟然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好久沒有這種感覺。”
凌雲點了點頭,“我沒想到這鍼灸這麼有用,當然是表象,您的腿還沒有完全好。再配合着喝幾幅中藥,才能除根,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凍着了,要不然就更難辦了。”
“小娃娃,我看你的醫術比那王老頭還要高。”說着老者伸出了大拇指。
竟然跟王老頭那個庸醫比,凌雲感覺出現了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