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深海很混亂,整個地下世界還沒有統一起來,每個城區都被一些人劃分爲不同的勢力。看最新最全在那個小女孩所在的城區,被一個叫做朱武幫的小幫派所控制。有一天那個男人跟女孩在外面吃飯,碰巧朱武幫的一堆小混混前來收保護費,他們看到跟男人坐在一起的小女孩粉雕玉砌的很可愛,便開始動手動腳,最後竟然幾個人出手要把小女孩搶走。如果被這一羣渣滓搶走,小女孩的下場會很慘,那個男人剛開始時求那幾個小混混,但是他們根本不予理會,最後男人跪在地上。”
“這是小女孩第一次看到她父親跪在地上,羞辱和謾罵之後,他們仍然要把小女孩帶走。男人別無選擇便動手,經過一番打鬥,那七八個小混混竟然不是男人的對手,最後被他全都打走。那個男人知道這些小混混不會就此罷休的,如果等他們來報仇,那隻能等死。當天晚上男人就帶着女孩去拜會了臨區的一個小幫派的老大,請求跟着他混,起初這個小幫派的老大知道男人是得罪了朱武幫並不願意,男人在外面跪了一/夜,最後那幫派的老大看到男人決心和氣度,同意他入幫。並且這個幫派的老大,親自去替男人說情,把這件事情給化解掉。”
“男子這個時候也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殘酷與罪惡,只有掌握了足夠的勢力才能夠保證兩個人安全。從這天以後他就開始跟着這個小幫派的老大混,每次打架他都是最拼命的一個。有一次他們十多個人被一個對頭圍住,幾十號人圍着他們砍,當時男人身中了好多刀,最後護這幫派的這個老大沖了出去,逃到自己地盤時男人已經成了血人,從那以後他就真正的成了那個老大的心腹。在當時的深海,如果提到他的名字,很多人的臉上表情都爲抖上幾下。”
“過了幾年這個男人在幫派的威望已經蓋過了當時的幫主,很多的人都勸男人取而代之,他們都相信跟着這個男人會有更大的發展。但這個男人敬重他的老大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要不然他恐怕已經離開了深海或者死在朱武幫的手下。因此他絕不願意做這種事情。過了一段時間在一次幫派的衝突中,那個老大死了,男人理所當然的坐上那個位置,他講義氣重情義。只要是他的手下和兄弟。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會跟他們一起扛着,因此他手下的弟兄,對他的極爲敬重。當時的深海幫派與幫派之間經常混戰。男人歷經了無數場的地盤的爭奪,最後親手把殺掉了他老大的幫派的老大的頭給砍了下來,來祭奠他的恩人。”
“接下來的幾年裡,他帶着手下的弟兄一步步在深海發展,那個當年要搶走小女孩的青竹幫,連同那些手下被他一/夜之間全殺光,當時整個深海極爲震動。經過十多年的時間,他終於成功的從一個當年最底層的小混混,把整個深海地下世界給打了下來,成了整個深海地下世界的皇帝。就算是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年,在深海地下世界提起他的名字,沒有人不知道,他是一個梟雄,受過最大的屈辱、手裡沾過無數的血,從一個外來者,最後等上位深海地下世界的皇帝,他的名字叫周衝。”
說完這些後,周若蘭就沉默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經歷過最艱難和痛苦的事,甚至有時候窮的連買一個饅頭都要掰成兩半來吃,他們並沒有被面前的困難所嚇倒。這些人爲了身後的人,也爲了自己,一步步向上爬,從最底層一步一個血印,最後成功的爬上最頂層的只會有一個,殺一人爲罪、殺萬人是雄,這種人就是梟雄。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梟雄走來的路上,都是用鮮血和枯骨鋪就而成,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同樣也是充滿希望。
凌雲坐在這裡,仿若親眼看到那十多年周衝是如何一步步走上去的。
凌雲跟周衝有同樣的經歷,跌入過人生最艱難的時刻,只不過他跟周衝比起來,終究還是幸運的。現在環境遠比當年的混亂要好得多,而且在周衝最艱難的時期是一個人撐着走下去,而凌雲那個時候還有蘇雅的出現,但萬幸的是他們都走了出來,周衝經過十多年的十年成就了他的地下世界成爲了這個世界的梟雄,而凌雲還走在路上,每個地方朝着梟雄路上走的人很多,但最後成功的只有一個,剩下全都死在了路上,死在路上的人,不管你曾有多少的輝煌,都不過是失敗者,失敗者不會被別人記住。
凌雲擡起了頭,望向了周若蘭,此時的她已經滿臉都是淚水,“你就是故事中的那個小女孩吧,周衝就是你父親,你叫周若蘭也就是地下世界人口中的蘭姐,其實我早該想到這一點,上次我們吃飯的時候,那些小混混看到你就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我就該想到。”凌雲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很佩服你父親,他是個梟雄,我希望將來也能夠成爲他那樣的人。”
“你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你永遠不同。”周若蘭坐在了地上,把頭埋在了臂彎裡,“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們當時的生活有多麼困難,你能想象碼頭老闆拖欠工錢,整整兩天沒有吃飯的日子嗎?而且這樣的日子不止一次。你知道他多有骨氣嗎,寧願不吃飯也願意低頭去向別人乞討一頓飯,但當時因爲我,他直接跪在那些渣滓跟前時他是什麼感受嗎?我佩服他,崇拜他不僅僅因爲他是我的父親,還有他所做的事情,你能想象我整天跟着這樣一個男人,整個深海的人還有誰能夠被我放在眼裡,在深海我不會喜歡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值得我喜歡。”
凌雲走上前去,輕拍了拍周若蘭的背脊,“既然你是周衝的女兒,那現在地下世界的那些人爲什麼還會這麼對你?”
“我就知道,你會知道周衝這個名字。”周若蘭笑了笑。
“當然知道,深海地下世界的皇帝,不過對於他這些事情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真的不清楚。”凌雲沉默了一會,接着道,“那些要殺你的人是誰,在深海竟然還會有人對你動手,真的是因爲覺得腦袋長頭上不舒服?”
周若蘭瞥了凌雲一眼,然後才道,“我父親已經死了,現在我就是深海大下世界的掌管着,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聽說過,蘭姐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能夠力壓整個深海地下世界的羣雄,被很多人膜拜的存在。”
“淨瞎說。”周若蘭翻了個白眼,“我能夠坐上這個位置最重要的一方面還是我父親的原因,他以前在地下世界的人脈和手下的支持,在幾年之前我其實一直在父親庇護下成長起來,其實我遠沒有那麼堅強,你能想象我強裝鎮定的站在那些人跟前的事情嗎,從一個柔弱的女子到一個地下世界的執掌者,我這一裝就是幾年。”
“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父親的魄力和能力,原來手下的那些人在這幾年的時間,逐漸分崩離析。曾經我父親最看重一個人。他叫詹和平,我父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詹和平才只有十多歲,被凍倒在了雪地裡,是我父親把他救了回來,他很有野心也有魄力,我父親常跟我說從詹和平的身上看到了他曾經的影子,他給了詹和平最大的人脈資源,讓他地下世界站穩了腳。沒有人想到我父親會突然離開,接下來的兩年,詹和平的野心膨脹,他通過各種手段把地下世界的勢力都籠絡到了他自己的手下,我起初還把他當做最好的哥哥,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做。地下世界很多重要的人,都是跟我父親一步步打拼下來的,只要我不願意放棄這個位置,他們就一定會支持我,詹和平想要上位,那只有一個方式,那就是在別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先把我殺掉。”
周若蘭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現在我的手下,有詹和平的人,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通報給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這個內奸到底是誰。”
“原來是這種情況,你父親的眼光錯了,那個詹和平根本跟他完全不一樣。你父親是一個梟雄,而那個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野心家罷了,真正的梟雄都是一諾若千金,絕不會對有恩自己的人下手,更何況你還是周衝的女兒,這種人就算是成功上位也不會是梟雄,權/力總是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周若蘭把頭擡了起來,沉默了半響才道,“凌雲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你恐怕已經死了。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不過我跟你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相比之下你應該是現在我最信任的人,如果不跟着你我現在可以說是無路可去,有件事情我已經瞞了幾年,現在不想瞞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