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藥材的插圖在眼前劃過,立刻就能它的藥性和作用。
白色牆壁,整個房間了充斥着刺鼻的藥水味,周圍沒有其他人。
凌雲拍了拍還有些痛的頭坐了起來,發現整個上半身都被白色的繃帶包裹住。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沒有不適的感覺,看樣子是完全好了。這系統果然奇妙,他身上致命的創傷短時間內完全癒合。
把繃帶解開,換上了短袖,便閃出了病房。凌雲知道,如果那些醫務人員發現傷口在幾個小時之內,完全癒合,恐怕就要去當小白鼠了。
這裡應該是特殊病房,數量不多,而且每間病房都只有一個牀鋪。只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才有可能住到這種病房裡,不過很多的牀鋪都是空的,所以這個樓道里的人也不多,就算是偶爾有一個醫護人員過去,凌雲也是低着頭,不說任何話,別人也只是以爲病人的家屬。
當走到一個病房前,裡面傳來了嘈雜的議論聲。
凌雲下意識的一掃,只看到七八個白色大褂的醫生正在討論着,而在他們前面是一箇中年男人,看起來很有幾分權勢。後面站着的幾個便裝青年,津津有味的聽着。
當看到躺着的那人,凌雲微微一愣,步子慢了下來。
接着又加快了步子,快速向前走去。
走到前門,凌雲慢了下來,“真倒黴,還真有把守人員。”看到外面幾個荷槍實彈的保安人員,凌雲知道剛纔還是低估了這裡病房的高貴程度。
直接出,是肯定出不去的。
凌雲心裡叫道,這是在逼我翻窗戶啊。
半響,凌雲轉過頭,走向了剛纔路過的房間。
門虛掩着,露出一條縫,推開走了進去。十多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牀上的病人身上,也沒有人注意到凌雲。
凌雲把門關上,這是一個青年轉過身,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我出去吸了口煙。”聽到這個男子的話,凌雲的心裡也略微安定了下,看來這裡的幾個人彼此間也並不是完全認識。
那男子只是隨便問了一句,目光便繼續放在病人身上。
凌雲看到那幾個看起來比較權威的,都上前去檢查病人的病情。
當檢查完畢後,他們的表情凝重了下來。
不過旁邊的西裝的中年人面帶諂媚的笑,“請首長放心,沒有任何問題,付老的病我們深海第一醫院一定傾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付老康復,幾位應該沒有問題吧。”
聽到這些話,其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頭,輕哼了一聲。
剩下的幾個也一瞬間臉色鐵青,對於穿着西裝中年人不滿。
“劉蘭亭自己想巴結領導,還想拉着我們下水,真不是人。”一個很小的嘀咕聲從那幾個專家中傳了出來,不過聲音很小,只是恰好能讓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聽到。
不過劉蘭亭養氣功夫練得很足,那笑容只是僵硬了一下,便恢復了原狀,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怎麼了幾位,我們醫務人員,難道不該急病人家屬所急,現在病人就在眼前,你們可一定要用最快的方法拿出解決方案來。”
劉蘭亭是深海第一醫院的副院長,他對於醫術並不是太精通,不過處理行政關係巴結領導很有一手。他已經在副院長的位置坐了三年,一直沒有獲得升遷的機會,眼看已經到了五十歲,再過半年院長就要退休,這次登高一步的機會他不抓住恐怕這輩子的高度也就是副院長了。
不過深海第一醫院凱旋院長這個位置的人,不止劉蘭亭一個,另外一個副院長李海平是一位知名的外科醫師醫術精湛而且待人和藹,很是得到醫護人員的擁護,所以院長的競爭他比劉蘭亭的優勢更大。
這次這位首長的到來,讓劉蘭亭看到了希望,只要能夠把付老治好。首長一高興,自己在使點勁院長什麼的都不是事。
爲此劉蘭亭,把付老的疾病治療的事情,一攬而過,而且立下了軍令狀,會最短的時間內把付老治好。其實他的想法也沒有錯,深海第一醫院擁有無數的醫術精湛的西醫和中醫,就算是一些世界上著名醫療雜症在這裡也能夠得到解決。
但是現在,這羣醫術精湛的醫師,似乎碰到了難題。
不過,劉蘭亭顯然沒有意識到。
穆國華的家族世代行醫,在國內的擁有很高的人氣,在中醫界幾乎可以說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就算是在中醫日漸沒落,甚至被一些人稱爲巫醫的今天,他仍然受到很多人的尊敬,其中包括一些西醫專家。
作爲世代傳承的中醫世家繼承人,他有着自己的節操。對於劉蘭亭這傢伙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是略微瞥了一眼,便對着眼前首長道:“剛纔我們幾個中醫進行了會診,付老脈象越來越弱,而且兩頰呈現了青色,雙眼佈滿血絲,喉嚨處也有青紫的痕跡,不過我們並沒有查出病因,恐怕現在做的不是如何治療,而是想辦法控制住病情,不讓它惡化,然後再召集名醫會診,確定病情後,再對症下藥。”
看到穆國華不給自己面子,劉蘭亭恨得牙癢癢,不過也無濟於事,正在這時,他看到旁邊的劉建國再對着自己擠眼,立刻就意會到了什麼。
用陰陽怪氣的道:“我早就聽說穆老您的一手中醫詭秘莫測,現在看來也只是謠傳,既然中醫沒有什麼辦法,那就看看西醫吧。”
前面的首長聽出了劉蘭亭話裡的火藥味,微微皺了皺眉,他對於醫院的勾心鬥角不感興趣,只是關心,老爺子究竟得了什麼病,接下來怎麼治療,醫院有沒有把握治療好。如果無從下手的話,那只有從京城調來專家了。不過聽到了劉蘭亭的話,也便把目光轉向了劉建國的身上。
劉建國是去年醫院才引進的著名西醫,聽說還獲得了一所國際著名的醫學院的博士學位,剛剛來到深海第一醫院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其實劉建國跟劉蘭亭還有這叔侄的關係,對於這個侄子的醫術,劉蘭亭還是有着幾分信服,這纔開始對穆國華毫不留情的用言語打壓。
劉建國輕輕拱了拱手,笑容很自信,輕聲道:“首長,幸不辱命。我看出了一二,從外像來看正如穆老所說的臉色發青、嘴脣發紫,呼吸急促,而且手腳還有輕微的抽搐,經過我的仔細檢查,有很大可能是‘過度換氣症猴羣病’這種病屬於一種罕見病,發病率極低,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曾僥倖碰到過一例,跟付老現在的狀況完全一樣。”
“奧,原來是這樣。一種罕見的疑難雜症,沒有檢查出來也難怪。”劉蘭亭的聲音更加陰陽怪氣。
穆國華輕哼了一聲,又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病人。
跟幾個中醫對視了一下,相互間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個罕見病不太瞭解,難以確診。不過穆國華,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他沒有看出什麼,當然也不便說什麼。
中年首長原本難看的臉色,慢慢舒展,看到已經檢查出了病因,而且這個年輕的醫生還曾經治療過一例這種病症,心裡的擔心,也就減輕了,點了點頭,“那劉醫生,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還請你儘快拿出治療方案。”
劉建國心裡樂開了花,獲得首長的另眼相看,可以想象將來的他的路會走的更順利,不過他也知道這種病症治療難度,便道“治療過度換氣症猴羣病目前並沒有特效藥,最根本的辦法,還是要找出誘發此病的根源。所以我建議,暫時進行保守治療,等確定了付老的病根,我就會選擇一種最妥當的治療辦法。”
站在人羣外圍的凌雲,聽着幾個人的對話,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什麼亂七八糟的過度換氣症候羣病。
又望了望劉建國那張驕傲的臉上寫滿了自信,凌雲又撇了撇嘴,把目光再度放到了牀上的病人,心裡嘀咕着,莫非自己腦海中的信息出現錯誤了?
“保守治療,跟我剛纔所說的穩住病情,其實是一個道理。不知道,你準備怎麼做。”穆國華這樣問劉建國。
“當然是採用西醫的辦法。”
“對,穆老你的中醫既然都沒能夠確診,而且現在建國接觸過這種病症,肯定十分拿手。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們西醫來商量好了。”劉蘭亭挺直了腰板,這樣解釋道。
只見劉建國帶招手讓他旁邊的幾個西醫過來,然後幾個人推開了房門,站在門外商量了起來。
“劉主任您可真是醫術精湛,只是一會就確診出連穆老頭都無法確診的病例。雖然他這人有些執拗,不過還是有些真材實料,對那一跟劉主任比起來,那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其中一個留着板寸頭的傢伙,剛到外面,就聲聲恭維了起來。
有兩個也跟着附和了起來,“劉主任這次您可是要遇到貴人了,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幾個啊。”
“放心,只要你們跟着我,以後深海第一醫院就是我們的天下。”劉建國也被這幾個人的話捧得暈暈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