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間,兩三月的時間便是已經過去,卻說李巖與天山童姥分別之後,就肆意遊走,如今他雖然動不得元神,不過,一身修爲,卻也依舊不可小覷半分,這一路行來,最後竟進入到西夏境內的茫茫草原上,隨着丹藥之力的逐漸發揮,現如今的他,已經完成了地煞竅穴的凝練,開始凝練周天竅穴,一旦功成,便可以強渡雷劫,凝練仙靈不死身了。
數日後,李巖舉目望去,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好像有人,當下興匆匆的奔到近前,遠遠的看清原來是一支馬隊,李巖不再施展輕功,如常人般向馬隊奔跑過去,畢竟剛纔他的輕功實在有些驚世駭倏。
馬隊的人也發現了李巖,馬隊繼續前行,但有兩人策馬向李巖奔來,李巖遠遠的站住了,待兩騎來到近前看清是兩位四十來歲的漢子,腰挎長刀,神情很是剽悍,李巖衝兩人和善的笑笑,道:“兩位大哥,我在這草原上迷路了,你們這是去哪?能否帶我一程?到了市鎮我就可以僱到馬車和嚮導了。”
那兩個中年漢子上下打量了李巖一陣,看着他不像是什麼歹人,顯然沒有說謊。而李巖修爲超凡入聖,此時他功力內斂,外表絲毫看不出他身懷武功,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那兩人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就策馬回身奔向馬隊,另一人是個臉上有幾點麻子的漢子,他對李巖說道:“在這大草原上,遇到什麼事能幫的我們都會盡力相幫的,只是還得請示過我們頭領。”
李巖呵呵笑道:“那就多謝大哥了,在下李巖,不知大哥怎麼稱呼?小弟在這茫茫草原上轉了好幾天了,終於碰到你們,要不然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那麻臉漢子行囊裡掏出幾張餅子遞給李巖,說道:“我姓周。小兄弟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草原上來了?你餓了吧?我這有些乾糧,你將就着吃吧。”
李巖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啃了幾口就從腰間取下酒囊仰脖灌了一口,那麻臉漢子聞得酒香也有些心動,李巖將酒囊遞過去他卻沒喝,顯然還是心存警惕。不一會之前回去請示的漢子又跑了回來,對麻臉漢子點了點頭。那麻臉漢子就對李巖說:“小兄弟,我們頭領答應帶上你了,只是你也需小心一點,不要給我們惹上麻煩,不該問的別問。”
李巖雖然奇怪這馬隊是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但還是滿口答應了。他跟着兩騎追趕上了馬隊,那姓周的麻臉漢子策馬來到一個顯然是馬隊頭領的老者身旁,小聲的說了幾句,那老者看了李巖一眼就點點頭,然後吆喝一聲馬隊加快了速度。
李巖功力深厚自然耳力過人,雖然離得遠但還是能聽到麻臉漢子是和那老者說他不像是身懷武藝之人,應該沒什麼危險。李巖就更是奇怪於這馬隊到底是幹什麼的了,看他們大部分都攜帶着兵器,但爲了避免麻煩留言卻也沒有深究,只跟着馬隊慢慢走着。
那麻臉漢子下了馬陪着李巖走路,閒聊時旁敲側擊的套問李巖爲什麼出現在這地方,李巖見他們神神秘秘的顯然是不願讓他人發現行蹤,但還是收留了自己,很是感激。但他本是遊歷天下,卻也只好隨便藉故搪塞過去了,那麻臉漢子卻也將信將疑,不過李巖卻也知道了他叫周同。
到了晚間馬隊就在草原上宿營,生起火堆來準備晚飯,李巖坐在一個角落裡看着他們忙活,因爲這一路來出了周同外也沒人搭理他。李巖也不願去討個沒趣,他拿起酒袋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周同:“周大哥,來嚐嚐我這酒怎麼樣。”
周同這次接了過去。仰脖喝了一大口,不由連聲讚歎起來,李巖見他喝得高興就將那袋酒送他了,自己又取下一袋喝了起來,兩人一喝上酒就近乎許多了,開始閒聊起來。而其他人雖然頻頻看向李巖他們這邊,但卻沒有一人過來,而李巖經過觀察也猜想到這支馬隊估計是行走於北宋和西夏間的走私隊伍,難怪這麼神神秘秘的,但他們能夠收留李巖卻倒也是難得的事情了。
次日一早馬隊繼續上路,李巖也在和周同的閒聊中知道他們這次是返回宋國,這正合李巖的心意。到了午間,馬隊正要停下休息,李巖只聽遠處有“轟轟”的聲音,地面也有微微的顫動,正不明所以間卻見周同還有其他幾人神色緊張起來,領頭的老者大聲呼喝下令將馬匹圍繞成一個圈子,其他人也紛紛拔刀戒備起來。
周同讓李巖趕緊進到馬匹圍繞成的圈子裡,李巖無奈一笑,只好照辦了。這時只聽呼喝聲不斷傳來,在一個土坡上出現了一羣揮舞着彎刀的騎兵,周同一看到那些騎兵就怒罵起來,原來竟碰上了草原上最兇殘的一股馬賊。李巖眼見漸漸衝近的馬賊個個神色剽悍兇殘,滿臉的興奮,而周全等人則都神色大變,因爲衝過來的馬賊有一百多人,而他們卻纔六七十人,今天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很快馬賊衝近就是一陣箭雨,然後揮舞着彎刀衝了上來,周同等人紛紛揮刀格擋箭枝,受傷的自有人將他們拖入圈子中,緊接着雙方就短兵相接,混戰起來。李巖揮手將射來的箭枝輕鬆的抄在手中,然後就密切的關注着周同,怎麼說周同好心幫助他,自然不能讓他有所閃失,只見周同揮舞着長刀將衝過來的馬賊一一砍翻,倒也威風凜凜,李巖何等眼裡,自然認得周同所用的是少林的刀法,沒想到這人竟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
李巖看了一會就放下心來,以周同的武功對付這些馬賊是綽綽有餘,但看到在馬賊的連續衝擊下,馬隊的其他人紛紛受傷,李巖也不好意思再作壁上觀了,再怎麼他們也算是幫過自己的,還是周同的同伴。眼見着一個馬賊號叫着衝過來一刀砍向一個青年,那青年就要喪生在刀下了,當即便是屈指彈出一縷指風,那馬賊滿以爲能一刀砍掉那青年的腦袋,不想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後飛去,在空中吐了幾口血摔落在地,眼見是不活了。
李巖既已出手了也就不再顧忌什麼了,腳下一轉繞着圈子使出劍氣將衝近的馬賊一一點殺,他的無形劍氣威力無比,拿來對付這些馬賊已太過擡舉他們了。最後李巖縱身從防衛力量最薄弱的一面躍出了圈子,在空中甩出幾支箭將衝過來的幾個馬賊射落馬下,落地之後雙掌向前拍出,怒濤一般的掌力洶涌而出,竟將衝過來的三個馬賊連人帶馬一起劈飛。
李巖這一驚世駭倏的表現頓時讓雙方都吸了口涼氣,一時都忘了廝殺,之後衆馬賊發出一聲吶喊紛紛向李巖衝過來,而周同等人見己方多了這麼一個強援,雖然震驚但都士氣大振,眼見着馬賊再次衝近了,李巖伸指連彈,頓時馬賊紛紛落馬。
由於李巖這麼一個頂尖高手的介入,戰事頓時成了一面倒的屠殺,他在馬隊的圈子外不斷遊走攻擊,面前竟沒有一合之敵,不斷有馬賊被李巖擊落下馬,而在他鬼魅般的輕功面前,馬賊根本無從攻擊得到他,一時間衆馬賊心膽俱寒,不敢再接近李巖這個殺神。
周同等人則士氣大振,竟然策馬來了個反衝鋒,將馬賊的衝擊陣型衝得大亂。馬賊的首領看到今天碰到硬骨頭了,只好一聲呼哨率領人馬撤退了,他們來去如風,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周同等人也不去追趕,紛紛歡呼起來,盡皆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李巖看到馬賊退走卻是無奈一笑,他今日可算是大開殺戒了,至少有五六十人被他擊殺,但李巖也知道在亂陣之中容不得心慈手軟,是以當時絲毫沒有手軟的將面前的馬賊盡數擊落馬下,即便不立即死去但在騎兵衝鋒之中落馬也都是凶多吉少。
李巖呆站了一會就回身向周同等人走去,周同等人也都下馬走了過來,他本來想拍拍黃越的肩膀的,但好像想到什麼似的,趕緊收回了手,有些拘謹的道:“李兄弟,沒想到你武功竟然這麼高,我可是看走眼了,還以爲你只是尋常人而已。不過這次多虧有你在,要不然我們今天就凶多吉少了。”
李巖也笑着說:“之前對周大哥多有隱瞞,還請見諒。不過我看周大哥你使的刀法已經盡得真傳,不知大哥的師父是少林哪位高僧?在下和少林的幾位玄字輩高僧都有過一面之緣。”卻是他剛纔看周同的武功頗爲了得,想來不是少林玄字輩的高僧也調教不出來。
周同趕緊擺擺手,他剛纔看到李巖在馬賊羣中有如閒庭信步,舉手投足間必定有一個馬賊落馬,這等武功他聞所未聞,又怎麼敢在李巖之前的隱瞞?而且他也沒問過李巖武功的事,便連忙道:“李兄弟果然法眼無差,我授業恩師法號上玄下難,正是少林派的高僧,只是兄弟我資質愚鈍,恩師的本事也不過學了些皮毛而已,讓李巖兄弟見笑了。”
聞言,李巖不由得爲之一愣,沒想到周同的師父竟會是玄難,只是玄難已經被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化去了全身功力,要想恢復武功怕是此生無望了,李巖定了定神道:“原來周大哥的師父是玄難大師,我幾個月前還和他見過一面呢,今日既然已經流露武功,在下卻是要就此告辭了。”說罷他整個人,便是已經飛縱而起,身形明滅之間,消失在遠處天際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