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幾個人經過這場小小的墨寶風波之後,看向皇甫雲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說以前的時候,大家只是把他當做秦鋒隨便挖來的一個人纔來看待,那麼現在,皇甫雲的待遇直線上升。
對範鴻漸、諸葛強、薛佳慧這些人來說,雖然他們平時溫文爾雅,任何時候都表現出了一副十分謙恭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高傲無比,任何人要想融入他們這個團隊之中,沒有讓他們驚才絕豔的本事根本想都不要想。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
諸葛強的國學造詣之深,權謀機變之術之高明,是大家都承認的。
雖然範鴻漸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但整個團隊中,大家偏僻都是對他十分了解之人。
至於說薛佳慧,僅憑外表、身份這兩條就足以秒殺一切了,更何況,薛佳慧在處理事務之時所表現出來的細膩獨到之處,恰恰又是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非常欠缺的。
可以說,現在他們整個團隊每一個人都有其獨特的作用,再加上秦鋒居中運籌帷幄,所以總是能夠展現出超高的工作效率。
範鴻漸圍着皇甫雲轉了兩圈說道:“老大,真沒有想到啊,你在路邊隨隨便便吃了一個大排檔居然就撿了這麼一塊寶回來,這絕對是搖錢樹轉世啊,隨隨便便寫幾個字居然能夠賣出幾十萬上下,太有才了。”
說道此處,範鴻漸直接伸手勾住皇甫雲的脖子說道:“我說皇甫雲啊,等以後你有機會了,你隨隨便便給我寫上幾百幅字,我存着,等什麼時候我缺錢花了,隨便拿出一副就可以買個好價錢。”
皇甫雲是一個十分內向十分靦腆的小夥子,被範鴻漸這麼一消遣,立刻臉上通紅,諾諾的說道:“那個……那個不行的,寫這個需要天時地利與人和的,這次能寫出這種水平的字也是環境和心情使然。”
秦鋒一巴掌拍在範鴻漸的後腦勺上說道:“臭胖子,想要花錢自己賺去,不許打皇甫雲的主意,我告訴你啊,皇甫雲的身上可肩負着我振興中醫的夢想,這是他最主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許打擾人家。”隨後,秦鋒又對皇甫雲說道:“皇甫雲,你不要生氣啊,我這個胖兄弟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特喜歡開玩笑,所以他說什麼不不用在意。更不要上當,我告訴你啊,這傢伙蔫壞着呢。”
範鴻漸有些不滿的說道:“老大啊,你怎麼能在新人面前揭我的短呢?你這也太喜新厭舊了吧。”
秦鋒直接一腳踢了過去,範鴻漸察覺不妙,已經跑開了。
第二天上午,秦鋒按照曾邵翔給出的地址,來了燕京市海天藝術館,這是一家大型的私人藝術館,這裡是曾邵翔的產業。這座藝術館佔地面積足有200平米,在燕京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絕對算得上相當奢華了。
當然了,曾邵翔之所以能夠有這樣一個氣派的藝術館,全靠祖宗的庇佑。據說,他是滿清皇室後裔,只不過後來家族破敗,唯一留給他的就是大院子,後來他疏通了關係之後,最終在20多年前蓋了這麼一座藝術館。
秦鋒在一位美女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走進了藝術館,美女介紹道:“秦先生您好,剛纔曾老闆吩咐下來,讓我先帶您在藝術館裡轉一轉,瞧一瞧,這裡的大部分都是曾老闆的作品,如果您喜歡哪幅作品儘管拿去,他分文不取。等他忙完手頭的事情之後會過來接待您的。”
秦鋒點了點頭,便優哉遊哉的在藝術館裡瀏覽了起來。
等秦鋒按照作品的年限逐一看完之後,秦鋒不由得嘆息一聲,使勁的搖搖頭。
在他看來,20年前這位曾邵翔便已經達到了他個人藝術成就的高峰,之後便一路下滑,現在他寫的那些所謂的醜書書法已經不堪入目,簡直是髒人的雙眼,尤其是他所謂的射墨書法和閉眼書法,簡直是狗屁不通。
真正的藝術,給人帶來的是美的享受,是視覺的盛宴。
現階段曾邵翔所寫的這些醜書雖然劍走偏鋒,在網上火了起來,甚至在書法界火了起來,但是,這樣是書法作品是根本不可能名垂青史的。
不,也許自己錯了。這樣的作品的確是可以名垂青史的,不過是以一種遺醜萬年的形式來名垂青史罷了。
像曾邵翔這樣的所謂的書法家,不過是在利益的趨勢下,以一種博取眼球的方式來達到網紅的效果,進而套取更大的利益罷了。這樣的書法家,根本配不上家字。
看到後面,秦鋒已經興趣缺缺。
此刻,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秦鋒淡淡的看向服務員問道:“你們曾老闆呢?”
服務員連忙說道:“秦先生,我剛纔和我們老闆聯繫過了,他說還需要大約1個小時的時間才能趕回來。”
秦鋒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坐在這裡等他一個小時。”
說着,秦鋒找了一個休息椅子坐了下去,拿出手機開始玩了起來。
服務員便徑直走開了。
此刻,在藝術館館長辦公室內。一個60歲左右留着長長的髮辮、五寸鬍鬚的老者正在通過大屏幕觀察着秦鋒的一舉一動。
這時,服務員走了進來,十分恭敬的說道:“老闆,這個秦鋒似乎不願意走,說要等您。”
此人正是曾邵翔。
曾邵翔冷冷的說道:“既然他願意等,那就讓他等吧。我先睡一會兒,到吃飯點叫我。如果他要是問起的話,就說我還得兩個小時之後才能回來。下次再問的話,就說我還有三個小時才能回來。”
服務員立刻領命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耐性已經失去的秦鋒笑吟吟的看着服務員說道:“你們老闆回來了嗎?”
服務員苦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久之前剛剛接到老闆電話,說他還得兩個多小時才能回來。”
此時此刻,一直沉默不語的範鴻漸再也隱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怒聲說道:“老大,這個老王八蛋明顯是在故意忽悠你啊。我忍不住了。我要把這個藝術館給他砸了。”
秦鋒淡淡的說道:“願意砸就砸了吧,反正這破地方我也不會再來第二回。”
秦鋒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似乎是在說着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範鴻漸得到秦鋒的允許,二話不說,直接找到一把椅子,掄圓了便狠狠的砸在一副射墨書法上,裝裱用的玻璃框頓時四分五裂。而一直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的諸葛強也已經站起身來,和範鴻漸一起,開始狠狠的砸了起來。
諸葛強早就看出來了,此時此刻,這個藝術館的老闆曾邵翔在和秦鋒耍流氓。
對付流氓,諸葛強有對付流氓的法子,只不過還沒有輪到他出頭,範鴻漸就已經出面了,而且一直做事溫文爾雅喜歡使用腦子的秦鋒,這一次竟然一反常態,採取了這種十分囂張的舉動。
服務員嚇壞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之前一直表現得十分紳士的秦鋒這一行人竟然會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狂野不羈。
服務員這一次連敲門都沒有敲,便直接衝進了老闆曾邵翔的休息室內,使勁的搖晃着睡得正香的曾邵翔說道:“老闆,老闆,大事不好了,秦鋒讓他手下的那些人用椅子損毀藝術館裡的那些作品了。現在已經被砸了七八福之多了。”
曾邵翔原本睡得正香,突然聞此噩耗,氣得臉色鐵青,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狠狠一拍旁邊的桌子說道:“這個秦鋒,簡直是無法無天啊,快,你立刻給我報警,我還就不信了,在這燕京市一畝三分地上,他秦鋒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不成?”
服務員剛剛拿出手機要暴打110報警電話,卻被曾邵翔抓住小手說道:“小孫啊,先不要打了。我現在必須得親自出面了。哎,這個秦鋒啊,還真是有些難纏。”
一邊說着,他一邊搖着頭向外面走去。
一邊走,曾邵翔一邊心中暗道:“秦鋒啊秦鋒,就算你把我的整個藝術館都砸了,我也不可能讓你拿走那本書的。”
三分鐘之後,曾邵翔走進了藝術館,來到正站在那裡安靜的看着範鴻漸和諸葛強在那裡搞破壞的秦鋒身邊,滿臉含笑着說道:“秦鋒,你怎麼這麼大火氣啊,我不就是回來的晚一些嗎?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啊。這樣做會讓人誤會的。”
秦鋒冷笑着說道:“曾老闆,我想向你請問,你當初從我目前借走那本書的時候,你說的什麼時候會規劃?”
曾邵翔訕笑着說道:“我還還是不說了吧。有些是我已經淡忘了。”
秦鋒冷笑着說道:“你健忘,你老糊塗,但是我秦鋒可沒有糊塗,我記得非常清楚,你當時跟我媽承諾的是三個月之後一定歸還,但是現在,3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你不僅沒有兌現承諾,反而連我這個上門討要屬於我們自己東西的人都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你到底意欲何爲?如果你不想還的話直說好了,我會用應該用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現在,請你自己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