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捕神和諸葛正我,則都是頗爲玩味的看了眼曹正淳,也都是先後離開。
這邊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青龍在將汪直關押到錦衣衛的天牢之中後,就派出白虎到西廠去傳達皇帝的旨意。
到了將近凌晨時分,原本在西廠之中等候的林寒和柳若馨,就見到了帶領着一隊錦衣衛來查封西廠的白虎。
遠遠的看到林寒,白虎也是爲之一愣,不過當他看到柳若馨之後,卻又是曖.昧的笑了笑。
另一邊,雨化田、劉瑾以及譚魯子三人也都是被錦衣衛的這個做法給驚動了,此刻看到錦衣衛來人,都是心神巨震,心中也都是隱約感覺都啊了不對勁的地方。
看了眼來勢洶洶的錦衣衛,雨化田便開口冷喝道:“白虎,西廠重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放肆了?”
白虎則是開口大笑一聲,略帶深意的看了眼雨化田,隨後纔開口笑道:n“雨檔頭今天來可不是跟你爭論的!”
說到這裡,他又是微微停頓片刻,才朝着皇宮的方向拱手道:“聖上旨意,西廠與同舟會有勾結,即日起,停止一切活動,什麼時候徹查出同舟會餘孽,什麼時候在另行處置!”
“什麼……我義父他……”
柳若馨一聲驚呼,整個人的身體猛然顫.抖一下,隨後就搖搖欲墜,幾欲昏厥。
也是旁邊的林寒眼疾手快,看到柳若馨不對勁,就急忙扶住。
可是在林寒懷中的柳若馨,此刻雙眼無神,口中喃喃重複着白虎所說的話,顯然是被這個消息給震驚的六神無主了。
而這一句話,讓雨化田等人都是大爲震驚,解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虎,其中的劉瑾更是忍不住的尖叫道:“這……這怎麼可能?廠公呢?你們把廠公怎麼樣了?”
白虎露齒一笑,開口豪爽道:“汪大人在錦衣衛的天牢裡喝茶呢,各位不用擔心!”
白虎的話,讓西廠頓時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錦衣衛和西廠之間的你爭鬥,平日裡都是西廠佔據了上風,但是這一次ꓹ 顯然是錦衣衛拿捏到了西廠的軟肋了。
汪直經營西廠多年,此刻被抓的消息一傳出來ꓹ 瞬間就讓整個西廠都亂了起來。
白虎則是一揮手,就有錦衣衛的人馬出現,將西廠各處查封起來。
這一切ꓹ 讓劉瑾和譚魯子都是目眥欲裂,這兩人在西廠之中ꓹ 雖然沒有問鼎最高的位置,可是平日裡憑藉西廠的身份ꓹ 卻也是到處作威作福ꓹ 現如今突然失去權力,一時之間,都是心急無比。
看了眼雨化田,譚魯子就低聲開口道:“大檔頭,怎麼辦?要不然咱們跟這些錦衣衛的賊人拼了?”
雨化田微微搖頭,似乎若有深意的看了眼白虎,隨後開口低聲道:“不可ꓹ 現在廠公就在他們的手裡,若是咱們有所妄動ꓹ 恐怕廠公那邊就危險了!”
說到這裡ꓹ 雨化田長嘆了一聲ꓹ 隨後便開口吩咐道:“傳令下去ꓹ 所有人,不許反抗!”
一句話ꓹ 讓極爲不服氣的譚魯子和劉瑾兩人都是無奈的低237聲嘆了一聲ꓹ 不過卻又不得不去傳達命令。
另一邊的白虎ꓹ 在聽到雨化田的交代之後,也同樣是開口笑道:“雨檔頭果然是識時務!”
雨化田冷哼ꓹ 只不過卻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白虎在說完之後,也不在去管雨化田神情,反而是回頭看線給林寒,開口笑道:“林兄弟,我們可是又見面了!”
林寒微微點頭,還沒回答,回過神的柳若馨就面色難看的開口質問道:“白虎,你們別猖狂,我義父是清白的,若是你們……”
“柳姑娘,清白與否,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白虎毫不留情的開口。
柳若馨則是一時語塞,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也清楚的知道,一旦被抓,日後想要翻身,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而旁邊的林寒則是低聲安慰了柳若馨幾句,隨後纔開口問道:“白虎大人,還希望你能夠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我們!”
白虎嘆了一口氣,隨後纔開口複述了一遍,這些事情,自然都是青龍告訴他的,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接着,就看見白虎纔剛剛說完,柳若馨就忍不住的開口問道:“無憑無據,就因爲他曹正淳的一句話,就要把我義父下入大牢?憑什麼?”
這邊柳若馨纔剛剛開口,就被白虎直接打斷:“沒有憑什麼!在金鑾殿上聖上親自下的命令,當時陛下可是大發雷霆啊!汪大人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一句話,讓柳若馨頓時感到有些絕望,忍不住的開口道:“不行,我要去見我義父!我必須去見他!”
白虎見狀則是搖頭說道:“柳姑娘,若是你想要見汪大人,現在可不是見的時候!”
“憑什麼?爲什麼不能見?”
柳若馨此刻已經是心神大亂,忍不住的開口怒道。
旁邊的林寒見此情形,卻急忙拉住柳若馨,低聲開口道:“若馨,別亂來,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聽到林寒的話,柳若馨纔算是冷靜了幾分,而旁邊的白虎也同樣是對着林寒點了點頭,停頓了片刻,卻又忽然開口道:“林兄弟,在下還是那一句話,你什麼時候想通了,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隨時給你留着!”
林寒苦笑一聲,隨後才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拉着柳若馨,開口道:“不勞白虎大人掛念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白虎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卻也知道他現在的任務並不是拉攏林寒,而是處理西廠的事情,故而只是對着林寒拱了拱手,開口笑道:“好!那林兄弟慢走!來日等我忙完了,在去找你討杯酒喝!”
林寒不言,只是帶着還有些不甘心的柳若馨,匆忙離開。
另一邊的雨化田等人,似乎還沉浸在汪直被抓的消息之中,此刻面對着錦衣衛的人手,也完全沒辦法去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切的發生。
剛剛走出西廠,柳若馨就忍不住的看向林寒,開口低聲道:“小寒,你爲什麼不讓我去見我義父?那個白虎一直想要拉攏你,只要你開口,錦衣衛肯定會讓我們去的`凵刁”
林寒聞言則是搖頭苦笑道:“若馨姐,你不要亂想,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最壞的程度!”
柳若馨一怔,隨後卻是沒好氣的開口道:“什麼還沒有到最壞?我義父都已經被抓了!難道你非要等到他被砍頭的時候才肯出手幫我們嗎?”
一句話,讓林寒也頗爲無奈,略微想了一會,林寒才低聲開口道:“剛纔白虎所說的,你應該也能聽出來,汪大人是被曹正淳陷害和同舟會有聯繫,這個時候你若是去探望,豈不是給人落了口實?”
柳若馨一愣,而林寒則是再次開口道:“還有,既然是曹正淳出口誣陷的,原本應該是此事交給曹正淳來做,但是現在皇帝卻讓青龍來關押汪大人,難道你不覺得這其實是一種保護嗎?”
“這……這……”
一時之間,柳若馨也是啞口無言。
看到柳若馨還在猶豫,林寒就認真的拉着對方的小手,低聲道:“若馨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現在不是去探望的時機,而且留在這裡不但沒用,反而很有可能會被東廠栽贓陷害!”
微微停頓後,林寒再次嘆道:“我們必須要先回客棧,現在楊宇軒受傷,朱一品那邊沒有人保護,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襲擊,一旦這一條線索斷掉,以後咱們可就真的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林寒的話,讓柳若馨陷入深思之中,想了想,她才點了點頭,也不在僵持,只不過心裡卻還是多少有幾分悲傷。
對此,林寒也是無可奈何,汪直是柳若馨的義父,不管怎麼說,現在汪直被關押到天牢裡,柳若馨都沒辦法安心的。
現在的林寒,也只能盡力去安慰柳若馨,至於汪直的事情,林寒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原著之中,汪直雖然也被皇帝給下到了天牢之中,但是卻暗中爲皇帝執行任務,現在同樣是這個結果,如果說其中沒有什麼關聯,那麼林寒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過這種事情,林寒是沒有辦法說的,更沒有辦法跟柳若馨去解釋。
只不過回到客棧之後,柳若馨也久久無法入眠,無奈之下,林寒也只能陪着她,一直到了後半夜,纔算是睡下。
而這幾天的時間裡,兩人也每天都會到西廠瞭解情況,只不過卻始終沒有汪直的消息,似乎這整件事情,就這樣要被逐漸埋沒下去。
倒是西廠的諸多人手,在這幾日裡可謂是人心惶惶。
原本西廠在六大部門之中,雖然算不上最爲強勢的,但是也非等閒之輩可以招惹,但是現在汪直下獄,西廠所有活動都被暫停,就有許多人想要趁火打劫。
當然了,即便是西廠現在突逢大變,但是其底蘊和實力也不是等閒之輩能夠招惹的。
而這一段時間裡,各種明爭暗鬥也在各部門之間不斷上演,都想要趁着西廠勢弱的時候多瓜分一些資源。
這些事情,也讓柳若馨更加的焦慮,不過現在汪直在獄中沒有消息,就算是西廠着急,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也幸虧有林寒時常安慰,柳若馨纔沒有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不過最近柳若馨的心情一直都是低落不已,卻也是在所難免。
此刻的林寒,就剛剛從柳若馨的房間裡出來,剛走下樓,佟湘玉和老白就關切的圍了過來。
“小寒,若馨現在咋樣了?”
湊過來的老白,直接開口問道。
林寒搖了搖頭,隨後才一臉無奈道:“還是不肯吃飯,好說歹說,才吃了一點點!”
“唉,你說說這事情鬧得,趙仙師那麼好滴人,說沒有就沒有了!”
佟湘玉也開口長嘆一聲,隨後纔看着林寒開口問道:“還有若馨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小寒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林寒搖了搖頭,隨後一臉無奈道:“說到底還是因爲西廠的事情,這種事情主要要看皇帝的意願,咱們也沒有辦法啊!”
衆人都是連連長嘆,正低聲說着,旁邊一桌吃飯的客人,卻忽然叫住了林寒和老白。
“跑堂的,你們客棧就在這附近,你們有沒有聽到過什麼趙仙師的消息?”
說話的客人,是個微胖的中年人,此刻正滿臉好奇的看着兩人。
老白和林寒都是一愣,趙奔三已經死了,這個消息雖然在京城中不少人知道,但是他們也不願多說此事。
不過老白卻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口笑道:“客官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會知道趙仙師的消息?人家那是高人,高來高去的,誰能見到?”
“瞎說,那天和醫館就在你們對面,你們會不知道?”
中年人吹了吹鬍子,瞪着老白開口低聲道:“你也甭怕,我這裡可是又小道消息,說趙仙師已經仙去了,我今天來,也就是求證一下!”
老白有些033無奈的看了眼林寒,這件事情,林寒當時也沒有跟他們說清楚,畢竟當時林寒也沒親眼看到趙奔三身死的過程。
看到老白的眼神,林寒也低聲嘆道:“這我們也聽說了,但是具體的情況,就無人得知了!不過這幾天我們確實沒有見到趙仙師!”
那中年客人似乎有些失望,忍不住的搖頭嘆道:“聽說趙仙師是被皇帝召見,想要取抓謀反的賊人,結果沒想到反而是被賊人所害……”
剛剛說到這裡,旁邊另一桌的一個瘦子也湊了過來,看了眼周圍,才低聲道:“唉,你們有沒有聽說?我可是親眼看到錦衣衛跑到西廠去查封,那傢伙,可是抓了好多人,聽說就是因爲沒有保護好趙仙師……”
“嘶……”
周圍的其他客人都是忍不住的倒抽涼蓆,有人忍不住的嘆道:“這些賊人也太囂張了,連西廠都敢偷襲!”
“世風日下啊!”
原本的胖客人開口嘆了一聲,不過隨後卻又是看着周圍的其他客人,開口低聲笑道:“不瞞各位,當初趙仙師還在的時候,我可是求了一幅畫!”
“這怎麼可能?趙仙師最出名的就是神筆鐵算,那麼多算命的,可沒有幾個人有幸能夠得到趙仙師的畫像啊!”
旁邊的客人都是忍不住的驚訝道。
只不過那胖客人卻神秘兮兮的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卷,開口笑道:“各位,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求了趙仙師畫出來的,仙師還說了,這女子,就是我未來的妾侍……”
衆人都是驚訝無比,皆是看着畫中女子,稱讚不已。
林寒和老白也都是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卻發現那畫中女子只是略有姿色而已,在看到上面的落款,兩人也都明白,這應該是當時趙奔三給人算命的時候畫出來的。
那胖客人此刻還洋洋得意,但是旁邊他的同伴則是開口恥笑道:“劉老闆,你還是算了吧,你家裡的那個母老虎在,你還敢娶妾?”
那胖客人,也就是劉老闆則是搖頭道:“你別說,我夫人已經同意了此事,當時趙仙師算命的時候,她也在旁邊,趙仙師可是跟我說了,要是不娶這個女子,到時候所有跟我沾邊的人都要倒黴,輕則有血光之災,重則家破人亡……”
“什麼,這……哪裡有這樣算命的,你說的這也太邪乎了吧!”
旁邊的同伴忍不住的開口。
劉老闆則是搖頭嘆道:“唉,我最近可是到處找這女子,可惜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邊幾人正說着,外面卻忽然走來了一男一女,而那女子,赫然就是畫中的女人,只不過此刻劉老闆背對着門口坐着,根本就不知道,倒是他的幾個同伴,此刻都是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林寒和老白則是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
這劉老闆纔剛剛取出畫像,這女的就出現了?就算是在趙奔三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沒有這樣的巧合!
那劉老闆也在同伴的提醒下轉過身來,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又是看着手中的畫,又是看着旁邊的女人,愣了半晌,才忽然大叫一聲:“趙仙師真乃仙師啊!”
說罷,就急吼吼的跑上前去,劈頭蓋臉的問道:“姑娘,敢問姑娘可是清河縣人士?手臂上是否有梅花胎記?”
那女子似乎也是神情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劉老闆,不過其神情卻已經足以讓衆人判斷出來,劉老闆所言不差。
看到對方默認,劉老闆就開口大笑道:“好!好!仙師欽點你我的姻緣……姑娘快請坐……”
到了此刻,那女子也看到劉老闆手中的畫像,忍不住驚訝道:“這……我昔日受到高人指點,說讓我來京城尋找乘龍快婿,還說那人會持有我得畫像……”
一時之間,周圍衆人都是忍不住的叫好了起來,而劉老闆和那姑娘兩人攀談了幾句,似乎都是對雙方極爲滿意,兩人一拍即合,似乎就準備去找劉老闆的夫人商量。
這突發的一件事情,也瞬間讓整個客棧都鬧了起來。
不過說到底,這也只是個小插曲,老白與林寒倒是不甚在意,反而是佟湘玉小郭等人,在得知後都是驚呼不已。
林寒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那劉老闆和那畫中女子,應該是早就相識,甚至於很有可能是早就勾搭上了,現在只不過是藉着趙奔三的名頭,給了對方一個妾侍的身份而已。
只不過如此一來,趙奔三的名頭可是再一次的被人傳得玄之又玄了。
而這件事情,也飛速的從客棧中流傳出去,瞬間在整個京城再次引起了一場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