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楊立如此狂妄自大。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吭聲的李滄。
此時也向他投來的惡意的目光。
咬着牙,在心中暗罵道:“孫子,你竟想與我搶功勞,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隨後幾人跟隨常市首離開了病房。
楊立決定先讓常萌的心結得到排遣。
才能停止她體內的氣血和精力的損耗。
然後再進一步,進行心理疏導,讓她走出禁錮。
他緩緩坐到常萌的正對面。
開始運作體內的真氣。
隔空輸入到她身體的各個身筋脈絡當中。
常萌的臉色,明顯越來越紅潤,眼神也漸漸跟着活了過來。
彷彿楊立把她一步一步帶到了另外一個有色彩地世界。
楊立一邊運氣,一邊觀察着她的變化。
忽然她張口了,但眼神中充滿着哀傷。
“媽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常萌輕聲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那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了下來。
楊立見狀,不禁勾起一抹笑,這效果要比他想象中的好。
接着楊立說道:“常小姐,你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說出來,我當你的傾聽者。”
忽然常萌整個人像是剛活過來一樣,雙眼猛地一睜大。
擡眸盯着楊立,帶着哀傷問道:“你是來拯救我的嗎?”
楊立順着她的意思,點頭道:“對,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說。”
這句話說完,楊立運作起一股猛勁,將她體內最大塊的一個鬱結着的氣血給打通了。
隨後他纔將傳入常萌體內的真氣,緩緩地收了回來。
接下來,就是引導了。
常萌隨着剛纔最後一股推勁。
她終於將心中的小黑屋給焚燒掉了。
她輕輕地咬了咬嘴脣,雙眼與楊立對視了一眼。
緩緩開口道:“媽媽從小最疼我,但我越長大就越叛逆,總是惹她生氣。”
“那天是下着大雨,我又因爲小事和媽媽大吵了起來,最後氣憤地奪門而去。”
“家裡人到哪都找不到我,媽媽本來就有病在身,然後加上我的失蹤。”
“最終她沒能扛住,病極巨加重,一天時間內,她就像老了十歲。”
“天天都盼着我回去,最終她沒等到我的歸來,因心疾猝而永遠離開了我們。”
“我恨自己,當初爲何要這麼任性,雖然爸爸和哥哥都不曾責備我一句,但我心裡就是過不了這個檻。”
常萌說着說着,那白皙的臉頰上,已經落滿了淚痕。
楊立認真的聽着,頓時明白了一切。
他頓了頓,開口道:“不管這結果如何,至少可以證明,你的媽媽是愛你的。”
“也許在她的心裡,對於你也充滿了愧疚感,所以你們這種未能言表的愛。”
“你更應該珍惜它,因爲它裡面裝着你媽媽,對你一生的祝福和期待。”
常萌緩緩擡頭,怔怔地看着楊立。
“媽媽真的不會怪我嗎 ?”
楊立也直視她的目光,篤定道。
“她只會愛你,你的幸福是她最大的心願,所以在餘生裡,好好對待她對你的愛。”
常萌呆愣了那麼幾十秒。
忽然埋頭大哭起來。
楊立知道,哭完這次之後,常萌就能重新振作起來了。
因爲她要堅守住媽媽對她的愛,帶上媽媽的幸福過下去。
楊立就靜靜地坐在那,等她哭夠了,才緩緩開口。
“萌萌,你準備好了迎接新的生活嗎?”
常萌慢慢地把頭擡起,擦拭了臉上的淚痕。
“謝謝你,讓我走出了禁錮。”
楊立衝她微微一笑,隨後衝門口喊道:“你們可以進來了。”
當常家父子,踏進病房後。
常萌開口說道:“爸,哥,對不起!”
常市首又驚又喜,眼裡立馬涌來淚水,快步走了過去。
跟在後面的常陽,也是喜笑顏開。
一家三口,在經歷磨難後,溫情地抱在了一起。
這時,旁邊的江一怔,除了震驚,還有恐慌。
江一怔臉上黯淡無光,此時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的時候。
他緩緩轉過身子,然後挪動步子往外走。
可纔剛走出門,卻被楊立叫住了。
“江教授,你不會是想跑吧?你可還欠我一個當衆下跪。”楊立冷冷地說道。
江一怔被這一聲音,嚇得停住了腳步。
臉色陰沉地轉過身來。
怒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貨,你也有資格讓我爲你下跪?”
“怎麼沒有資格了?他不要太有資格了,如果你想耍賴的話,那就可得把後果想清楚嘍!”
這時,常市首從病房走了出來,一臉冷峻,呵斥警告着江一怔。
江一怔自然知道常市首,在本市的權勢有多大。
根本不是他一個坐診教授能惹得起的人物。
無奈之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楊立的面前。
並道歉:“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楊神醫原諒。”
隨後板着一張臭臉起身,掉過頭憤然地離開了。
常市首邁步到楊立身邊。
“楊神醫,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想問問她這病,以後還會不會有後遺症呢?”
楊立笑道:“不會的,我是先幫他疏通了氣血,以後都能正常生活。”
聽聞這話,常市首這顆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再次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正好在這時,常市首的電話響了。
他直起身子,衝楊立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楊神醫,我接個電話。”
楊立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常市首沒有避開,當着楊立的面,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片刻後,常市首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拿着手機聊了一會兒。
最後向對方回道:“行,我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又轉頭對楊立笑道:“楊神醫,我剛聽到一消息,可能你感興趣。”
楊立一臉疑惑,詢問道:“哦?什麼消息?”
常市首瞅了瞅周圍,然後開口道:“萬家那新項目徹底黃了,現在對方已經攜款跑路了,但拿到的地皮已得到上面的通知,說過段時間就要開發,這到時定能大賺。”
楊立頓時一陣唏噓。
感嘆道:“果然是禍福相依啊!”
隨後兩人在一起又聊了幾句,楊立便告辭離開了。
待常萌收拾好,從病房裡走來時。
已經沒了楊立的身影。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問道:“爸,楊立呢?”
常市首似乎看出了女兒的心思。
笑着開口道:“他有事先走了,下週你生日,我們再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