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躺在舒適的,柔軟的牀上,彷彿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裡,睡的無比的安穩和寧靜。
很久,我動了動手指,有些不舒服的側身,換了一個舒服的睡覺姿勢。
沒多大一會兒,便開始感覺有些胸悶,喘不過來氣。
皺着眉頭,閉着眼神,伸手揉着自己的胸口,可是感覺好奇怪.....
我不安的停住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襟,有些不敢置信的張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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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玻璃窗開着,風吹了進來,雖然有些冷,但是感覺很舒適。
我坐在牀上,望着自己的手指,自己修長而白皙的手指。
沒有什麼不對,我的手本來就是這樣。但是現在卻留出長長的手指甲,看上去這隻手就像是女孩子的一樣。
而讓我在意的是,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頭腦裡的記憶,開始變的混亂了起來。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心裡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做一個虛幻的夢....
這時,門被敲響。半響,我才緩過神來,說:“進來吧!”
聲音剛落,我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嚨,覺得好不可思議。
“小姐,您終於醒了。”銀髮的老人身穿着黑色的西服,顯得無比的莊重,眼睛上帶着一副老花眼鏡,透着一股子精明。
“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奇怪的問。
見我臉上所露出的緊張,不安,慌亂,老人連忙走到我的跟前說:“小姐,您睡的太久了。”
我看着蹲下身的老人,說:“我...好難受。”
老人伸手拿起牀下的鞋子,輕輕的抓住我的腳,給我穿上,道:“老爺,在等您。”
我心裡不安好強烈,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些什麼。
我看着自己纖細修長的粉腿,還有那小巧玲瓏的腳兒,有些不可置信的說:“我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老人爲我穿好了白色的鞋子,道:“小姐,就是這般的模樣,我看了整整20年,不會錯的。”
我被老人攙扶着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感覺自己的重心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看着銀髮的老人,說:“我自己可以的。”
老人低頭說:“是。”
我邁着自己纖細小巧的腳兒,搖搖欲倒的走出了幾步,結果還是倒了下去,還好有一旁的老人扶住了我。
“小姐,您的身體還很虛弱,請您小心些。”老人說着,就慢慢的放開了手,任我固執的自己向前走。
花了半個多小時,我才走出了這三十幾米的走廊。我站在牆邊,手扶着牆壁,望着地上紅色的地毯,有些出神的回憶起了什麼,但是當我仔細想來的時候,卻發生什麼也想不到。
這種奇怪的感覺環繞在我的周圍,我回頭看了看那站在身後的銀髮老人,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然後開始覺得安心了起來。
我從這個銀髮的老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一種難以言語的熟悉和信任,彷彿他陪伴了我很多年一樣。
就這樣,我花了很久,才走到這扇刻滿了荊棘圖案的門前,老人在我身後道:“進去吧!老爺在等你。”
我回頭看了看老人,笑了起來,然後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門裡,門外。
有時,我在想,爲什麼這麼多門外的人都想走進門裡去?而又爲什麼那些已經身在門裡的人,又想到門外來?
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超過了一定的範疇,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找到答案。
但是,我卻堅信“門”絕不會阻擋超越了一切的“愛”。
所以,我走進了門裡,走進了這個屬於我的世界。
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爲什麼活着,自己又爲什麼而存在。
但是當我,見到這個男人,我開始明白,一切都不是偶然。
“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女兒。”男人張開了手,給了我一個擁抱。
但是我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爲什麼?”我目光錯愕的看着這個男人,開始會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從我醒來的一瞬間,便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有些陌生,有些難以言語的害怕。這是因爲,我又開始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但是,在我見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時,我開始回想起了一切,所有的一切!
“怎麼會這樣?”我抓住男人的手臂,急促的問道。
“怎麼會?這是一個好問題。”男人說着,一雙烏黑色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變得...清澈起來。
我望着那雙由黑轉白的眸子,錯愕的說:“能力者嗎?”
“不!我是神。”他如此說。
我顫抖着鬆開了手,用無法的置信的語氣問:“我是什麼?”
“你是我的女兒,神的女兒。”他伸手撫摸着我的臉頰,柔聲說。
我搖頭,說:“不對!我的父母是平常人,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而且,他們已經死了....”
“就像你媽媽說的一樣,你一定不會原諒我,對嗎?”他突然說。
我喃喃自語的道:“媽媽...媽媽?”
我開始回想起,媽媽的那張臉孔,那張永遠都是微笑着的臉孔,那張永遠刻在我心裡的臉孔。
心,突然覺得好痛,覺得好難受。
眼淚順着臉頰流了出來,我開始不懂,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又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一刻,我絕望的問:“一切都是夢嗎?南柯一夢......”
我的雙眼開始變得迷糊,意識開始變的疏離,就這樣我昏了過去,倒在了這個男人的懷裡,這個曾經是我父親的男人的..懷裡。
夢,沒有繼續。當我再一次張開眼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一隻粉紅色的小豬。
我咬着嘴脣,流出了眼淚,心痛的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自己累了,就又睡着了。
等我睡醒的時候,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只叫,我坐起身用手揉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好難受的模樣。
門被輕輕敲響,老人的聲音穿了進來,說:“小姐,您餓了吧?”
我“嗯”了一聲。
老人便推開門,手裡託着一個銀色的餐盤,上面有幾個透明的玻璃器皿,裡面盛着紅色的液體,猶如鮮血一般。
我的鼻子動了動,忽然聞到了一股很香味道,而這味道就是來自於那幾個器皿之中。
老人把餐盤端到我的面前,說:“吃了,就不餓了。”
我端起盤上的一個高腳杯,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好香好香的液體,然後小心的嚐了一口,嘴裡頓時覺得一股純純的香味蔓延到了嗓子眼裡。
接着,我便胃口大開的喝掉了所有的紅色液體。
老人微笑着遞給我一塊紅色的手帕,我用這手帕擦了擦嘴,便眯着眼睛笑起來說:“謝謝。”
老人微笑了起來,說:“合您的胃口就好。”
我見老人轉身欲走,便急忙的說:“你的手帕。”
老人回頭說:“是您的手帕。”
然後,老人走出了這個滿是紅色的房間,留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牀上,打開這紅色的手帕,看到上面繡着白色的兩個字,“妮妮”。
我一下子倒在了牀上,眼睛看着手裡舉着的手帕,以及上面的字,有些心情複雜的愣了起來。
“媽媽,你在哪?應該....沒有死吧?”我問。
過了一會兒,便側身躺在牀上問:“既然爸爸還活着,你也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我咬着嘴脣,想着。
忽然覺得有些內急,便夾緊了雙腿,從牀上起來。但是當我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卻有些猶豫,因爲,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男......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我終於還是沒忍住,推門跑進了廁所裡。
可是,令我尷尬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居然尿到了褲子上......
這纔想起來,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我只得脫下自己的衣服和褲子,清洗一下自己的身體,可是這樣敏感的事,令我異常的害羞起來。
許久,我抓着纏在身體上的白色浴巾,頭髮溼漉漉的跑出了廁所。
“還好,廁所實在房間裡,要是在外面....”我坐在牀頭,呢喃着說。
“要是在外面,我丟死人了。”我一想到這裡,臉上就一陣羞紅。
我嘆出一口氣,苦惱的想:“要怎麼辦?用這個身體活下去嗎?就這樣...作爲一個女孩子活下去...”
其實,我心裡在問自己,該怎麼去面對柳媛,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忽然之間,我又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身上披着白衣,背後寫着“六”的男人。
“我最後,應該是死在了他的手裡。”我想道的同時,也握緊了拳頭。
過了一會兒,我呢喃着問:“柳媛,你應該沒事吧?.....”
“應該沒事的,那個男人的目標是我纔對,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自己想到這裡,就笑了起來。
因爲,沒事就好。只要活着,總是有見面的機會。
沒多大一會兒,我的身體開始變得燥熱起來,我難過的在牀上動來動去,兩隻手也不安份的抓着牀單,牙齒咬着嘴脣,身體不住的顫抖着,兩條纖細的雙腿不住的在一起摩擦着。
過了一會兒,我開始發覺這樣的燥熱感覺越來越強烈,沒有一點衰弱的痕跡,我連忙從牀上起來,跑到廁所。打開噴頭,任由冰冷的水淋着自己的身體,只有這樣燥熱的感覺纔會消退一點。
“到底怎麼回事?”我問。
“因爲,你很需要一個男人。”聲音突然毫無徵兆的在身後響起,然後一個強壯的身體貼了上來,把我抱在了懷裡。
我掙扎的大叫:“我是一個男人!你不能這樣!!”
他直接扯掉了我身上的浴巾,說:“你哪裡像一個男人?”
我趁他一隻手抓着浴巾的時候,連忙抽出身來,給了他一個耳光。直到此時,我纔看到這是一個留着黑色長髮,帶着玻璃眼睛的司文男人。只是他的一雙眼睛是紅色的,猶如鮮血一般。
我一隻手捂着胸前,一隻手捂着雙腿之間,鼻尖上還掛着水珠,但是這絲毫不會影響我憤怒的神情,我質問說:“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男人笑了起來,然後伸手過來。
我本想用手阻止他伸過來的手,但是一旦如此,我將會被這個男人看光。這幾乎是我下意識的想法,一個女人的想法。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點,而此時這個男人已經伸過手來,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一雙鮮紅的眸子看着我問:“我的血好喝嗎?”
“什麼你的血?”我甩頭想掙脫開他的手,但是卻沒有起到一點效果。
“我忘了,你已經分不清什麼是血,什麼是食物。”男人鬆開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手指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然後扯開自己另一隻胳膊上的襯衫,劃開了自己的皮膚。頓時,血,涌了出來。
一股香味在我的鼻間飛繞着......
我強忍着自己蠢蠢欲動的胃,扭過頭去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
男人笑意十足的看着我問:“是嗎?”
我咬着嘴脣,滿心害怕的想到:“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回這樣?!!好想...好想喝他的血....”
“你若是不喝的話,會出現很麻煩的事哦!~”男人一把抱住我,把我壓在了光滑的牆面上。
噴頭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出水來,這些水淋溼着男人身上的白色襯衫,黑色領帶,還有下半身的黑色西服褲子,以及那光滑鋥亮的黑色皮鞋。
“我死也不喝!”我固執的大叫道。
男人望着我,說:“你若不喝,我就....”說着,他咬住了我的耳朵,柔聲在我耳邊道:“把你推上牀。”
最後,我還是喝了男人的血,用那鋒利的牙齒咬進男人的皮膚,惡狠狠的吸允着...那種芳香。
男人抱着我,溼淋淋的走了出去,他把我放牀上,叫着我的名字。
“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