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國皇都,上書房內,楚三江正襟危坐在龍椅之上,正如大玄王朝的淳于天佑一般,涉及到侵佔天下的事情,一般都不會廣爲商議的,只會用最爲信任和重要的大臣和將軍進行商議。
大玄王朝有着三大鐵柱,而大楚國楚三江手下,則是魏博弈和國師陳天遠兩人。
楚三江淡淡的看着二人,緩緩道:“有些東西,你們兩人都是清清楚楚的,朕想知道你們的意見。”
魏博弈看了陳天遠一眼,並沒有說話,對於行軍打仗的事情,魏博弈當仁不讓。但是對於這樣的天下大勢把控,他自忖還沒有陳天遠看得清楚。
“陛下,微臣一直都有一事不明。”陳天遠抱拳道。
“哦?何事?”楚三江頗爲詫異,陳天遠一直都是三隻眼窺看天下大勢的,竟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奇了怪了,楚三江心中很是好奇,到底什麼樣的事情,還能夠瞞得過陳天遠的眼睛。陳天遠深吸了口氣,緩緩道:“而今大陳國的佔領之戰,我們大楚國和大玄王朝的大軍,都是**,奔襲宛秋城,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大陳國早已經內憂外患,軍隊戰力孱
弱,民心背離,沒有多少抵抗之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陳天遠話鋒一轉:“不知道陛下有沒有注意到西境府方面的行動,根據微臣的觀察,整個大陳國的覆滅之戰開始以來,西境府的大軍,僅僅只是向前推進了三座城池不到的樣子,此事陛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
楚三江聞言,頓時大笑起來,原來陳天遠不理解的是這裡啊!
“陳愛卿,你疑惑是西境府推進速度如此之慢,不是他們強悍的作風,同時也疑惑,處於西境府的風曉,爲什麼會放着大陳國這一塊肥肉不吃,甘願讓給我們和淳于天佑是吧?”陳天遠點了點頭:“這和風曉的性格大相徑庭,據我們所知的,北狄戰局上,風曉便在淳于天佑的手中前前後後的謀取了二十多座城池,還有上百萬兩的白銀,那麼此人乃是不吃虧的人,但是這一次呢?竟
然甘願看着唾手可得的大陳國土地,就拱手相讓給我們和大玄王朝,這不是很令人疑惑的事情嗎?”這件事情讓陳天遠一直困惑着,這段時間他灑出許多人手去查探此事,只不過都無疾而終,風曉在西境府內,直接閉門謝客,像似在謀劃着什麼一樣。與此同時,三大軍團的人,基本上都沒什麼動靜,除
了一部分人拉到前方去,以龜速的速度的佔據大陳國城池之外,其他的人直接就紮營練兵,一點兒動作都沒有。
而今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時間內,西境府竟然如此平靜,讓陳天遠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只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找不到分毫的蹤跡。楚三江笑着道:“陳愛卿,這點朕可以回答你。風曉此人是深謀遠慮之人,一般人看來,大陳國如今是一塊肥肉,但是這塊肥肉卻是相對而言的,對於朕和淳于天佑來說,確實是這樣,但是對於西境府而言
,卻不是這樣,因爲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着朕和淳于天佑的神經。”“而西境府的整個地界,你們也是非常清楚的,斷魂山脈以西的地方,才能夠算是西境府的大本營。而這一次大陳國之爭,風曉很清楚,無論爭奪到多少資源,最後的結果,都將會是三大勢力相見,相見就
意味着三國大戰的興起。”“西境府雖然發展至今,有着幾分的實力,但是與朕和淳于天佑相比,依然是相形見絀的。同時,西境府想要與楚國和大玄王朝相爭,勢必需要大批的兵力橫陳在大陳國的國土之上去,也就是他們三大軍團
的人。但是這樣一來,三大軍團與西境府之間,就被斷魂山脈天然阻隔開來了,若是那時候淳于天佑從他們背後偷襲西境府的腹地,那麼整個西境府將會沒有一絲抵抗之力,陳愛卿,現在你明白了嗎?”陳天遠聽完楚三江一席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如此。以陳天遠的戰略眼光,又豈能看不出來,那時候西境府腹地受到了襲擊的話,處於大陳國國土之上的三大軍團,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回來解救。而
且這段路程當中,還有這燕霞城這個至關重要的要塞存在。到時候只需要大玄王朝不惜一切代價,佔領了燕霞城,就等於是將西境府分割成爲兩端,那時候就算是風曉有着大軍在手,但是卻已經變成一個被包圓的餃子了,大玄王朝從西北兩面擠壓,大楚國從東南
兩面擠壓,到最後的結局,那就是全軍覆滅。楚三江輕笑道:“風曉對於這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所有他只能捨棄大陳國的利益,而從根本上佈置和發展西境府的實力,以面對大陳國覆滅之後的三國爭霸!這便是他最明智的做法,此人不僅僅心智如妖,
而且還是懂得取捨之人,當中人中龍鳳,只可惜不能爲朕所用啊!”一直以來,楚三江和淳于天佑都弄不清一個問題,那就是爲什麼風曉這般妖孽的人,偏偏要去西境府那樣的小地方,若是風曉能夠加入他兩人之下任何一人的麾下,那麼天下早已經顯露出歸屬了,以風曉
之能,再加上無數大軍作爲後盾,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陳天遠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楚三江的說辭和理由,都讓他無言反駁,但是陳天遠心中,卻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簡單,但是具體這種不好的預感來源何處,他卻是說
不清楚,也尋找不到。無論是大玄王朝還是大楚國,他們都好似認定了大陳國已經成爲他們碗裡的東西了,都完全忽略了,歸介伊和宛秋城的存在,或許很快,他們便不會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