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樑宸，蘇布衣的確很欣賞，就算他手下的親傳弟子，能做到的也頂多就和樑宸差不多。
“謝蘇老。”
樑宸恭敬道。
原本，林牧對研究這丹方並沒多大興趣，可一聽到蘇老這句話，眼睛立即亮了。
“煉丹失敗，不代表就一定是丹方有問題。”
當即他就開口了。
話音傳出，場面驀地一靜。
然後無數道目光，都帶着驚愕之色看向林牧。
樑宸纔剛剛說完是丹方有問題，結果林牧卻說出這樣一句話，這是典型的當衆打臉啊。
“林牧。”
蘇眉也嚇了一跳。
樑宸可不同石寒風，那可是九大天驕的人物啊，在場衆人，除了蘇老外，根本沒人能抵擋樑宸的怒火。
而蘇老與林牧無緣無故，又怎麼可能來爲林牧出頭。
果然，樑宸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沉，冷冷的看向林牧：“滾出去。”
“樑宸，這是林牧，我的朋友，他對這裡的規矩不太懂，希望你不要和他計較。”
蘇眉暗呼不妙，樑宸這顯然是真的生氣，連忙硬着頭皮出面，爲林牧化解這不妙的局面。
說話間，她也忍不住白了林牧一眼。
這傢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犯起傻，樑宸的煉丹水平，剛纔可是連蘇布衣都誇讚了的，林牧怎麼能出面反駁呢。
這反駁不僅是在質疑樑宸，也是在削蘇布衣的面子啊。
其他人，也憐憫的看着林牧，這傢伙爲了出名，竟得罪了樑宸，這下有得受了。
“蘇眉？”
看到蘇眉，樑宸神色不由一緩，畢竟蘇眉是聖地子弟，而且地位高，面子還是不小的。
“你這交的是什麼朋友，想出名沒錯，但也不能譁衆取寵，你把他帶走吧，我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雖然給了蘇眉面子，樑宸的語氣依然不善，像長輩般訓斥道。
“林牧，我們走……”
蘇眉招呼林牧，想離開這。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林牧卻又開口了：“很多時候，煉丹失敗，原因不一定就在丹方上，也可能是丹爐和火候的問題。”
“還敢狡辯？”
樑宸徹底怒了，他本想看在蘇眉的面子上，不和這種小角色計較，沒想到對方居然得寸進尺。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爲了出名不折手段，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故意說出什麼驚人的話，這樣不管你是對是錯，總之最後名氣都會傳出去？”
樑宸指着林牧冷冷道，“若你在其他地方這樣做，只要我看不到，那隨便你，可你把主意打到我頭上，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樑宸，林牧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眉暗叫不妙，然後連忙對着林牧訓斥道，“林牧，你真是太放肆了，樑宸大哥豈是你能冒犯的，趕緊像樑宸大哥道歉。”
她知道，必須主動獲得樑宸原諒，否則落入被動的話，以樑宸這種人的手段，那將有得林牧受的。
樑宸眉頭皺起，他沒想到，蘇眉會這樣維護林牧。
對林牧這種小角色他可以不在乎，但蘇眉背後的勢力可不小。
“也罷，看在蘇眉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自扇十個耳光，然後立即滾出去。”
當即他決定退讓一步，寒聲道。
然而，林牧沒有理會樑宸，用一種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丹爐：“也許，我們可以嘗試下，改變丹爐的聚靈陣。”
“糟了。”
蘇眉心神沉了下去，這一下，恐怕就是她，也護不住林牧了。
果然，再看樑宸，臉色已變得無比難看：“你來白帝城，是來參加南山大比的？就你這種低劣的人品，也想參加南山大比？”
“限你兩個小時內滾出白帝城，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聞言，蘇眉臉色發白，樑宸的懲罰，果然如她所料，極爲嚴重，竟是要直接剝奪林牧參加南山大比的資格。
可是，樑宸話還沒說完，蘇布衣的目光忽然轉了過來，落在林牧身上：“聚靈陣？”
“是的。”
林牧緩緩道，“如果丹方沒問題，那麼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在聚靈陣上……”
“可笑。”
不給他說下的機會，樑宸就冷冷打斷，“煉丹爐的聚靈陣，那是經過無數先輩，用了無數年時間推演出來的，已是最合理的聚靈陣。就算你要出風頭，能不能找個合適點的理由，別用這種連基礎常識都不懂的話來暴露你的幼稚？”
說到這，他轉頭對蘇布衣道，“蘇老您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人打擾你，他就交給我來處理……”
“閉嘴。”
就在這時，一道嚴厲的冷喝聲響起。
“蘇老……”
樑宸身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蘇布衣。
其他人也神色呆滯，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布衣，讓樑宸閉嘴？
不，一定是他們理解錯了，蘇布衣應該是讓林牧閉嘴纔對。
“你閉嘴，別說話。”
蘇布衣沒有任何給樑宸面子的意思。
對別人來說，樑宸是天驕，要忌憚討好，但在蘇布衣眼裡，樑宸只是個晚輩。
天驕又怎麼樣，再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和其他弱者並沒什麼區別。
而蘇布衣是武尊，還是煉丹準宗師，完全無需在意樑宸有什麼想法。
相反，他現在只知道樑宸妨礙了他的事，說閉嘴都是看在樑宸天賦不錯的份上，否則他會直接讓人轟出去。
“……”
樑宸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而面龐則是變得漲紅。
從他出生至今，一直是被人追捧的天之驕子，還從沒被人這種叱喝過。
可是，對方是蘇布衣，白帝城內最出名的煉丹師，地位無限接近於武聖，他真的沒有任何底氣在蘇布衣面前放肆。
在場其他人，也是齊齊呆滯，蘇布衣居然讓樑宸閉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連蘇眉，同樣目瞪口呆，弄不清情況了。
“你接着說。”
蘇布衣不再理會樑宸，繼續看向林牧。
“以我的觀察，問題應該是出在聚靈陣上，陰陽造化丹非同小可，至少是六品甚至七品丹藥。”
林牧不急不慢的說道，“這枚丹藥，對於藥材內靈氣的完整性要求極高，而以現在這些聚靈陣的效果，恐怕無法達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