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玲點點頭說:“我這次回來,給廠裡請了半個月的假,後天該回去了!”
“哦!”唐小川看到燕玲嫂子後天要走,突然心底裡涌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燕玲嫂子,沒什麼事我走了啊!”唐小川也不便在這裡呆了。因爲現在風停了,雨住了,太陽也出來了,山花村的村民也從各家屋子出來透氣。
被人看到自己和燕玲嫂子在一起,也指不定會鬧出什麼誤會。自己因爲要在村裡呆着,自然也不想被人指頭論足。
“嗯!”燕玲嫂子看到唐小川要走,也有些失落。
唐小川帶着鐵蛋離開了,他的背影消失了。
燕玲嫂子此時,想着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山花村,再次出外打工,不知怎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戀戀不捨從心底涌起。
唐小川離開了周燕玲家,這纔想起了自己應該早點去嫂子周月娥家。
汗!今天和燕玲嫂子在一起,用了上半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不過,一場暴雨洗刷過後的山花村變得明亮起來。特別是雨後初晴的太陽散發着光彩,遠處的蘋果園上掛着紅紅的蘋果,十分誘人。
“去月娥嫂蘋果園去,幫忙採摘的時候,還可以吃幾個蘋果!”唐小川突然有一種想吃蘋果的衝動,於是帶着鐵蛋,揹着藥箱,一前一後地往周月娥家的蘋果園走去。
周月娥家的蘋果園,蘋果飄香,唐小川一進去,就有一種要吃一口的衝動。唐小川準備順手採摘一個蘋果,擦了幾下,準備塞到嘴裡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好你個小川,這幾天在幹嘛呢?怎麼每次找你,你都不在家呀?是不是故意躲着嫂子?”
唐小川擡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嫂子周月娥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嫂子穿着花格子上衣,一件藍色棉褲,腳穿自制布鞋,頭上裹着一個漂亮紅頭巾,標準的農家婦女形象。
唐小川笑着回話:“月娥嫂,我哪敢躲你呀?最近幾天都上山採藥了,今天剛好有空,看到你的留言條,就來了!”
“我不是要你早上來的嗎?你害得嫂子做好了早飯,等了你一上午呢!說!小川,上午到哪去了?”周月娥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唐小川看,彷彿在審查似的。
唐小川哪能說自己去了周燕玲嫂子家,於是一個機靈,打了一個扯說自己在家配製草藥丸。
“唬誰呢?上午嫂子去你家,你家門上一把鎖!”周月娥一說,可把唐小川弄得有些慌了。奶奶的,老子這一次撒謊露餡了。
不過,唐小川不會輕易服輸,繼續撒謊,就要自圓其說。腦子一轉,說:“月娥嫂,本來是配製藥丸的,但是發現又少了一味草藥,於是又去山裡採藥了,回來才製成了。所以這一耽擱就來晚了!”唐小川說得像模像樣,臉不紅心不跳。
“哼,你這個小川,就知道一天到晚的製藥,這些天,也不來看看嫂子!嫂子一個人忙進忙出,一會兒花生地,一會兒蘋果園,一會兒菜園……弄得嫂子最近暈頭轉向的!”
周月娥說這句話時,唐小川不經意地看到了嫂子的眼睛,發現有淺淺的黑眼圈呢!看來是最近沒睡好覺,勞累所致。也是的,家裡的農活都是嫂子忙上忙下。
“嫂子,這幾天,讓我來給你分擔分擔,別太累了!”唐小川的這句話說得周月娥的心暖暖的,開心地笑了,露出了兩排整齊的貝齒,臉蛋上浮現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好看極了。原來嫂子笑的樣子是這麼美。
“小川長大了,啥時候也懂得心疼嫂子了?”周月娥嫵媚一笑的同時,給唐小川拋了一個秀眼。這秀眼正好被唐小川看見,感覺到如觸電一般,唐小川的心怦怦直跳。
唐小川耳邊卻響起了周月娥的聲音:“別瞎想!誰要你心疼?好了,跟我去那邊採摘蘋果!”
唐小川隨着周月娥進入蘋果園深處,發現眼前的蘋果樹都是很高大,周圍矮一些的蘋果樹,上面的蘋果都被月娥嫂採摘的差不多了。看來,這些太高的地方,嫂子搭梯夠不着,因而就留給自己來採摘。
“嫂子,還有更高的梯嗎?”唐小川看到一個矮梯只夠搭到蘋果樹的樹幹,自己即使上到梯頂,也還是夠不着樹梢上的蘋果。
“沒有呢!不過,還有一個梯子,只是不長!”周月娥回答。
“拿來!”唐小川果斷地說。
很快,周月娥就將另一個梯子拿過來了,唐小川立即用鐵絲將兩個梯子綁在一起,這樣很好地解決了梯子不夠長的問題。
“嘿!小川,虧你想得出這金點子!”周月娥嘻嘻一笑道。
唐小川心裡一樂:“嘿,能被嫂子誇獎,這心裡頭的滋味就像灌了蜜似的甜!”
“那當然!嫂子,你在下面扶梯子,我在上面採蘋果!”唐小川得瑟地說完,就背起一個揹簍,然後上了梯子。而周月娥在下面扶着梯子,以免梯子滑落,摔倒唐小川。
兩個配合很默契,唐小川修煉神農聖手,身子鍛鍊的像猿猴一般敏捷,自然採蘋果很順利。
唐小川採蘋果時,不經意間往下面看,正好看到了扶着梯子的嫂子。
只不過,此時站在樹梢上,半懸着身子,弄不好會栽下去。
採完了一棵蘋果樹,唐小川的揹簍已經裝滿了蘋果,然後就下梯。
唐小川忘了自己是下梯,在離地三米處,唐小川突然一失足,一分神,從梯子上栽了下來。
正好自己整個身子壓在了嫂子的身上,當嫂子要就地倒下的時候,唐小川連忙將她抱起,然後就地打滾。好在自己一直在苦練神農聖手功夫,身子異常敏捷,很巧妙地落地。
周月娥也料不到會這樣,自己和唐小川滾在一起。她臉紅耳赤,兩頰泛起紅蘋果般的顏色,心也快速地跳了起來。
而恰好這個時候,唐小川把周月娥抱住,月娥嫂腦子短路,呼吸急促,心如撞鹿。
很快周月娥掙脫唐小川懷抱,繼續在蘋果園忙碌。唐小川也回過神,和周月娥一起忙採摘蘋果。
唐小川和周月娥在蘋果園忙碌了一下午,直到太陽下山纔回家。回家後,周月娥就簡單地做了一頓飯。吃完後,唐小川也就帶着鐵蛋回自家了。
唐小川剛回到自家,就有王老太婆來找他。
“小川,你個瓜娃子上哪去了?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一下午呢!”王老太婆看到唐小川,又喜又怨地說。
“王婆婆,您老的偏癱好些了嗎?”唐小川以爲王老太的偏癱沒好,於是問。
“徹底好了,這一次啊!是給你捎個信的,後天我孫女就要回來看我嘍!”王老太婆說這句話時,額上的皺紋舒緩了許多,彷彿一下子變年輕了。
唐小川從王老太這細微的變化偶然發現,王老太竟然也有一絲誘人的容顏。唐小川聽村裡人說,王老太年輕的時候,可是山花村的第一枝花。
“王婆婆!倩倩也要回來啦?她不是在外面打工麼?”唐小川緊問一句,王老太只有一個孫女叫蘇倩倩,和自己年齡相仿,記得很早就出去打工了,一直都沒有回來。只是向王婆婆寄錢,不想,已經有六七年沒有回家的蘇倩倩要回家了,這讓唐小川很意外。
村裡有人傳言蘇倩倩在外面嫁人了,可是一直得不到證實,唐小川對蘇倩倩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
只是記得最後一次見蘇倩倩,是七年前,蘇倩倩放牛時,穿着一個紅褂子,經常被那頭瘋牛撞,急的蘇倩倩直哭。幸好唐小川路過,連忙上前,勇敢地與瘋牛搏鬥,最後歷盡辛苦,制服了瘋牛。那個時候,蘇倩倩就發誓不留在家鄉,去外面打工去了。
七年過去了,不知道蘇倩倩還是那個愛哭的小丫頭麼?還是那個見了牛就嚇得遠遠的小女孩麼?唐小川在心裡遐想着。同時,也在猜測,蘇倩倩不知道這一次回來,幹什麼?
“咱家倩倩這一次回來,說是不走了,至於幹什麼,也沒跟我說!小川啊!倩倩回來了,我將家裡老母雞殺了,你到時候也過來吃啊!上次你治好了我的偏癱,還沒給醫療費呢!”王老太婆感激地說完,然後一步步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王婆婆,路不太好走,小心滑倒!還是我送送您吧!”唐小川看到王老太婆走路搖搖晃晃,彷彿稍不留神,就會隨時摔倒。於是上前,扶住王老太,這讓王老太很感激。
“真想不到你這個瓜娃子心眼這麼好,要是我有你這麼一個孫女婿就好了!”王老太婆有些感嘆地說,說的唐小川臉紅心跳。自己也沒做什麼,就把自己聯想成她孫女婿了。
在扶王老太婆時,由於上午下了一場暴雨,有一條溝,王老太婆不好走,唐小川俯下身,背起王老太婆跨過去。這會兒,真像孫子揹着奶奶。
唐小川一直把王老太婆揹回了家,這更讓王老太婆很感動。
唐小川也沒有求任何回報,準備走,但是王老太婆卻問了一句:“小川,說媳婦了沒?”
“沒呢!”唐小川實話實說。
“你看咱家倩倩合適不?”王老太婆試探地問。
“王婆婆,這件事還早呢!”唐小川想繞開這個話題。其實唐小川是想拒絕,蘇倩倩七年的相貌浮現在腦海,那個時候的蘇倩倩,膽子小不說,長得有些像豆芽,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引起的。還有讓唐小川不爽的是,她有一臉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