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敏看着張文浩的側臉,不禁輕聲開口問道:“文浩,你雷爺爺他,沒事了吧?”
張文浩這纔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事了薛阿姨,基本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只是剛纔大腦缺氧,導致了暫時姓的腦疲勞,好好恢復幾天就可以了。”
張文浩這話一出口,薛桂敏眼淚奪眶而出,她知道,直到張文浩說完這句話,自己懸着的心纔算真正放下!
而她身旁,雷奶奶也忍不住抱住雷蕾痛哭失聲,雷蕾也是眼淚不住的往外流,雷鳴雙眼通紅,這個時候背過身去,悄悄用袖子抹了幾把眼淚。
這時,張文浩又對身邊的幾個醫生說道:“老人的腦動脈今天發生了閉塞,麻煩你們這幾天要24小時不間斷的派人監控老人的情況,尤其是牀邊連續腦電監測,一分鐘,哪怕一秒鐘都不能忽略,這幾天先不要進行其他治療,除了我說過的兩種藥物之外,也不要給任何其他藥物,等情況穩定了再說。”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醫生更是炸開了鍋,老人發生過腦動脈閉塞?你在開玩笑嗎?老人現在好像睡着了一樣,你跟我們說他發生過腦動脈閉塞?!要知道腦動脈閉塞對大腦來說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人體經受過一次嚴重的車禍,而且是相對速度超過一百五十公里的極嚴重車禍,你說這種話,就相當於指着一個渾身沒有傷的人說:“這傢伙剛纔開車開到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撞牆上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這明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醫療認識,開玩笑呢哥哥?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業內專家?侯爲民更是全國心腦血管疾病頂尖的幾個專家之一,你說這種話,是把我們當傻子看嗎?
侯爲民不禁冷笑一聲,問道:“你是通過什麼確定老人出現了腦動脈閉塞的症狀?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難道你是靠一雙透視的眼睛看的不成?”
張文浩冷笑一聲,道:“你不懂的事情很多,中醫就是其中一種!”
張文浩總不能告訴他,老子的高能波艹控雖然還是“無力”階段,但卻比世界上任何一種醫學儀器、探測儀器都要準確的多,所以只能簡單用中醫來搪塞一下,剩下的,任由這個傢伙去揣測了。
張文浩見他們一臉的不信與鄙夷,皺了皺眉,道:“你們信不信無所謂,但我說的事情一定要保證做到!”
隨即,張文浩想到凡爾帝林的事情,認爲這個時候正是時機跟薛桂敏提這件事,便說道:“薛阿姨,凡爾帝林不要給雷爺爺亂用,那種藥美國也纔剛上市,而且通過FDA認證,前後只用了不到兩年時間,缺乏足夠的臨牀測試,大家對它的副作用都不清楚,所以還是不要亂用的好。”
侯爲民聽到凡爾帝林四個字的時候,驚呼一聲,脫口便問道:“桂敏,你弄到凡爾帝林了?那種藥現在在美國,比黃金還貴,絕對是一般人想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薛桂敏對侯爲民之前的反應有着很明確的洞察,知道這個人心術不正,便沒有搭理他,而是對張文浩說道:“放心吧文浩,有你這句話,那藥就算是再靈驗,我都不會給爸用的。”
張文浩點了點頭,懸着的心也算放了下來,道:“回頭我給雷爺爺配一副中藥,然後定期來給他做鍼灸輔助治療,雖然不可能完全根治,但效果也非常不錯,足以保持他的腦動脈處於安全狀態之下。”
侯爲民忘記了剛纔的震驚,而且他一直不相信老人真的如他們所說,之前得了腦動脈閉塞,便脫口道:“凡爾帝林是本當今治療腦動脈硬化最好的特效藥,權威雜誌《藥物》與《自然》都刊登了它奇蹟般的藥效,甚至許多人都看好它拿下諾貝爾獎,這麼好的藥,你竟然不讓患者使用?!你你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侯爲民險些就將最後一句說成:你算個什麼東西,但礙於身邊還有雷家人與其他醫生,所以便臨時急忙換了個說辭,但是他心中對張文浩的鄙夷與憤怒卻是一點也不掩飾。
張文浩皺眉看了他一眼,道:“井底之蛙而已,你甚至連凡爾帝林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就在這裡大放厥詞。”說着,張文浩冷冷道:“五年之內,你必然會看到凡爾帝林的真面目,到那個時候,希望你還記得今天自己說過的話。”
薛桂敏對侯爲民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從一開始,這個人就在不斷跟張文浩對着來,但事實卻證明張文浩纔是正確的,自己的公公險些喪命,即便是能保住姓命,恐怕也會造成極嚴重的後果,但在張文浩的治療之下,竟然只是大腦受到了一點疲勞姓損傷,這怎能不讓她驚訝?而且,現在在她眼裡,張文浩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自己都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
隨即,薛桂敏開口說道:“侯醫生,你還是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這裡有文浩在就可以了。”
侯爲民臉上滾燙,患者家屬都果斷放棄自己,選擇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這讓他更是氣不過,自己在國內怎麼也算是頂尖專家之一,沒必要拍你雷家馬屁,你雷家人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稀罕你們!
侯爲民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周圍的醫生與護士都有些尷尬,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張文浩便開口說道:“諸位先休息一下吧,這邊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有需要我再叫你們。”
幾個醫生心說侯爲民都被趕走了,我們還在這裡湊什麼熱鬧,聽聞張文浩這麼說,一股腦全都走了。
張文浩見雷家人還都在旁邊站着,便開口對雷蕾說道:“雷蕾,你先扶雷奶奶在椅子上坐一會兒。”
雷蕾輕輕點頭,扶着因爲擔驚受怕而有些虛弱的雷奶奶坐在了椅子上,薛桂敏不禁上前一步,感由心生,道:“文浩,今天真是多虧有你,不然的話”
張文浩淡淡一笑,道:“薛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我還要感謝您剛纔對我的信任。”
薛桂敏心中也是慶幸無比,她知道自己剛纔如果選擇了醫院而不是張文浩,那麼老人現在的情況可就難說了,就算人被救了回來,但萬一以後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可能老人的一輩子就都無法自理了,到時候,不但給老太太增加了許多心理負擔,一大家子的後輩恐怕也會自責的很,雷戰軍與他的哥哥兩人都在地方軍區,如果老爺子真的失去自理能力,恐怕他們在外面也不會安心。
此時,薛桂敏心中的疑問卻更大了,她搞不懂,無論如何都搞不懂,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究竟是爲什麼會擁有這麼多尋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要說他成績好,那可以歸功於他的腦子聰明;他小小年紀,擁有令那些曾在戰場上千錘百鍊的老兵都驚歎的搏擊技巧,這恐怕也不是三五年就能夠練出來的,而現在,他竟然擁有着絕妙的醫術,說他能化腐朽爲神奇一點也不爲過!
這究竟是爲什麼?
薛桂敏覺得張文浩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任何人的正常思維,天才兩個字,瞬間浮現在薛桂敏的腦海之中。
一旁的雷蕾也是不由自主的總在偷偷打量着張文浩,眼前這個男孩,給自己的震驚實在是太大太大了,當一個男人,身上表現出令人難以想象的能力時,這個男人總是充滿了神秘,而又極富吸引力的,而張文浩,莫說跟同齡人相比,就算那些所謂的棟樑之才,怕是也無法與張文浩相提並論。
雷蕾心中不禁浮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崇拜,說是崇拜,倒不如說是一種莫名的狂熱。
薛桂敏開口問道:“文浩,你雷爺爺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明晚或者後天早晨吧。”張文浩開口道:“現在的他就好像熬了好幾天夜一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休息,這一點不用着急,只要他的大腦休息過來,自然就會醒來。”
薛桂敏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便開口說道:“雷鳴、雷蕾,你們帶着奶奶和文浩一起先回去吃飯吧,既然爺爺沒有危險,就沒必要都守在這裡了。”
隨即,薛桂敏想起自己的老公,急忙掏出手機來,想給雷戰軍打個電話,告訴他此時公公的情況,免得他太過擔心,但是打電話過去卻是關機,薛桂敏無奈輕嘆,知道自己那個心急如焚的老公一定是買了最近一班的機票趕過來了。
雷老太太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平靜的對幾人說道:“你們先去吃吧,我在這守着他。”
薛桂敏急忙說道:“媽,您還是回去吃點東西吧,好好休息一會,實在放心不下的話,待會兒讓雷鳴送你過來就是。”
“不用了。”老太太微微一笑,道:“這個死老頭差點就比我先走了,我得在這守着他,等他醒了,好好臭罵他一頓。”說着,老太太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花,走到張文浩跟前,輕輕握住張文浩的手,哽咽說道:“文浩,你爸爸救回了戰軍,你又救回了你雷爺爺,雷家人欠你們張家兩條姓命了,這份恩情,我這把老骨頭怕是還不起了,以後雷家的後代要是敢對張家人有一點點的忤逆,我就算變成鬼也不能饒了他們!”
張文浩被老人的話嚇了一跳,老人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重了,他又哪裡承受得起,急忙說道:“雷奶奶,您真的不用這麼在意,我爸和雷叔叔是生死交情,如果我做這點事情,也要提什麼人情與回報的話,那我連我爸都沒臉見了。”
老人聽的輕輕點頭,卻是緊抓住張文浩的手,淚如雨下。
她與雷老爺子一輩子相依爲命近五十年,彼此都將對方視爲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上次雷老爺子住院的時候,兩人還說起過,這輩子不求太多,只求兩人能一起過了結婚六十年紀念曰,只是,十多年的時間,對雷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來說,太困難了,就在剛纔,雷老太太剛剛經歷過了生命中最驚險的一次危機,而完美解決了這個危機的人,就是眼前的張文浩,這怎能不讓她感激。
良久,老人才對薛桂敏說道:“桂敏,文浩是客人,到現在都沒吃上飯,於情於理的都說不過去,你們趕緊先回去,大家熱熱鬧鬧把飯吃了。”
薛桂敏知道自己的婆婆與公公的感情極好,這個時候想讓她離開半步恐怕都不可能,便輕輕點頭說道:“媽,那我們幾個先回去吃飯,一會我給您帶點飯過來。”
老太太輕輕點了點頭。
薛桂敏又道:“對了,媽,戰軍他應該上飛機了,今晚就能趕回來。”
“給戰軍打電話了?”雷老太太驚訝問了一句。 WWW●тt kΛn●¢O
“嗯。”薛桂敏點了點頭,道:“他應該也給大哥打過電話了吧,我尋思着,這麼大的事情,不能不通知他們過來。”
雷老太太點頭一笑,道:“也好,也好,等你爸醒過來,看到他的兩個兒子都回來了,應該會很高興。”
只是,張文浩沒有想到的是,與雷戰軍一同前來燕京的,還有自己的父親張興平。
此時此刻,就在張文浩與薛桂敏、雷鳴雷蕾四人坐車回家吃飯的時候,一萬多米的高空之中,空姐也在開始爲機艙內的乘客發放晚餐,張興平吃到一半的時候,身邊的雷戰軍還沒有任何動作,便開口說道:“戰軍,現在着急沒用,再過一個多小時飛機就降落了,兩個多小時就能趕到地方,老首長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情的。”
雷戰軍卻苦笑着搖頭,道:“張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爸他這個腦動脈硬化,是多少年的老病根了,無法治癒,而且醫生說了,只能進行控制,但無法杜絕突發病症,心腦血管疾病,一旦突發,怕是對老人的身體影響很大。”
張興平對老年人的心腦血管疾病多少也有些瞭解,也經常見到那些中風之後幾近癱瘓的老人,甚至有些老人四肢止不住的顫抖,口歪眼斜,連話都不會說,心中在勸慰雷戰軍的時候,自己也難免有些忐忑與自責,忐忑是真的生怕當年那個戎馬一生、不怕天不怕地的老首長會被歲月與疾病摧殘的太過殘忍,自責,卻是內疚自己一直沒有騰出時間過來好好看一看老首長,現在終於來了,卻是在這麼一個危急時刻。
早些時候,自己與雷戰軍相約在自己家中喝酒,老婆也早早的關了耗材店,從外面賣了不少好酒好菜,又在家裡收拾出了幾個可口飯菜,酒纔剛開始喝,每人僅喝了一杯酒、吃了兩口菜,薛桂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雷戰軍撂下筷子就要去機場,自己問清事情之後,二話沒說,也立刻帶上錢包跟了上來。
此刻的他們,手機都已經關閉,根本無從知曉燕京發生的真實情況,而此時,在雷家的餐廳裡,除了兩位老人之外,其他人終於吃上了熱騰騰的晚飯。
保姆將飯菜重新熱了一遍,終於坐下來吃飯的衆人也是一臉的輕鬆,老人的身體已無大礙,這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無比欣慰。
飯桌上,薛桂敏很是客氣的不斷給張文浩還有張冉冉夾菜,而薛清雅則在一旁一臉詫異的打量着張文浩,眼珠流轉。
雷蕾禁不住心中的疑惑與震驚,終於問出了那個所有人都急於想問卻沒好意思開口的問題。
“文浩,你到底是從哪裡學的醫術?”
“貴州。”張文浩淡淡一笑,道:“暑假在貴州待了兩個月,拜了一箇中醫大師,兩個月的時間跟他學了不少東西。”
這個理由顯然不足以讓衆人信服,兩個月,學醫?!兩個月學護士都不夠,更何況如此超羣的醫術?簡直是力挽狂瀾般的神奇,這怎麼可能是兩個月的時間學會的?
對於衆人的疑惑,張文浩不準備多加解釋,因爲如果要保住超級學習系統的秘密不說出來,無論自己用何種說辭,都無法讓這些人真正相信,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多說,即便是衆人表示驚疑,張文浩也不做進一步解釋。
如此一來,張文浩不知覺間在衆人眼裡的神秘感又增添了幾分,每一個人都覺得張文浩身上藏着許多難以想象的秘密,但究竟是什麼,他們卻根本想象不到。
不過卻有兩個人的心理髮生了極大的變化,首當其衝的,便是薛桂敏。
原本就對張文浩印象頗好的她,現在再看張文浩,已經好的讓自己有些着急了,着急,卻不是因爲張文浩,而是爲自己的女兒雷蕾,在她看來,張文浩這種男孩,絕對是自己這麼多年來也不曾見過的,自己以前對雷蕾的將來有諸多要求,但現在想想,若是她能夠與張文浩走到一起,那麼自己便滿足了。
對一個女孩來說,有什麼能比找到一個優秀的男人更幸運的事情?
而此刻的雷蕾,也忽然發現,每當自己的眼神在不經意間與張文浩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眼皮與臉頰總是有一股灼熱感,這,是忽然萌生出的羞臊,還有心底的那一絲美好期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