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道上博下“血蝙蝠”的名號,唐丹丹可不是浪得虛名,她的身手即便放在傭兵和殺手中比較那也是頂尖的。
不過唐丹丹自己知道,如果對方是惡魔傭兵團的七殺星之一的話,自己正面交手不會有機會。
所以趁着嘉德利被滾燙的油湯潑中,唐丹丹手中的刀直戳他的咽喉,這一下她用上了全力。
然而對方的動作更快,嘉德利雖然眼睛沒有睜開,但是耳朵聽見風聲,在間不容髮之際扭了一下脖子。
這一刀就擦着他的頸部大動脈劃了過去,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唐丹丹一擊未中,身體並沒有任何停頓,反肘下壓,直撞對方的胸口。
這一下速度太快,雙方距離又近,嘉德利終於沒能避開,被一肘擊在胸口,踉蹌後退了幾步。
本來這一下是唐丹丹佔到了便宜的,不過從她臉上,卻看不出任何高興的神色,反而是無比的凝重。
“嘿嘿,身手真不錯啊。”嘉德利睜開眼睛,抹了一把臉上的湯水,那六七十度的熱湯只是讓他的皮膚變紅了些。
而他又解開襯衫上面兩顆鈕釦,就見他胸口被肘擊的部位,皮膚下面略有些青紫,除此之外別無異常。
要知道,唐丹丹雖然並不以力量見長,但肘部畢竟是一個人身上攻擊力最強的部位,而這個嘉德利胸口捱了一肘居然屁事兒沒有,可見其抗擊打能力有多麼的強悍。
“我想你應該和我是同行,既然這樣,你應該也聽說過惡魔七殺星的名號吧?”
唐丹丹點了點頭:“你是哪一個?”
“我叫石像鬼。”嘉德利笑了笑,那笑容中有相當的自負。
傳說中,石像鬼是一種可以飛行並可以變化爲石像形態的怪物,而嘉德利既然叫這個名字,就意味着他最擅長的應該是速度和防禦力。
聽到這個名字,唐丹丹心裡有些心虛,因爲她自己最爲倚重的就是敏捷性,而這似乎正好跟這個石像鬼對上了。
而嘉德利繼續說道:“在江海市附近,能夠有你這樣身手的女人,除了傳說中的血蝙蝠之外,我想不起來別人了。”
“沒錯,我就是血蝙蝠。”唐丹丹見他猜出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管是我們惡魔傭兵團還是我自己,都和你沒有過節,那麼你爲什麼要襲擊我呢?”
“因爲我接了任務,要保護段凌飛。”唐丹丹聳聳肩:“抱歉,我可不是針對你,我只是針對錢而已。”
“原來是這樣,可以理解。”嘉德利點了點頭,雖然雙方剛剛纔經歷過一次生死搏殺,但是他說話時還帶着一絲紳士風範。
“本來我是不喜歡對女人出手的,但是很遺憾,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務,而且你剛纔把我弄得很狼狽,我也不能這麼算了,你說對嗎?”
“少廢話,要打就來吧。”
“好,那我來了。”
話音未落,嘉德利突然動了。
他原本站在距離唐丹丹數米遠的位置,然而這一動,瞬間就來到了唐丹丹面前,一拳往她的臉上打去。
唐丹丹側身閃避,順勢一記側踢,踹向嘉德利的左肋,然而後者居然理都不理,緊跟着一拳又向唐丹丹小腹擊去。
下一刻,“啪”、“啪”兩聲一前一後的響起。
唐丹丹先踢中嘉德利,然而就好像踢中了一塊石板一樣,嘉德利只是晃了一下,白襯衫上多了一個灰腳印。
而反過來看唐丹丹,則捂着腹部,退了好幾部,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有一道血絲流下。
按道理來說,唐丹丹先踢中對手,理應嘉德利受傷更重纔對,然而她忘了嘉德利既然號稱“石像鬼”,最引以爲傲的就是防禦力。
這一腳對一般人來說,足以讓對方失去戰鬥力,但卻並沒有對嘉德利造成實質性傷害。
反倒是唐丹丹自己的腹部捱了結結實實的一拳,這會兒胃疼的糾在了一起,顯然是臟腑已經受了傷,喉嚨裡有一口血差點噴出來,被唐丹丹硬是嚥了回去。
“哈哈哈哈,再來!”大笑聲中,嘉德利縱身而起,對唐丹丹發動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幾乎用的全是以傷換傷的搏命打法。
而唐丹丹受傷在先,再加上她的攻擊被嘉德利的防禦抵消了很多,所以根本無法對對方造成致命威脅。
交手不到十回合,嘉德利拼着臉上捱了三腳,一掌把唐丹丹手中的刀子給打掉了,這讓局勢更加陷入危機。
唐丹丹左支右絀,漸漸失去了還手之力。
她知道自己的實力遜色於對手,有心想逃跑,然而嘉德利的另一項特長是速度,看出來她有退避之意後,就開始死死地纏着她,不給她轉身的機會。
兔起鶻落之間,兩人在段凌飛狹小的辦公室裡交手了數十招,桌子椅子被弄得一團糟,唐丹丹終於瞅到機會,一拳向嘉德利的喉結打去。
這一拳擊出時,她將右手中指曲起,指關節突出成錐形,如果被這一下擊中,嘉德利的喉結必然粉碎。
然而眼看她的拳頭就要擊中目標,嘉德利突然低了一下頭,於是她這必殺一拳就打在了嘉德利的下巴上,造成的傷害微不足道。
而與此同時,嘉德利右手呈刀,一下斬在唐丹丹的後頸處。
唐丹丹只覺得眼前突然閃耀起了一片金星,意識瞬間模糊,軟綿綿的撲倒在地。
“呼”,嘉德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場戰鬥耗時雖然不久,但是還是很激烈的,血蝙蝠畢竟名不虛傳,他雖然取勝,卻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這個人質在手上,不怕找不到段凌飛。
嘉德利冷笑了一下,從唐丹丹的手提包裡找出她的手機,在上面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段凌飛的電話,然後撥了出去。
段凌飛正在採購食堂原料呢,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唐丹丹打來的。
“喂。”他下意識的按下了接聽鍵。
然而從對面傳來的卻是一個有些陰鬱的男人的聲音:“是段凌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