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萊恩正式公佈前,一條令小男女們尖叫的小道消息,已經在克萊斯特堡的各個角落傳開。
衆人壓抑着興奮和期待的表情,懷着大戰前的忐忑,嚴肅地將一場競賽悄悄拉開。
女孩們拿出偷偷囤積已久的香菸、巧克力,殷勤地、嬌媚地賄賂埃弗裡,只爲乘他的飛機多外出購物幾次;男生瘋狂的、沒日沒夜的在健身房裡,鼓搗着自己的二頭肌、胸肌和腹肌...
霞霞和大家一樣,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了瘋狂大購物:防水眼影、防水睫毛膏、防水脣彩、防曬霜、......當然還有最最重要的各種款式的比基尼和豐露霜......
全體民衆都在爲傳說中即將到來的陽光、沙灘、豪華遊輪、比基尼、香檳大派對,而暗藏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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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形的窗戶外,帶着鹽味的海風,將嬌笑、俏罵聲和海鷗的歡鳴聲,一起送進白色的更衣間。
霞霞和雲煜早已收拾停當,迫不及待地去享受海浪和香檳了。
平時挺麻利的菲陽,此時卻磨磨蹭蹭。
隨身的小包也是鼓鼓囊囊的,可用起來卻沒幾樣趁手。
就拿那CPB的粉底霜,在城堡的房間裡試着挺好,可在夏威夷海灘雪白的陽光下,照得自己就快成了日本藝妓。瑪麗黛佳的口紅在商場試妝的時候,嘟起的嘴脣讓身邊人一片驚叫,此時看起來就像剛喝了血。
這陽光就是照妖鏡!
得!
反正青桔和蜜桔都沒來,自己還是單身狗一枚,鬥什麼鬥,洗了吧!
卸了妝,菲陽脫去白色大T恤,換上全民必備的戰鬥服——三點式比基尼。
嗯?我是不是拿錯袋子呢?
菲陽在小包裡翻來翻去。
沒錯,五件比基尼的款式花色都是對的,可型號——
選比基尼時,霞霞就一臉神秘地在她耳邊說:“買B杯!買B杯!”
可剛纔明明試穿是C杯。
霞霞仗義地說:“聽我的!姐不會害你的!”
說完,她豪氣地給自己的A杯和菲陽的B杯付了錢。
霞霞最近說話、做事越來越有科倫娜的風範了,剛纔縮在A罩杯裡的C型胸也頗似小款的娜姐胸。
一個月後,菲陽才知道霞霞真的很仗義。
自從得到消息到此時此刻,多少女孩一餐飽飯也沒吃過,腰身胳膊是苗條了,可胸口的分量也在縮水。
爲了抵消減肥的後遺症,各種牌子的豐露霜就成爲她們的必備生活用品。
至於,胸貼、故意買小一號泳衣這些小心機,都是她們之間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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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泳裝,菲陽就開始後悔。
都怪雅各比娜!
開始的時候,她也和霞霞、雲煜一起減肥,可爲了儘快提高廚藝,雅各比娜天天逼她試吃這個試吃那個,到後來,她壓根就忘了減肥這回事。
脫去T恤前,也沒覺得是回事,她和大部分少女一樣:沒有胸時,羨慕人家的不得了;自己有了反倒害羞地故意穿着寬鬆的大衣服,走路含胸駝背。
如今面對B杯下的不知已經是D杯還是E杯的胸,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她翻出一根長長的大絲巾,在自己身上扎來扎去。
終於,選定了蝴蝶結款,剛走到更衣室外間門口,她又退了回來。
門外湛藍色的大海和甲板上的男女們,個個簡潔清爽,只有自己像中國大媽。
要不要再舉一塊花花綠綠的紗巾,擺個POSE迎着海風飄揚啊?
更衣室外間早已空無一人,男男女女的外褲倒是隨處可見,外褲的口袋裡花花綠綠的小套套不小心漏了出來,散落一地。
人人都是有備而來,只有自己是心不在焉地數着不見他的日子!
她煩躁地扯下絲巾,生氣:
又沒有要強買強賣,不買就算了,至於又消失兩個來月不見人影嗎?什麼孺子可教,根本就是一塊頑石,冥頑不靈!
她正惱怒,一個渾厚、溫暖的男中音,伴隨着賤賤的笑聲在菲陽身後響起。
菲陽驟然轉身:“你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激動地跳着叫道,猛地看見那個人的目光正驚訝地盯着自己,她羞惱地迅速掩着胸再次轉過身。
來的人是幾個月不見的伊恩,他哈哈大笑着,走到身後,用胸膛碰了碰菲陽的背。
“害什麼羞啊!我們都——我們都這麼熟了!五個月不見,讓我看看我的小鴨子長大了沒有?嗯!真的長大了!長大好多了。”
伊恩肩膀壓着菲陽,搭在額前微卷的金色發捎在那張羞紅的臉上騷動。他從背後俯視着,調戲道。
菲陽更加不願轉過身,然而,她被兩隻大手抓着肩膀,強行扭過來。
“想我了嗎?”伊恩聲音顫抖,他擡起菲陽垂着的下巴,幽藍的眼睛變成一口水汪汪的深潭,他直直地逼視着菲陽的眼睛。
怎麼可能不想?菲陽多懷念伊恩給她買的可樂和雞翅,多懷念那雷蛇遊戲手柄,甚至是鯡魚罐頭...
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行眼淚,讓伊恩又驚又喜,他將她徹底地擁入懷中,聲音哽咽地說:“我也很想你,我的小鴨子,真的很想...”
這樣的溫存,一瞬間,讓菲陽忘記了青桔和蜜桔的區別,她臉貼在那寬厚的胸膛上,聽着下面爲自己癲狂的心跳,覺得這纔是真實。
伊恩欣然而笑,他捧着這張日漸嬌媚的臉龐,將雙脣逼近。可是,就如半年前,那對朱脣在猶豫地退縮。
伊恩眉頭微皺,仰頭閉上了眼,卻把雙臂收得更緊。
他停留了一會,笑着再次低頭,將燃燒的熊熊烈火,傾斜在菲陽如墨的秀髮上...
菲陽沒有拒絕,直到那嘴脣再次爬上她的臉頰,才輕輕推開,小心翼翼地探問道:“你還好嗎?”
“好!好的很!我開心着了,你不知道非洲的姑娘們有多麼熱情,比南美的姑娘們還奔放。我本來早就要回來了,她們要死要活的,不讓本少爺走!”
伊恩鬆開菲陽,誇張地大笑着,扭過身去,從泳褲中掏出手機,把一張張左擁右抱着美女們的照片,翻給菲陽看。
菲陽鬆了口氣,卻又撇着嘴說:“難怪西塞莉說你就是——”
“情浪、總豬?”“第一賤客”伊恩厚顏無恥地大笑着,將菲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接了下去。
“那你呢?”他左顧右盼:“陽光這麼好,竟沒人陪着你?瞧瞧,我怎麼說的:一個敢跟男人比坐過山車、比吃鯡魚罐頭的女孩,註定要吃一輩子狗糧的。這回信我了吧?後悔了吧?後悔了,求我啊!看在我們一起坐過八趟過山車的份上,我只有對不起那些還在癡癡等我的非洲姑娘們了...”
菲陽原本準備以一顆聖母般寬大的心胸,包容伊恩那沒完沒了的炫耀,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容忍力。
她的弦月眉逐漸開始倒立,最終,她吼了過去:“行了!回你的非洲去,那的姑娘多好啊!單身是我的事,不勞少爺您費心!這麼開心,就不要回來了!”
她惱怒地站起來,徑直走向更衣室外的甲板,留下一句:“到處留情!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她的憤怒沒有讓伊恩生氣,反而開心、得意地笑着追着,菲陽走上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