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夏力夫聽不下去了,要不是看在莊心雅的面子上,他早就一個大比兜上去了。
“你踏馬嘴巴放乾淨點!”鄧鳳娟身後的男人叫囂道,男人長相一言難盡,又黑又胖,身高足有一米九,渾身肥肉亂顫,短袖露出的手臂上還有紋身,看的挺有殺傷力。
“弟弟,給我看住這個小蹄子,她不給錢就不讓她走!”鄧鳳娟心中暗喜,今天來醫院,多虧帶了自己弟弟,還有他的小弟,這些人都是社會上的,打架鬥毆都是常事,莊心雅這邊兩個學生模樣的小屁孩,鄧鳳娟一直沒把兩人放在眼中。
夏力夫看鄧英俊凶神惡煞,一時有些發怵,沒敢吭聲。
“哼,慫包一個。”鄧英俊不屑的搖了搖頭,招呼兩個小弟過來圍住楚嶽三人,大有一副不拿錢就等死的架勢。
“老闆,對不起,連累你了。”莊心雅十分歉意的對楚嶽說道。
楚嶽擺了擺手,他還慶幸今晚趕了過來,要單是夏力夫和莊心雅兩人,肯定要吃虧。
“你是她老闆?”鄧鳳娟一聽此話,眼睛大亮。她可是聽兒子說過,莊心雅換了份工作,成了什麼總經理,現在都是拿年薪的,而且那個老闆挺年輕的,但出手闊綽,起步就是六位數。
甄楠和鄧鳳娟這對母子倆到底是親生的,兩人一致認爲莊心雅一定是奉獻了什麼才換取了這麼優秀的工作,要不是莊心雅月月給兩人錢,恐怕這對母子早就跟她撕破臉皮了。
現在一聽楚嶽就是傳說中莊心雅背後那個男人,鄧鳳娟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楚嶽連頭都沒擡,他懶得理鄧鳳娟這種貨色。
“你踏馬聾了!”鄧英俊看小屁孩敢無視自己姐姐,大怒上前,揚起巴掌就要往楚嶽臉上扇!
可他的手剛揚出去,就被死死的箍住了!
鄧英俊常年烤串賣炒飯,兩隻麒麟臂練得十分有勁,也是憑藉這一雙手,他收攬了幾個混混小弟。剛纔他就瞧了楚嶽半天,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雞崽子,鄧英俊很有信心,一隻手就能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可沒想到的是,楚嶽明明瘦弱的手臂此刻居然如此神奇的擋下了鄧英俊的掌,他終於擡頭,鄧英俊心裡咯噔一下,因爲他從楚嶽的眼神中看到了只有在號子裡那些窮兇極惡重刑犯眼中才能看到的殺氣。
炎熱的六月,他居然打了個冷顫。
楚嶽淡淡道:“不想死,就趕快滾。”
說着,楚嶽猛地鬆開了手,鄧英俊居然承受不住慣性,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角,才堪堪穩住身子,可見楚嶽這一手力道之大,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鄧英俊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一看楚嶽這小子是個練家子,剛纔囂張的氣焰收斂了許多。
可顯然他姐沒有這個腦子,鄧鳳娟叉腰繼續道:“哼!我弟弟饒你們一回,都塌馬別不識好歹,現在我要你。”鄧鳳娟說着手毫不客氣的指着楚嶽道:“賠我錢。”
“還有我的。”甄楠的網戀女友胡花花也說道。
“你是?”鄧鳳娟狐疑道。
“這是你兒子花着我的錢,人都快要死了還在網上劈腿找的對象。”莊心雅冷冷說道。
鄧鳳娟哦了一下,顯然早就知道兒子的那點破事,不過她今天來的首要任務是要錢,她剛跟那些姐妹們吹噓自己馬上就要去歐洲玩了,莊心雅不給錢,她可就丟大人了。
“我不管!給錢!”
夏力夫求助的看着楚嶽,鄧鳳娟這些蝦兵蟹將對於楚嶽來說根本就不夠看,可他不明白爲什麼到現在楚嶽還沒發聲。
楚嶽湊近對夏力夫說道:“這事兒,我倆不便摻和,要看莊心雅。”
“心雅,你怎麼想?”夏力夫急忙問道。
莊心雅此刻內心很糾結,她本就是個十分重感情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甄楠查出絕症,她還不離不棄的拼命工作替他治病,這麼多年,她天真的以爲兩人的感情牢不可破,自己的付出一定會有回報,可今天當她看到胡花花時,她所有信仰和動力都崩塌了。
“什麼怎麼想!”鄧鳳娟生怕莊心雅變卦,趕忙說道:“她是我兒子的女人,就該給我錢花!”
“我想好了。”莊心雅猛地站起身,鼓起勇氣說道:
“我跟甄楠談了六年,相戀第三年他就查出了癌症,但我沒有放棄他,有時我一天能打三份工,我連10塊錢的盒飯都捨不得吃,兩塊錢的水都不敢喝,那一陣,我的親戚甚至都不按時來了。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覺得很開心,因爲我愛甄楠,我沒法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着他離去,可我現在明白了,我的真情餵了狗,不,你兒子連狗都不如。這些年,我瞎了眼,愛上了這麼一個男人,從現在起,我跟你兒子沒有任何關係,我也絕不可能以後給你們哪怕一分錢!”
“噠噠噠……”楚嶽鼓起了掌:“說得好,莊心雅,恭喜你解脫了。”
“你確定不給我錢?”鄧鳳娟不死心問了最後一遍。
“是!”莊心雅非常堅定的說道。
“好!弟弟!”
“哎,姐……這……”鄧英俊剛纔被楚嶽整怕了,現在有點不敢言語。
“你慫什麼,兩個小屁孩外帶一個爛人,給他們點教訓,有什麼事兒我擔着!”
“這……”
“這什麼!你的店還要不要錢週轉了!?”
“好!都給我上!”鄧英俊一咬牙,招了招手,四五個小弟都衝了上去。
“退後。”楚嶽說着瞄了一眼頭上的監控探頭,大叫道。
夏力夫知道楚嶽的身手,此刻一點也不怕,甚至還期待楚嶽下手狠點,給這些可惡的傢伙一點教訓。
他拉着莊心雅躲在了楚嶽身後,兩個小弟就趕了上來,一拳一腳招呼上來。
夏力夫期待的等着看楚嶽虐菜,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大跌眼鏡!
楚嶽居然真的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一樣,對面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直接把他幹趴;另一個混混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楚嶽大聲哀嚎了一下,圍觀的人聽得都覺得疼。
鄧英俊有些發懵,他不明白楚嶽爲什麼突然直接變得這麼菜了,可是這並不影響他手上的動作,早就看這傢伙不順眼了!
“你們閃開!我來!”鄧英俊說着,大喝一聲,衝到楚嶽身邊,對着已經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縮一團不停哀嚎的楚嶽又是一腳。
“啊!”楚嶽痛苦的大叫。
鄧英俊對着楚嶽猛踹了好幾腳,把心裡的怒火都發泄出去後,在踹最後一腳時,他猛地感到自己的腳好像踢在了鐵板上一樣,接着就傳來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咔嚓聲!
“啊,我的腳!”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腳已經不能彎曲了,稍有動作,就產生撕心般的疼痛,我靠,骨折了!?
鄧英俊身後的那些小弟也紛紛捂着腳和手,倒在一旁,痛苦不已,因爲他們跟鄧英俊一樣,手腳全部骨折!
楚嶽依舊躺在地上大聲哀嚎,一邊哀嚎,還一邊把身子轉向正對攝像頭的位置。
“你們幹嗎呢?”鄧鳳娟有些發懵,怎麼弟弟和他帶來的兄弟揍着別人,到最後自己躺那兒了?
楚嶽躺在地上,顫顫巍巍伸出手,聲音虛弱的道:“報警,打……咳咳……打人了。”
夏力夫本想問楚嶽怎麼這麼菜雞了,猛地看到楚嶽躺在地上朝自己眨了眨眼,瞬間明白,他身上的表演天賦也瞬間被激活,隨後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醫院:“殺人了!殺人了!”
警察很快趕來,帶走了幾人。
因爲監控清晰的拍到了鄧英俊帶頭並唆使其手下毆打楚嶽,證據確鑿,而且自始至終楚嶽一直就沒還手,所以就很好判斷了,鄧英俊幾人被拘留了,而楚嶽卻說自己腦袋疼,脖子疼,哪哪兒都疼,要住院檢查。
在折騰了一番後,醫生再三告訴楚嶽他身上一點毛病都沒有,健康的比沒捱揍的人身體指標都好,連住院都不用。
楚嶽卻說不行,他還是頭暈。
無奈,醫生又給楚嶽開了一大堆的檢查和用藥,安排他住進了醫院。
隨後,鄧鳳娟在外焦急等待弟弟消息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鄧鳳娟女士,楚嶽先生已經把你和你弟弟鄧英俊先生起訴至我院,這是傳票,請你按時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