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策一笑心領神會,轉身對着不遠處一個侍衛招了招手,只見躲在暗處的侍衛,手裡推着一人走了出來,把他手裡推着的人,推往大堂下道:跪下,然後對着金寶行禮道:貝勒爺這是雲南府的師爺,他知道一切,也願意在大堂上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金逸心裡明白,昨天晚上廖策想要對他說什麼?當時他就猜到是什麼事了!這肯定是知府王盼盼的犯罪事實的人證,但是他昨晚不想聽的原因,就是爲了現在的這一幕。
金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師爺,皺着眉頭,最後開口道:廢話爺不想聽,廖策你來說吧!
廖策點了點頭,看着下跪者道:經過王師爺的闡述事實,就是王盼盼王知府上任兩年來,對朝廷禮治置若罔聞,在雲南府胡作非爲,對待本地大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終造成了佃農們根本無法生存,纔有了昨天傍晚佃農們的暴動。
這種事,去年就發生過,但是最終被官服強行壓了下來,直接導致有一百多人被餓死,佃戶們因爲手裡有官府的認證,所以對佃農門的生死,更是視而不見,要事遇到旱災,蟲災佃戶們更是過分,有的甚至不分糧給這些佃農,也就是說忙死累死一年下來得白乾,這主要責任就是知府王盼盼和這些佃戶勾結,爲得就是關稅可以順利上交,而他那份還不會少。
而且王盼盼喪心病狂道:從來是報喜不報憂,爲了自己的政績,更是卑鄙道:遇到水災旱災蟲災等嚴重問題,他就會強行壓下,爲得就是要自己能夠博得好的官聲,來年政績考覈能夠達到好的成績。
但是這些還不是最可惡的,最可惡的就是王盼盼爲了自身利益,居然和江湖人士往來,只要銀財開路,他就會打開方便之門,典型的就有,前天晚上,鹽幫幫主程老大所做的事。
這件事不提還好,但是知道了其中原由,真的是要人後背發涼啊!廖策看着下面已經有些,渾身發抖的王盼盼,聲音放大了幾分道?
唉!聽到這裡,金寶站了起來,道:知縣可在?
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趕緊站出來給金寶往下一跪道:貝勒爺小的在,小的願意聽從貝勒爺您的差遣!
金逸見這人其貌不揚,本以爲也不是什麼好官,有些失望了!但是一看廖策對自己點了點頭,他心裡想,難道自己是看錯了嗎?
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金逸心裡明白,但是現實來說,他還是客觀的認爲,相貌很重要,當然這一點他也不會太過計較。
金逸看着那矮小身材的知縣,皺着眉頭道:起來說話。
那知縣一聽,趕緊站起來,站在那裡不敢多言,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
王盼盼和其他官員此時心裡就不是滋味了!反而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
金寶心裡都被這縣令給逗樂了!要不是王盼盼夥同江湖人士,殘殺那幾十人,他說不定還能和這知縣開幾句玩笑呢!
金逸想了想道:知府王盼盼罪惡深重,你可敢提審此案?
額!金寶此話一出,一人驚喜,羣人憂,更有一人則是癱軟在了地上。
王盼盼的內心是十分強大的,哪怕是自己的師爺出賣他,他都有自己的說辭來辯解,這也是他可以篤定的原因,但是這金逸完全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啊!他這回是真的怕了!也後悔了!
本來他以爲金逸會讓路正勳來查,那他還有機會逃脫,最後做一世富人,後半生也不會苦到哪裡去,但是現在嗎?他心裡吶喊着,完了!完了!
因爲這知縣是二甲進士出身,自稱一股清流向東絕不會回頭的古板之人,也是他雲南府最難纏的一個知縣,正好還是雲南府的本地知縣,因爲是吏部發任,所以他這知府雖然不喜歡這傢伙,但是經過百般刁難之後,人家還是那股清流,哪怕窮的叮噹響也不會向他們,低頭一寸的清高之人。
現在金逸要他來做主審,那麼他們這些往日欺壓過他的官員,大家不信那傢伙不會記仇的,可是現在形式已變,王盼盼心裡明白,大家會向金逸,就如以前,在他自己身邊一樣的殷勤啊!
下官卞邊定當不負貝勒爺您的信任與提攜,定當將這些膽敢妄法之人,人人繩之以法。
金寶眼睛一亮,道:你叫——卞邊?
卞邊一愣,然後道:正是下官。
臥槽,金寶傻眼了!居然有人會叫卞邊(便便)?但是金寶是什麼人,當然不會在臉上顯露什麼?然後金逸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王盼盼一眼,沒有說話,他轉身從側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