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的一系列手段雖然他並不知曉,卻也提供了極爲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帝子黨的人會在皇霆會所集結。而通過這個線索,姐姐才讓樂祺和帝前往綿州製造混亂探測情報,也纔有了後面的動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幫了不少的忙。當然,我也相信就算沒有劉子旭提供這方面的線索,姐姐同樣能夠做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是麼?”
戰鬥結束,作爲西南王府的領袖,寧隱自然是將整個戰鬥過程和結果加以總結和分析過,對於“極品二人組”所做的事情也是瞭如指掌,蘇雨彤這樣一說,他就能將所有故事經過竄連起來,看向劉子旭道:“意思就是說,你是乾坤的人,並且對南溪港下手也是聽從了他的調遣和命令?然而,卻是在帝子黨沒有全面展開對我西南王府進行進攻之前,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暗中反叛,並且將乾坤出賣?”
“是的。”劉子旭道。
“呵呵。”
寧隱嘴角勾勒着招牌式的淡淡笑容,眼眸中卻是爆射出一道沖天寒光,冷聲喝道:“乾坤所展現出來的勢力和實力空前強大,盤踞華中、華南地區,位於南北兩方分水嶺,既可攻太子黨,又可取我西南王府。老子除了有條件名正言順一龍戲二鳳之外,還真心的不覺得有哪點能夠真正強壓對方一頭。”
“你既然敢反叛他,怎麼能夠沒有勇氣反叛我?像你這種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的牆頭草,素來都是見一個殺一個,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學人家旁敲側擊,走懷柔路線?這一套在我寧隱面前行不通。”
“壞人…”
蘇雨彤頓時羞紅了臉頰:什麼叫做一龍戲二鳳啊?呸呸呸,纔不要那種事情發生呢。
聽到寧隱的話,黃樂祺同樣不樂意,插着小蠻腰道:“錯,是一龍戲三鳳,人家也是一個。”
“樂祺…”蘇雨彤一陣崩潰:小破孩,還嫌不夠丟人麼?你還瞎跟着湊合。
寧隱大汗淋漓,嘴角劇烈抽搐,看向黃樂祺說道:“湊什麼熱鬧?你算哪門子的鳳?”
黃樂祺嬌喝道:“那你說,我不算鳳算什麼?”
某人想都沒想,隨手一揮,脫口而出:“頂多也就是一隻毛都還沒張齊的鳥,雛鳥。”
“你才雛鳥,你全家都是雛鳥。混蛋,王八蛋,大烏龜蛋,我和你拼了…”
一言未發的童思沁徹底混亂————這到底是有多麼混亂不堪的關係啊?
“噗通。”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沉悶的撞擊聲勢響起。
驚愕之餘罷休的黃樂祺,隨着寧隱的目光看去,只見劉子旭已是跪在了地上。
是的,縱然寧隱等人之間的對話,在“藝術”的基礎上非常有“技術”,但那是寧隱等人之間的事情,他深知自己在寧隱眼中就是一個螻蟻,男兒膝下有黃金,卻遠遠沒有性命來的重要,疾速說道:“西南王,求你饒我一命。我之所以背叛公子…主人…十…王客…不不不,不對,背叛乾坤,是因爲他命人殺了我父親和族中所有族
老。”
“雖然我想做劉家家主是不假,但我佩服我劉家在百年前白手起家,直至我父親一代都是未曾衰落,我僅僅是想讓劉家走的更長更遠更加繁榮。虎毒不食子,子毒同樣不可食虎,如果你面對這樣的一個主子,你還能在他的手底下委屈求全嗎?”
“雖然我當時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我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無論我怎麼努力擁有多少財富,螻蟻終究是螻蟻。太子遠在燕京,皇城那種高層次我也僅僅只能接觸到最三流的外圍,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在整個南方,只有西南王府,只有你才能夠和他匹敵,所以我才找上左副會長,讓她收留我。”
寧隱冷笑:“你想拿霓凰壓我?”
“不…我不敢…”
劉子旭道:“我只是想證明,我絕非是一條不忠誠的狗,而是實在迫不得已。西南王,就算你不看在我這份孝心的份上也罷,至少我對目前的西南王府還有作用,能夠挖掘出我身上的能量。多的不敢保證,但是…但是我敢保證,只要你不殺我,我就有辦法讓西南王府徹底在華夏西南站穩腳跟。”
“是麼?”
寧隱靈機一動,腦海中乍現出一個想法。
他要殺劉子旭如探囊取物是不假,但這樣的人殺再多對於西南王府本身所處的尷尬地位完全沒有絲毫作用,這個傢伙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似乎真的有點能耐?所謂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他就不相信自己連劉子旭這樣的人都控制不了,挑眉道:“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
聽到寧隱的話,對於劉子旭來說無疑是天籟之音。
擦拭了一下額角豆大的汗滴,劉子旭快速說道:“雖然我只會經商,但跟在乾坤的身邊也有不少的日子,最近爲了對付…對付西南王和他的來往非常密切。他不時的會喃喃自語,說整個西南王府最大的劣勢和漏洞就是不得人心。”
“王者集團的業務開展龐大是不假,但底子很薄,除了合併就是靠強取豪奪而來。死神會雄踞華夏西南也不假,最大的問題在於,就算有蘇老蘇玄逸這尊蘇家老古董幫襯,始終殺戮過重引得人人自危,加上政治和打打殺殺不同,派系和派系之間的戰鬥不會出現明槍實彈的攻擊,但兵不見血的手段同樣可怕。”
“蘇家的主要根基在江南一帶,在西南來說底子還是太薄,政府中很多人都想將西南王府壓下來,一旦這種事情爆發,蘇老未必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攻勢。”
聲音一頓,劉子旭道:“這樣一來,西南王府必是孤立無援。但劉家是綿州百年家族,和政府的關係素來極好,在社會上有口皆碑。更爲重要的一點的在於,雖然我在西南王府、蘇總你們眼中不算什麼,但在我的那個圈子裡,還…還算混的開,我可以通過商業合作、聯合、拉攏、收買的手段,讓那些大型企業、集團和王者集團緊密相連。也可以通過政治和經濟之間建設的平衡渠道,讓西南王府在政府方面增加好感度。”
寧隱針對劉子旭的言辭,腦海中也是極速飛轉。
他何嘗不知道?
西南王府雖然雄踞西南,牢牢的控制着一切,說到底所有勢力都是因爲畏懼,就連政府都是保持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並不能夠起到真正利用的價值。否則的話,南溪市、川蜀省城兩地大戰那般激烈,政府早已出面施壓,乾坤所率領的勢力怎麼可能如此暢通無阻的就殺到兩地,如入無人之境。
可以說,一個勢力和當地政府打通關係,甚至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同氣連枝的話,完全抵得上琅兒萬馬。
就像太子獨孤不破所持的太子黨就是這樣,通過政府之手整合勢力,達到一種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進攻的地步。
雖然他和女帝等核心成員都意識到這個方面的缺陷,擁有人脈關係的鋒侯所在的皇家基礎都在北方,其他人就更不要好說了,個個喊打喊殺還可以,拉關係、扯政策、搞談判,不是水平不到位就是沒那方面的能力。
試想一下,假如西南王府中的人試圖和地方政府真正搞好關係,派出人員,說兩三句便是說不通,手一抓就是一把廓爾喀彎刀出現在手中做出一副要砍人的模樣,那將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在商業這一塊,正如劉子旭所言,雖然業務鋪展龐大,但都是東拼西湊而來。最先開始是直接由爵世集團演變而來,再由爵世集團從皇甫家族手中搶奪而來的銀行、地產業組成新的王者集團,再在此之後纔是和臣皇國際集團合併。
要知道,如此大規模的連續合併動作,王者集團所花費的時間連一年都不到,每合併、整合一次規章制度上都要修改一次,對於這樣一個巨無霸來說,磨合子、分公司和總部的節奏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怎麼可能還有拉攏其他公司、集團成爲合作伙伴的精力?
但是,如果僅僅如此劉子旭就想讓寧隱動心,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沉默的聲勢當中,寧隱半晌才道:“就這些?”
劉子旭也曾參加過西南王府舉行的四個孩子的滿月酒宴會,對於寧隱的腹黑、貪婪、智慧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更何況‘南溪港事件’遭的冤大頭更是一擊悶棍,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寧隱對於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利用價值,並不滿意。
“還有。”
當即,劉子旭迅速說道:“當時乾坤想假我之手放一顆煙霧彈接近西南王府,從內部進行破壞,無奈不得其法,他始終還是不明白,西南王府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外人。在這個基礎上,他爲了穩定我作爲他棋子的作用,便是提供了幫助,投入百億資金。在我父親及宗親被他派人全部殺死,我決心反叛的時候,要了更大一筆資金,只要我現在有一臺電腦進入瑞士銀行賬戶就能轉到任何一個國際戶頭。”
“這是第一筆龐大資金。”
“第二筆龐大資金來源於股市。雖然劉家僅僅是參與者之一,其他公司的人我都不認識,但每一次行動都是統一的,只要我能在得到計劃事先之前通知蘇總,王者集團早做應對的準備,這一次股市之戰最少都能賺到兩百億美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