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士帶着他的那些人跟隨着秦宇朝着祖祠外面走去,而秦家的那些長輩同樣也是如此。
半響之後,在白道士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羣身影,而這些人,統一穿着道袍,神情莊重,等到走近之時,秦家的不少人表情卻是變得古怪起來。
因爲,白道士他們也是穿着道袍,然而和眼前這些人身上的道袍一比,那就和同一款車不同配置一樣,一個是乞丐版,一個豪華加裝版。
然而,此刻的白道士的眼睛卻是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無法置信的畫面。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的,天師府的道士怎麼可能回來,而且……”
白道士在那喃喃自語,而此刻秦宇卻是走到了這羣天師府的道士之前,那天師府的道士集體朝着秦宇行禮,其中領頭的一位六旬老道恭敬的說道:
“承蒙秦國師看的起,我等奉天師之命前來替國師之祖奶奶做法庭大壽。”那位六旬老道開口說道。
“辛苦各位道長了。”
秦宇客氣還禮,正要繼續說話,不過此刻那位白道士卻是突然衝上前來,目光看着老道,激動的說道:“您是天師府張金海**師?”
白道士不得不激動,因爲他認出來了這老道的身份,因爲在三年前,他曾經上天師府觀看過天師府的一次祭典儀式。
wωw⊙ тт kдn⊙ CO
而那一次主持祭典儀式的便是這位張金海**師,正二品,上清大洞寶經。
道教,有着自己的等級制度,尤其是正一教,一共將天下道士給分爲九品,其中正一品不外授,由每任張天師接任。
所以實際上,除卻正一品之外,整個正一教級別最高的便是正二品。放在古代,一位正二品授籙法師,朝廷是要給予良田最少百畝的。
對於白道士來說,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道士,說句實話,他就是連最低等的皈依都算不上,更不要說品級了。
“我是,請問你是?”
張金海看了眼白道士,眉頭皺了一下,以他的閱歷自然是一眼便看出眼前這人是一個鄉村遊方道士,如果不是因爲秦宇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會理會白道士一下。
因爲,對於張金海他們這些正統道士來說,對於這類鄉村道士他們心裡是有些厭惡的,這些鄉村道士道教經文沒有讀過幾本,給人做法事大部分都是糊弄過去的,甚至還靠此騙取錢財,敗壞道教的聲譽。
“我……我是道家弟子,我叫白龍浩。”白道士連忙答道。
“哦。”張金海應了一聲之後便是不再說話。
“這一次我祖奶奶冥壽,法事的章程就麻煩各位道長了。”秦宇開口抱拳說道。
“言重了,只是天師因爲有事不能親來,不過天師說了,等到冥壽最後一天將會親自前來主持,而這一次的冥壽也是以我道教最高規則辦理。”
“一點小事,不需要張天師親臨。”秦宇擺手,這不過是他祖奶奶的冥壽而已,要是真的讓張天師親臨,那纔是大材小用了。
秦宇清楚,如果他不制止的話,張天師還真的有可能親自到來,對於天師府來說,他們覺得欠了自己恩情,所以只要不是不利於天師府的要求,他們都會盡心盡力的完成。
“張……張天師要親自來?”
白道士已經是挺傻了,要知道,張金海的出現已經是讓震驚不已了,不說其他的,在他原本的想象中,只要能夠有一位天師府的道士出現那就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可現在,天師府的二號人物親自到來,而且還帶了幾十位的道士,這還不夠,竟然天師都要親自來臨,這……這根本就是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白道士看向秦宇的目光帶着惶恐,到了現在他終於才知道爲何對方會對自己如此不屑一顧了,要換做他,如果能夠弄來眼前這些天師府的道士,恐怕也會更加的不屑。
不過下一刻,白道士看向秦家人的目光便是充滿了怨恨,他在心裡怨恨秦家的人,既然可以找來天師府的道士,那爲何還要請他來主持這法事,
這不是故意想要給他難堪嗎?
這一刻的白道士甚至已經是忘了,如果不是他貪心不足的話,秦宇也不會趕他走,更不會去邀請天師府的道士過來。
人,都是這樣的,往往是隻能看到別人的錯誤,卻看不到自己的所犯下的錯。
天師府的道士們不理會白道士,而秦家的人則是欣喜萬分,白道士和天師府的道長們相比誰更厲害他們自然是分得清的,當下高高興興的將天師府的道士給迎到了祠堂去,至於,白道士,已經是徹底的被他們給無視了。
不過,秦宇不記得不代表秦家所有人都不記得,至少其中好幾位秦家年輕人此刻便是開口了。
“我記得有些人可是說過的,如果我堂哥能夠請來道士,便是再也不幹道士這一行的,現在我堂哥不但請回來了道士,而且還是天師府的道長們。”
秦家的這些年輕人在先前也是極其看不慣這白道士的趾高氣昂的樣子,早就是憋着一口氣的,只不過因爲長輩的叮囑所以才忍着沒怒。
現在,他們可不會放過這樣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白道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自然是不可能放棄這一行的,不然的話他以後吃什麼,當下什麼話都不說,低着頭便是朝着村口走去。
“白道士,你走什麼啊,話還沒有說清楚呢?”
“怎麼,這就慫了?”
秦家的幾位年輕人在那嘲笑,而此刻引着天師府道士們朝着祠堂走去的秦宇嘴角在這一刻也是微微上揚,因爲他早就知道這白道士最後肯定是會食言。
不過對於秦宇來說也無所謂了,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會傳出去的,而那白道士必然是名譽掃地,這樣的人,日後就算是有其他人家要做法事,也會考慮一下是否會請白道士。
當然,飯碗是肯定不會斷的,但生意就會差許多,而秦宇要的就是這個,他只希望這白道士吸取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後能夠做人收斂一點便可以了。
帶着張金海一行人到了祠堂之後,自有道士去佈置法壇,而張金海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紫色的小香爐,這香爐上面朝着一隻未點燃的禪香。
“這是?”秦宇看到這紫色香爐中的禪香之後,眼中卻是閃過一縷詫異之色。
“秦國師,這是剛剛路上的時候所遇到的,老道曾經給此鬼開鬼門,然而此鬼卻是執念太深不願意離去,未免此鬼禍害鄉鄰,便只能是先將她給帶到了這裡來。”張金海朝着秦宇解釋道。
沒錯,在這紫色香爐插着的禪香上面附着一個鬼魂,以秦宇的眼力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來了,而這紫色香爐便是用來鎖住這個鬼魂魂魄的,讓這鬼魂魂魄無法離開香爐。
至於這禪香倒是起到對鬼魂的保護作用,鬼魂附在這禪香之上卻是不會因此而魂飛魄散的危險。
“給我看看。”
秦宇將手指觸摸在這禪香之上,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執念傳來,下一刻,秦宇將禪香給從香爐中拔起,朝着祠堂內裡走去。
張金海看到秦宇的舉動,朝着身邊的道士交代了兩句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內堂打擾之後便是也跟着走了進去。
“出來吧。”
內堂,秦宇的手指在禪香上彈了三下,一道魂魄便是從禪香中飛出,而後在秦宇的前方便是出現了一個老婦人。
“既然已經是陰靈了,陽間事情已了,爲何還要逗留,莫要被牛頭馬面抓到到陰間受刑。”秦宇看着老婦人,淡淡開口說道。
“我……我不想走,我放不下我的孩子。”老婦人開口了,“你是秦家的那個孩子?”
老婦人似乎認出了秦宇,“秦恆是你爺爺吧,我和你爺爺曾經也是小學同學,求求你,看在你爺爺的份上幫一下我。”
聽到老婦人這話,秦宇眉頭皺了一下,他隱約想到了什麼,半響之後開口道:“你是錢貴的媽?”
村子裡,和自己爺爺是同學的,而且又是最近死亡的,符合這兩個條件的,秦宇便是想到了錢貴的媽。
“是,是的。我是錢貴她媽。”老婦人連忙點頭。
秦宇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的巧,關於錢貴的事情他本來就有些興趣,只是後面選擇了不插手,然而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這樣還能遇到錢貴母親的魂魄。
也許,這一切便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吧。
秦宇沒有多沉吟,直接開口說道:“錢貴的事情我知道,你是覺得錢貴對不起你這個母親,所以執念放不下。”
“不,不是這樣的。”老婦人連忙搖頭,“我沒有怪錢貴,我不怪他的,我只是放心不下他。”
很顯然,老婦人這幾天的魂魄都沒有離開,自己死後兒子錢貴所遭遇的情況她都看在眼裡,幾個孩子反目成仇她也看到了,所以纔會執念這麼深不願意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