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山腳下,此時晨鐘敲響,天師府的道士們已經開始做早課,經文之聲從天師府內傳出,方圓幾裡都皆可聞。
附近的居民們也都習慣了,有的扛着鋤頭在田裡勞作的時候,還跟着念幾句經文,可以說,天師府在這些居民眼中,是最神聖的地方。
而此時的天師府門外,站着一對年輕的男女,兩人站在天師府門前,那年輕男子望着前面的天師府門匾,眼神閃爍。
天師府的府門約有五間房屋寬闊,高達兩米,十幾個木柱聳立於前,那正門之上懸着一塊直匾,上書:嗣漢天師府。幾個大字金光奪目,氣勢不凡。
而在最靠門前的兩根木柱上面還刻着一副對聯,上聯“麒麟殿上神仙客”,下聯“龍虎山中宰相家”,天師府的霸氣一覽無遺。
而在大門的最左側位置,還有一門大鼓,這大鼓兩邊掛着一雙鼓錘,鼓面上寫着三個大字:通報鼓。
“師叔,我們就這麼進去嗎?”
看到這氣勢不凡的天師府門,姜婷婷的氣勢就弱了幾分,有些擔憂的朝向一旁的秦宇問道。
“嗯,就這麼進去。”
秦宇眼神變得堅定,一步踏出,毫不猶豫的就朝着正門而入,姜婷婷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只是,讓秦宇意外的是,這進了正門沒走多久,他們面前的路便沒了,那第二道“儀門”卻是已經關閉了。
“有人嗎?”
秦宇的手在儀門上的門柄敲了許久,結果卻發現沒有任何迴應,用力推了一下後,又發現這儀門從裡面給栓上了。
秦宇眉宇皺起,站在門前閉上了眼睛,兩耳微微聳立,良久之後,秦宇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回頭看了一眼姜婷婷,說道:“走,我們出去。”
姜婷婷雖然不明白自己這師叔爲什麼要出去,不過還是跟着離開了,而就在兩人轉身走的時候,在儀門後面,一位小道士快速的朝着內裡跑去,跑到幾位年輕道士的身邊,氣喘吁吁的說道:“幾位師叔,那人已經走了。”
“算他識時務,知道咱們天師府不歡迎他。”
“沒錯,最好是懂得知難而退。”
幾位年輕道士哈哈大笑起來,而那劉陽則是吩咐小道士道:“等過個半小時樣子你再打開儀門。”
“劉師叔,可要是被師祖他們發現我關掉了儀門會受到懲罰的。”小道士有些爲難的答道。
“怕什麼,師傅師叔他們此時正在做早課,不會那麼快就出來的。”劉陽無所謂的說道,說完還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好……”
“咚!咚!”
小道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鼓聲打斷,劉陽幾人一聽到這鼓聲,臉色紛紛大變,其中一位道士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說道:“那秦宇竟然去敲通報鼓了。”
急促的鼓聲並不止劉陽等人聽到過,就是最裡面那些做早課的道士也都聽到了鼓聲,紛紛停下了早課,其中,最上方的幾位五旬開外的道士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問道:“這是何人在擊鼓?”
“師兄,我去看看。”左邊的一位老道站起身,朝着正中間的道士稽禮,然後朝着前門走去。
而此時,天師府正門外,秦宇正雙手擊鼓,強勁有力,除了引起了天師府的人的注意外,也引起了天師府外的居民們的注意。
“這年輕人是誰啊?怎麼敢擊鼓,這鼓除了每年的三清大典,從來沒有人敢去擊鼓。”
“不知道呢,看吧,一會天師府的道士們就會出來了。”
這些居民全部都駐足站在遠處看着秦宇,不過秦宇卻絲毫不爲所動,一錘接着一錘,一定要把天師府的道士驚動出來。
“劉陽,你們是怎麼回事,這儀門爲什麼關上?”
那位老道很快就到了儀門位置,看到自己的幾個徒弟站在儀門後面,而儀門反栓着,不禁沉着臉,嚴厲的問道。
“師傅,這外面擊鼓的人是來找茬的,所以我們想把他給關在外面。”劉陽趕忙回答自己師傅的問話。
“找茬?還有人敢來我天師府來找茬?”老道似乎有些不信。
“是真的,在外面的人叫秦宇,就是那個讓陳家徹底破敗的秦宇,他和樊師弟有仇,佔着有權貴的支持,想要對付樊師弟,所以我們才決定把他給阻在門外,另外,有一件事情我當初沒有跟師傅說,當初齊師弟與我出去執行任務,之所以會出現意外,也全都是因爲這秦宇的指揮出錯,才害的齊師弟枉死。”
劉陽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偷偷的瞄了眼自己的師傅,果然,當聽到齊師弟慘死的原因和外面叫秦宇的有關係後,自己師傅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原來是這樣,我就奇怪當初爲什麼去執行任務,就你齊師弟一人發生意外,其他人都沒有一點損失,原來是因爲拿你齊師弟當炮灰,哼,這筆賬還沒有找他算,竟然還敢來我天師府。”
老道自然不會想到自己的愛徒會欺騙他,齊河和劉陽都是從小就跟隨他學道,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兩個愛徒都是那種善良之輩。
“現在這秦宇又要來找樊師弟的麻煩,所以徒弟纔會將他阻攔在門外,師傅,這秦宇的行爲明顯是沒有把咱們天師府放在眼裡,就讓他在外面敲,咱們不理會他就是了。”劉陽小聲的建議道。
“不行。”老道搖了搖頭,說道:“這通報鼓一響,你其他師伯師叔們都聽到了,我就是來處理這事情的,走,你們隨爲師一起出去,我倒要看看這秦宇有什麼憑仗,敢來我天師符鬧事。”
“是,師傅!”
劉陽幾人跟在老道的後面朝着正門走去,走在最後面的劉陽眼中閃過一道計謀得逞的精光,他很明白自己師傅的脾氣,一是護短,而是脾氣暴躁,有了自己這一番話,到時候秦宇說的話,師傅肯定不會相信。
“師叔,有人來了。”
姜婷婷站在秦宇的身邊,一直注意着正門的動靜,眼尖的發現有人朝這邊走來,趕忙對秦宇提醒道。
“嗯。”
秦宇停下擊鼓,將鼓錘放回原位,眯起眼睛看向正門處,那裡,有一位老道在幾位年輕道士的簇擁下正朝着正門門口處走來。
“後學末進秦宇,見過道長。”秦宇朝着出現在門口的老道稽了一禮,開口說道。
“後學末進?哼,應該是年少輕狂吧。”
秦宇聽到老道的冷哼聲,愣了一下,隨即擡起頭來,看到了老道身邊的劉陽,正好捕捉到劉陽眼裡的一絲得意神情。
“道長此言晚輩不是很懂。”秦宇眉宇微皺,答道。
“不是很懂,那我就說到你懂。”老道撫須怒道:“這天師府外的通報鼓,多少年來,除非有重大慶典,或者有極其尊貴的客人到來,纔會鳴鼓表示尊敬,而你作爲一個後輩,卻去敲通報鼓,這不是年少輕狂,自以爲是,那還能是什麼?”
“小小年紀,獲得一些成就就開始變得目中無人,難道你來我天師府還得我天師府的所有人都出來迎接不成?”
“道長,你誤會了,我之所以敲這通報鼓,是因爲天師府的儀門關閉,小可不能進去,這也是無奈之下的舉動。”
“天師府的儀門關閉了就可以擊鼓了?你以爲你是誰?簡直就是狂妄之極。”
聽着老道一句句的惡語,秦宇眉頭越皺越深,他感覺這老道似乎對他有敵意,可他是第一次到這天師府來,這敵意又是從哪裡來產生的?
“道長,我這次來是因爲有重要的事情,因此纔出此下策,如果道長不滿意的話,事後我願給道長賠禮。”
“哼!”
聽到秦宇這麼說,老道冷哼了一聲,才停止了對秦宇的口頭罰誅,不過態度仍然不是很友好。
“道長,我這次來天師府,是因爲有一位殺人兇手就呆在天師府內,所以我特意前來,希望道長能將那會殺人兇手給叫出來,那殺人兇手叫做樊有秋。”秦宇緩緩說道。
“殺人兇手?我怎麼沒有看到有警察局的通緝令,你以爲你是誰,說殺人兇手就是殺人兇手了。”
秦宇原本以爲自己這話一出,老道會表情有所變化,可隨知道得到的卻是老道不屑的嘲諷。
“秦宇,先前不是說了嗎,樊師弟出去雲遊了,就算真有事情也得等他雲遊回來。”一旁的劉陽跟着插口說道。
“我們這邊剛抓捕他,他那邊就雲遊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秦宇話裡充滿了不信。
“真的是出去雲遊了,你要怎樣才相信。”劉陽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表情。
“除非原因讓我進天師府進行搜索,我才能確定那樊有秋在不在天師府內。”秦宇一字一頓的說道。
“狂妄之極,真是狂妄之極。”
那老道卻是在此時突然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不屑,“但我天師府是什麼地方了,你想搜就搜,劉陽關門,咱們進去,但是如果再敢敲通報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道長,難道你想讓天師府背上窩藏殺人兇手的罪名嗎,可別讓天師府的聲譽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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