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專利很大方,但在趙守宏提出在華夏合作建廠的時候,他卻婉言謝絕了。其實他還是有看不起後金國人的成分在其中,出售專利也多半有找冤大頭的想法,在這些人的眼裡,後金國人也只配使用劣質武器。對於毛瑟的想法,趙守宏並無多麼憤怒,祖國貧弱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一切機會,讓它儘快強大起來。
儘管與毛瑟的合作沒有談成,但這一次趙守宏已經算是收穫不小了,他隨後又參觀了卡爾蔡司公司,並與公司達成了合作意向。趙守宏將會提供場地和資金,與卡爾蔡司公司合作在華蘭建立一家生產照相機的工廠,以幫助華蘭發展光學工業。在威廉皇儲的大力促成之下,卡爾蔡司公司也很希望開發東大陸市場,雙方算是一拍即合,而這個新公司的地址也被選在了光海,比鄰江南製造總局新工業區之內。
趙守宏與威廉皇儲的關係在相處之下日漸融洽,爲了投桃報李,他主動與條頓國合作,願意用馮如1號飛機與條頓國聯合辦廠。廠址就選在巴伐利亞,生產的飛機將裝備條頓國陸軍,作爲遠程偵察與火炮校準之用。同時趙守宏還同意讓條頓國選派工程師去華蘭的飛機制造廠學習,以便在將來能夠自主研製飛機。
這天早上威廉皇儲突然來找趙守宏,進門時他的臉色就有些異常,似乎是在爲某些事情而煩心。威廉皇儲與趙守宏關係已經很是密切,他當然要關心一下好朋友:“皇儲殿下有什麼心事嗎?如果我能幫忙的儘管說。”
威廉皇儲道:“你聽沒聽說過瑪麗?居里夫人的名字?”
“當然知道,波蘭裔高盧國籍女物理學家嘛,她曾經獲得了1903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趙守宏說道。
“不錯,我的母親和她曾經是大學同學,這些年來彼此間一直有書信往來。”威廉皇儲道:“不過昨天我的母親給我寫了封信,說是居里夫人和她的丈夫已經到了柏林,希望能夠求見你,我自然要先爭取你的意見了。”
“見我?”趙守宏好奇的問道:“我又不認識他們,爲什麼他們會來找我。”
“我看居里先生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是得了很重的病,可能是來向你求醫的。”威廉皇儲有些無奈,這種事情他本來是不想麻煩趙守宏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快過去看看吧。”威廉皇儲沒有想到,趙守宏會如此熱心,他立刻引着趙守宏向他母親的寢宮趕去,爲了方便救治,趙守宏帶上了醫療隊。
趙守宏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雍容華貴的奧古斯塔皇后,這位已經五十歲的皇后有着西大陸皇室特有的優雅氣質,以及條頓國人的冷峻面容,看起來頗爲威嚴。或許皇后和皇太后都是一樣的吧,趙守宏感覺至少在氣質上,這位皇后與後金帝國的皇太后頗有幾分神似。
在向皇后見禮之後,趙守宏見到了聞名遐邇的居里夫婦。居里夫婦起身對着趙守宏施禮,隨後居里夫人開口道:“很抱歉麻煩您了,本來我們是想在巴黎見您的。只是我們知道消息已經晚了,等動身抵達巴黎時您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們只能追到這裡來。這是我的先生皮埃爾?居里,最近他得了一種怪病,身體也因此變得越來越差,現在幾乎連走路都很困難了。”
趙守宏點了點頭道:“居里夫人不用擔心,我的醫生會細心爲皮埃爾先生診治的。”隨後他將帶來的生化人醫生請了進來,讓其爲居里先生診治。生化醫生僅僅把了把脈又用聽診器聽了聽,隨後走回來對着趙守宏說了幾句。
因爲生化醫生說的是華蘭語,在場所有人除了趙守宏沒人聽得懂。見到衆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趙守宏趕快解釋道:“我想皮埃爾先生的病應該與你的研究有關,長期接近帶有放射性的礦物卻不加任何防護,這嚴重妨礙了你身體中的造血功能。如今你的身體中造血功能已經完全停滯,身體自然會越來越差了。”
在場沒有人是學醫的,他們對趙守宏的話有些聽不懂,趙守宏只好解釋道:“皮埃爾先生的病叫做白血病,這是由於人體脊髓中造血幹細胞枯竭而造成的。這種病症就是讓血液中的細胞失去進一步分化成熟的能力而停止發育,這些細胞會大量堆積最後浸潤其他器官和組織,使得各種新生細胞無法成熟,血液也就失去了作用。”
“那麼它對身體的破壞力有多大?”居里夫人神情緊張了起來。
“開始只是貧血,然後就是傷口不容易癒合,身體抵抗力下降,傷口極易感染,也很容易生病,最後就是器官浸潤造成人體死亡。”趙守宏在詢問了生化醫生後說出了這個驚人的結論。
“我的天啊。”居里夫人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用替我擔心,如果我應該死去那也沒有辦法,只可惜我的研究無法繼續了。”居里先生倒是表現的頗爲平靜,他反而安慰起居里夫人來。
“就沒有治癒方法嗎?”皇后低聲問道。
趙守宏道:“有,但是很難。”
“什麼方法?要多少錢都可以,我可以出的。”皇后急聲說道,對於這個她幾十年的好姐妹,皇后顯然很上心。
“更換脊髓內的造血幹細胞,但不是隨便更換,必須配型成功,找到與皮埃爾先生一樣的幹細胞才能更換,這個配型成功的機率大約在千萬分之一。”趙守宏說道,他故意說出比較原始的治療方案,因爲他已經對這對物理學大咖產生了想法。
“這不是等於沒有治療方法?”皇后顯然有些不滿意。
“這是根治的辦法,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進行血液清理,我們稱之爲透析,就是清除血液中那些不成熟的細胞。不過這種方法不能持久,大約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治療。”趙守宏說道:“其實居里夫人也有同樣的問題,你在放射性物質下暴露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你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只不過症狀比較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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