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全西大陸的目光都集中到土耳其的時候,10月7日奧匈帝國公開宣佈正式吞併了波斯尼亞和黑塞戈維亞兩省。原來羅剎國與奧匈帝國已經揹着塞爾維亞人達成了密約,羅剎國會承認奧匈帝國對波黑兩省的主權,作爲回報,奧匈則同意羅剎艦隊自由航行達達尼爾海峽。
奧匈帝國宣佈正式吞併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非常順利,而羅剎國自由通過達達尼爾海峽的權利卻因撒爾、高盧兩國的反對而落空,因此羅剎國感覺自己被騙了。奧匈帝國吞併波黑二省很快遭到塞爾維亞人民的反對,見到如此時機,羅剎國又轉而支持塞爾維亞人反對奧匈。
這實際上是羅剎國利用塞爾維亞人的反抗情緒與奧匈對抗,對此奧匈帝國也感覺自己遭到了背叛。奧匈拒不讓步,條頓國總參謀長小毛奇受命向奧匈承諾:一旦羅奧發生衝突,條頓國將全力履行同盟條約。
很快奧匈帝國進行了動員,準備進攻塞爾維亞。數日後,條頓國向羅剎國發出最後通牒,要求羅剎國承認奧匈兼併波斯尼亞與黑塞哥維那二省。當時羅剎國的1905年革命剛剛過去,國家元氣未復,根本無法同時對抗條頓國和奧匈帝國。
在條頓國越來越嚴厲的外交文件交涉下,沙皇尼古拉二世不得不急匆匆的電告條頓皇帝威廉二世:羅剎國願意接受條頓國的要求,承認奧匈帝國對兩省的統治。隨後塞爾維亞政府在羅剎國的壓力下被迫發表屈辱聲明,承認奧匈佔領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同時停止國內一切反奧宣傳和活動,一場差點提前爆發的第一次世界大戰風波才告平息。
波斯尼亞危機雖然和平解決,但卻使羅剎國與條奧之間的關係惡化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爲了同條奧對抗,羅剎國進一步向撒爾、高盧靠攏,並開始加速重整軍備。奧匈的擴張行動改變了巴爾幹半島的均勢,也使對這個地區懷有野心的羅馬國不能忍受,於是羅馬國開始疏遠奧匈而向羅剎國接近,同盟國內部也出現了裂痕。
西大陸亂象初現,大戰氣息日漸濃郁,而在華蘭大地上,同樣沒有平靜,一件震動全國的事情正在發生。
1908年11月14日的傍晚時分,袁隗正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踱着步子,彷彿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麼。一會兒工夫袁克走了進來道:“父親,徐大人求見。”
“哦,快請。”袁隗猛然擡起頭來,急急忙忙的說着。一會兒工夫,徐海昌就走了進來,袁隗幾步搶到近前道:“情況怎麼樣?查清楚了嗎?”
徐海昌點了點頭,他向着門外看了看,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他才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我找了個宮中的內線瞭解了一下,據說皇上死的時候大睜雙眼七竅流血,其相十分恐怖啊。我估摸着,這皇上絕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皇太后用砒霜毒死的。”
徐海昌的話一出口,袁隗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大家心裡明白就好,千萬不要說出來。”徐海昌點了點頭,隨後他就閉口不說話了。
將徐海昌讓到座位上,袁隗嘆了口氣道:“這麼說來,皇太后的身子怕是不行了。”
“我覺得也是,看來咱們要早作打算啊。”徐海昌的話頗有些意味深長。
“不錯,看來咱們最艱難的時刻就要來了,大家可要早作準備啊。”袁隗也深有同感。
11月的帝都城寒氣逼人,兩位耄耋老者雖然穿着厚厚的棉衣,卻依然感到涼氣刺骨。帝都的天要變了,後金王朝最後的瘋狂也即將到來,面對着大時代的變革,此時他們二人心中誰也沒有把握。
第二天早上,宮中傳出了皇太后已薨的消息。與光冉皇帝鬥了幾十年,皇太后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只比這個對手晚死了二十個小時而已。隆裕皇后很快宣讀皇太后遺旨,以醇親王載灃之子溥儀入宮即位,改年號爲宣興。以載灃爲攝政王監國,遵隆裕皇后葉赫那拉?靜芬爲太后,以垂簾聽政同理國事。
這道詔書一出,頑固派無不彈冠相慶,而袁隗等人則心如死灰。失去了銳意進取的皇太后,後金帝國的立憲政治也走到了盡頭,接下來的將是國家的動盪與政權危機。目光短淺又希望力保皇權的載灃等人,必將成爲後金王朝自己的掘墓人。
掌握大權之後,載灃開始提拔親信,在朝中秘密佈局,準備將立憲派一網打盡。是日,隆裕太后緊急召見慶親王奕劻和攝政王載灃前來議事,兩人到來之後隆裕太后竟然給載灃賜了座,卻讓奕劻跪在那裡。
“今天請二位來,就是想要說一說處置袁隗的問題。”隆裕太后沉聲說道。
“還處置什麼,直接殺了不就行了?”載灃坐在椅子上洋洋得意的說道。此時載灃所代表的頑固派顯然已經得意忘形,殺袁隗這樣的軍機大臣,竟然連理由都懶得想一個。
從剛纔兩人待遇的不同,奕劻就看出了其中關鍵。隆裕太后和載灃絕對是串通好了,想要逼自己就範的。當了幾十年的官,奕劻早就練出了養氣功夫,對於兩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絲毫不以爲意。載灃在那裡大放厥詞,奕劻卻是低着頭一言不發,靜靜的聽着。
載灃說了半天,卻發現沒有人搭茬,他不禁好奇的看了看奕劻,卻發現對方宛如泥塑木雕一般,跪在那裡紋絲不動。載灃有些不樂意了,他問道:“慶親王,你倒是說說看,袁隗該不該殺?”
“該殺。”奕劻出聲說道,還不等載灃說什麼,他擡起頭來對着太后和攝政王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一旦要殺袁隗,與他交好的列強不同意怎麼辦?”
“這……”載灃頓時傻眼了,別看他貴爲攝政王,在帝都城內橫行無道,卻最怕各國公使的臉色。如今聽說各國公使可能發難,他自然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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