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面的模擬自然陽光不同,這間房間採取的是暖黃色照明燈光,在23軍區這種高科技圍繞的地方之中,這個房間竟然只有一個紅木做成的書架,一張紅木書桌,牀也僅僅是那種普通木材搭建的貨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配置,老範同志一進入這個門就猶如回到了原始的世界之中,書桌上,躺着的一根毛筆早已散了毛,一方硯臺,一疊宣紙,一杯茶,這就是老範同志初見這個神秘男人的場景。
“田七幫你看了經脈?”一個平和的聲音響起,男子放下手中的紅茶,拉開紅木椅子,轉過身來看着還在環顧四周的老範同志。
“是的”語氣之中透着點拘謹,老範同志從周圍重犯的態度,便知道這個男人的與衆不同,能夠讓一票亡命之徒俯首稱臣的人,要麼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要麼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天才人物,老範同志照着自己的直覺認爲這是一個天才,而且是一個要比瘋子還要瘋狂百倍的天才。
“放鬆點,這房間小,沒有椅子,你就坐在牀上吧。”男子看見一向粗魯囂張的範思科多竟然也變得如此拘謹,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牀,微笑地示意道。
男子的平和態度有別於監獄的其他重犯,最爲神奇的是老範同志在男子的招呼下,全身原本緊繃的肌肉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就放鬆下來,心中的那抹焦躁與不安也在剎那間便消融得無影無形。
“不錯,那天和魯科斯交戰之後,看來你確實是突破了”男子頗爲讚賞地說道。
老範同志頓時被男子的話弄得愣住了,如果說田七不用任何儀器,就檢測出他的身體情況可以歸結爲中醫的神奇,那麼男子這種第一眼就能看出老範同志底細的功力,卻讓老範同志感到震撼。
男子看老範同志保持了沉默,自言自語地說道:“田七的中醫便是我教授的,中醫講求望聞問切,剛剛他扣住你的脈門正是中醫中的‘切’,就這一點來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中醫的極致便是能夠通過雙眼直接洞察本質。”男子娓娓道來,語氣之中不驕不躁,綿延有力,讓範思科多感到一陣舒服。
一陣紅光閃現,還沉浸在舒適海洋中的老範同志瞬間回覆清明,詫異地看着神秘男子,這個監獄之中唯一沒有個人資料的便是這個男子,範思科多曾經問過巴恩圖,也沒少在步川內伊那裡軟磨硬泡,結果均以失敗告終。
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範思科多,表面依然是上善若水,波瀾不驚的模樣,心底卻早已掀翻了天。
“你是?”範思科多忍不住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一個無聊的人,每天都在這裡寫字,打太極。”男子淡然笑道,彷彿他的一切總是那麼風輕雲淡,雲捲雲舒,語氣總是讓人從心底透發出一種親切的感覺。
範思科多看對方似乎無意說出自己的身份,眼珠子一轉,他總是覺得男子的氣息有着某種熟悉的意味,下意識地問道:“那顆藍色的星球美麼?”
神秘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回答,反而從座位站了起來,立身於房間的正中央:“你的武功進步了,應該不是按着聯邦的功法修行的,讓我看看吧。”男子淡然出口,雙手劃出一個玄奧的起手勢,似乎已經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明明整個人就在房間的正中央,卻又很容易地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男子的雙手緩緩地遊移,身形似乎也在畫圓,一道道無形的氣流在男子的雙手之間流轉,若有若無,男子低吟:“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頓時寶相莊嚴,身形再次一變,氣勢開始上漲,整個房間瞬間以男子爲中心,一旁的範思科多甚至在後背開始冒出了冷汗。
“跪下去吧,跪下去吧,他就是神,他就是神。”一種奇怪的念頭開始在範思科多的腦海裡滋生,猶如魔鬼一般,但是範思科多卻依然堅定不移地站立着。
男子看見範思科多毫無反應,暗自點了點頭,身形再次一轉“四象生八卦”輕吐出聲,頓時之間,範思科多的眼裡,男子再次化爲虛無,只是這次不再只是房間的場景,他的眼睛開始被無邊的藍光籠罩,藍色的光芒開始在他的周圍結成一個圓形的球體,猶如一顆美麗的藍寶石一般,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之中散發着藍色幽光。
範思科多並沒有屈服,相反在藍色的星球包裹下,他競無端地產生一股溫暖的感覺,體內的罡氣緩緩地運轉,恰是正合了藍色星球運轉的軌跡,神秘男子靜靜地看着範思科多,直到他回覆過來。
“你走吧,你的夥伴已經在門外等你了。”神秘男子似乎忘記了原本試探範思科多的打算,卻是讓他先行離開,只是雙眼卻深深地盯着範思科多的背影,所有所思。雖然只是相處一小會兒,但是範思科多卻不知道爲什麼對男子的話十分信任,不做招呼,焦急地步出房門。
神秘的男子,奇怪的犯人,爲何對範思科多如此重視,步川內伊又爲何讓範思科多來到這重犯監獄裡修行?
男子拿起了房間中一個精美的電話,另一邊,指揮室裡正獨自一人的步川內伊,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震動,他小心地往衣服裡掏了掏,這是他的私人加密電話,即使最先進的技術也無法截留他的通話信息,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卻寥寥無幾,哪怕他的女兒也是如此。
“喂?”
“喂。”神秘男子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語氣平淡,飄逸出塵:“那小傢伙不錯,軍部大比是個鍛鍊的好機會”
“喂?”
“嘟”電話那頭,男子不待步川內伊的發言早已掛斷。
。。。。。。
“砰”老範同志剛步出男子的房門,三包用草紙包裝的物品已經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幸好綁得足夠結實,裡面的草藥纔沒有散落出來,範思科多順手一抄,右手正好在腹部位置接住順勢而下的草藥,只是他的步伐並未有絲毫的停留,甚至還加快了腳步朝門口走去。
“照着裡面說的做,這3帖藥可以解決你體內的一些毒素”田七看着範思科多的背影急忙地叫道,看着範思科多快步離去,竟然完全不問這些中藥的藥效,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田七大哥,你給那個小傢伙看了,不如幫我也看看吧,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正是之前冷血屠戮自己親兄弟的魯特。
“田七兄,也給我瞧瞧吧,我怕我這手也廢了。”剛從醫務室回來的科里亞急忙地繞着田七轉,其他犯人見機竟然也是蜂擁而至,若是範思科多在這裡恐怕得咋舌不已,平時一干牛氣沖天的人物,此時在田七面前,一個比一個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