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等人心中,都在猜測,有可能方纔劫走裴傑的就是謝青雲請來的高手,爲防止是謝青雲等人各個擊破之策,他們幾位最強的武者,絕不能分散行事,搜尋的衆人若是發出了危險信號,只從最近的開始救。
且無論多少個危險信號同時發出,他們幾人也已經商議好,一同行動,救下一個,再救另一個,眼下遇見這等危機,除了佟行心中認定謝青雲不會胡來之外,其他不知道的人,心下都有些擔心,會不會是獸武者中來了好幾位高手,想要用這樣的法子,血洗寧水郡城,將這裡的強者全部殺光。這樣的事情,曾經在中部四郡之一的禹江郡發生過,不夠只殺了三個人,就被及時遏制了,只因爲計劃的獸武者,早就被隱狼司盯上,六名遊狼衛親自出擊,將那八名三變武師修爲的獸武者給擊殺,傳聞還逃脫了兩位出來,因此今夜忽然發生,詭異的擄走裴傑的事情,令許多知道禹江大案的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雲。龐峰帶來的烈武營的青年才俊,負責在烈武門附近搜索,包括齊天在內,緊張有之,興奮卻是更多,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初出茅廬的牛犢,這樣的大事,人人都想着去立功,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和大家不同的是,齊天在白天聽過事情的大概經過,到晚上又聽了那些寧水郡的武者的言辭之後,總覺着那叫做謝青雲的少年並非和衆人口中說的那樣,十惡不赦,此案倒真有可能有些問題。只是齊天不能理解,那謝青雲爲何不信任隱狼司的狼衛。還要做出劫獄之行。烈武門分堂做出了裴傑被劫走之後的迅疾反應,謝青雲仍舊在客棧廂房。令這毒牙裴傑生死不能,折磨得裴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殺了我你逃不脫,越是殺我,越讓你的嫌疑增加,反正你怎麼動我,我也不會承認我裴家沒有做過的事情。”謝青雲理也不理他,只用那凌月戰刃,持續的切割。尋隙配合赤月,切入一刀,停歇一下,就這般折磨着裴傑的神經,如此又過了半刻左右的時間,謝青雲搖頭嘆道:“這麼久了,你猜你哪些朋友會不會來救你,你裴傑死了,他們還會不會衆口同聲的爲你說話?我若是殺了你。雖然爲自己招來了更大的麻煩,可說不得沒有了那些因爲懼怕你或是想着巴結你的武者們的干擾,吏狼衛再查案會更加的公允!”裴傑咬着牙忍痛應道:“公允又如何,你還是殺了人。在你自己的臆想我裴傑是罪犯的情況下殺了我,就算你白龍鎮的那幾個人是冤枉的,你也要犯下殺人重罪!”謝青雲冷笑道:“那可不一定。我殺了你之後也有法子讓人查不出是誰殺了你,而那些曾經幫你的人。我一樣可以拉攏過來……”說到這裡,謝青雲又一次咧嘴。似笑非笑:“忽然想起個又意思的問題,毒牙裴傑算計人算計了一輩子,可曾有過半個真正的朋友?你死了,怕是你那些朋友都會拍手叫好吧,唯一那個會爲你報仇的兄弟,還是你爲了自己活命,拋棄了他,爲我所殺。”此話說過,謝青雲發現了裴傑體內的二震已經消失了一震,當即再補充上了一記推山,口中不徐不疾的說道:“慢慢來,我的法子多的是,今夜有的是時間讓你享受,你那些朋友可不會費心費力的尋你。”謝青雲之前和裴傑囉嗦了許多,先是糾纏於外面有麼有狼衛,又故意引得裴傑反覆懷疑,以爲自己要令他承認誣陷了白龍鎮,如此來迷惑裴傑,今夜捉了他來的真正目的,讓他的思維都朝着此案最關鍵的方向去防備,如此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苦痛下,也堅持不會認那誣陷韓朝陽以及白龍鎮的衆人之事,這樣一來,同樣是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下,謝青雲一點點的將話題引到兄弟、友人的情義上來,裴傑便很容易掉以輕心。這法子,是謝青雲從大教習司馬阮清那裡學來的,隱狼司審訊的法門,一個人在精神肉體雙重摺磨下,所說的話大都是心底裡最直接的反應,因此實話的可能極大,而無論這人如何堅韌,他在神智有些模糊的情況下,只能做到一個或是兩個方面的堅守。而如果人爲的誘導對方朝着他誤以爲你要得知真相的方向堅守,那再引導到其他方向上,這人就很容易直接爆心中的真實想法,這樣都屬於下意識的行爲,只因爲在兩重的苦痛下堅持不說,本來對裴傑就是一種極大的忍耐帶來的極大的壓抑,若是另一方面可以沒有顧忌的吼出來,那相當於是一種發泄,可以讓人下意識的覺着將肉體和精神的苦痛釋放出來。這樣的審訊之法,謝青雲學過聽過,卻是第一次用,而此刻就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在說過這些話之後,那裴傑果然痛得受不住了,腦中又不斷被謝青雲嘲諷他沒有任何兄弟會來救他,當下就咬牙切齒的獰笑道:“這世上本就沒有兄弟,相信兄弟的纔是白癡,這些人也從不會拿我當兄弟,他們今天不來救我,只是他們目光短淺罷了。”
說着話,裴傑喉中發出嗬嗬之聲,十分嚇人。謝青雲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忙停了停尋隙的切割,給了裴傑半刻喘息的機會,同時口中滿是嘲諷意味的冷笑道:“陳昇呢,他死前可是當你是兄弟,你卻當他是條狗!”裴傑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苦糊塗了,有些答非所問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我和陳昇不同,他在野外,你殺了他,也不打緊,我在城內,你殺了我,想要出城,極難,何況你還要救你的幾位長輩!”裴傑一邊說一邊穿着粗氣:“只要我裴傑活下來,今日不來救我的人,我都會一一算賬。就好似那陳昇一般,我想要他死。就像踩死一隻狗一樣,還不用我親自動手。你道陳昇真當我是兄弟?大家心知肚明罷了。他在我裴家,也得了不少好處,當年我令他去尋寧水郡東到吳國邊界的數千年的出土遺蹟,這廝私藏了一件靈寶,就憑這一點,我早就想殺了他。”這話說過,謝青雲心中冷笑,捉來這裴傑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原先以爲不會這般複雜。耗費這許多時間,想不到這裴傑如此狡詐,逼得他臨機想起了大教習司馬阮清曾經教授過的法門,總算逼着這廝說出了這些。也就在這裴傑話音才落的時候,房頂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瓦聲,謝青雲心道不好,幾乎配合着瓦碎的同時,手上的尋隙再度加快,口中說道:“你裴傑這等人。將人都看成了棋子,那自然人都也同樣待你,這樣的人生,不覺着悲哀麼?毒蛇小隊外出獵獸時。又如何放心將身後交給袍澤!”這一番話本就是謝青雲準備好要接下去的話,雖然目的達到,但事情沒有結束。他和陳昇商議好了,可不是這時候下來。直接斥責裴傑的,因此戲還要做下去。話接得沒有任何問題。可糟糕的是,謝青雲擔心方纔那一瓦片碎裂的聲音,同樣被裴傑聽了去,雖然裴傑此刻的身體在受到巨大的折磨,但這麼清脆的聲響,難保裴傑不會懷疑到什麼,因此謝青雲在接話的時候,忽然增大了裴傑的苦痛。謝青雲心中很明白,那一聲脆響是陳昇弄出來的,在親耳聽見裴傑當他是一條狗之後,心緒激盪的情況下,沒有踩穩,纔會將瓦片弄碎。裴傑被謝青雲再次加重的尋隙刃法折磨得越發痛苦,卻是發了狠一般:“什麼袍澤!狗屁,我毒蛇小隊的人心中都明白,相互合作也是爲了合力最大,能夠獵到更好的獸材,大家一齊得到好處。若是能夠自己獨吞,誰也不會放棄,莫要和我說那陳昇是什麼兄弟,他在我眼裡和狗沒有區別。”這一番叫罵,讓謝青雲放下了心,看來裴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還在繼續狂罵,好在這一次房頂上的陳昇已經沉住了氣,不再發出任何響聲。謝青雲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陳昇今夜的出現讓他臨時改了主意,也就是這麼一改,就避免了更多的爭鬥,裴家這一下算是完了,有人證陳昇在,裴傑以往的一些殺人惡行怕是也要被徹底抖出來,陳昇多半還能從裴家搜出物證,只要陳昇一出現在烈武門分堂的校場上,將裴傑陷害韓朝陽之事說出來,吏狼衛佟行當即就能責令人將裴家暫時封住,裴傑來不及回裴家府邸消除他那些個曾經殺人奪來的靈寶證據,這一下裴傑父子定要被隱狼司處以極刑,白嬸、孫捕頭,還有那便宜師父韓朝陽的仇就算是報了。謝青雲心中激盪,但他知道事情尚未完結之前,絕不能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很多時候,一件大事功虧一簣,就是在最後時刻。當下他不再耽誤時間,從之前從裴傑身上搜出的靈元丹中,再取出一枚,扔進了裴傑的口中,爲他療傷,這一次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只因爲裴傑體內的五臟都差不多爛了,骨肉之間的筋也都斷了,靈元丹的作用之下,也需要那麼一會兒時間,才能夠修復。見謝青雲果然不敢殺自己,裴傑沒有笑,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個蠢人,殺了我,你的事也做不成,你捉我來這裡,不可能只是爲了泄憤,說吧,想要我怎麼幫你?”不等謝青雲開口,裴傑自言自答道:“不管你怎麼想,我裴家沒有陷害韓朝陽和白龍鎮的人是事實,但你若願意,我可以幫你令白龍鎮剩下的幾位不至於死刑,也有可能不會監禁終生,關押個幾年,便放出來也不是不能。官道上的事,你明白的不多,我卻一清二楚,他們不是武者,可以將一切惡果都推給韓朝陽便是,他們只是被矇蔽了,我可以替你去狼衛那裡說上幾句。”謝青雲見裴傑忽然如此,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這就問道:“爲何要幫我?一旦你從我手上得脫,完全可以不受我的威脅,我又沒給你喂下毒藥。”裴傑微微一笑:“我想知道你真實的身份。”
說過這句,裴傑微微一頓,跟着繼續言道:“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我裴傑的毒牙之名在外,你瞭解我的爲人。我想你能夠冒充小狼衛。你那白龍鎮的夫子也絕不簡單,以我估計。你們並非朝廷中人。我裴傑向來不是古板之人,在這寧水郡多年,沒什麼我得不到的,可這樣下去,我的武道也難以精進。所以我不想在小打小鬧了,若是跟着你們,能夠提升武道,我裴傑願意爲你們賣命,瞧你當初也是沒有元輪。如今變得如此厲害,着實讓我羨慕。”話到此處,裴傑話鋒一轉道:“當然,你不用立即答覆我,我裴傑的本事不在於武道修爲,在於這裡。”裴傑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腦袋:“我想你是最能明白這一點的,你武道天賦極佳,頭腦也同樣聰睿,明白頭腦的作用。當然。如果你回去和你的夫子商議之後,答應了,我還能送你們一場好處,當然。我也不避諱,這好處我獨自拿不下,卻不敢輕易告之他人。若是給你們,我倒是能夠放心。當然前提是,讓我入夥。”謝青雲聽着心中好笑。這裴傑還真當他和夫子紫嬰是什麼神秘勢力了,不過此時穩住裴傑纔是最關鍵的,謝青雲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出言反問道:“你不怕我等是獸武者?若有好處,你做獸武者也心甘情願,你要入夥的話,不怕我們將你當做棋子,一旦有事,你第一個會被放棄?”裴傑想了想,才說道:“你們不會是獸武者,我裴家沒有陷害韓朝陽,但你我都明白這案子的真實情況,你想要復仇我理解,但我能給你們的好處,足以抵消這個仇恨。這世上之人誰不是利益爲先,我想你那夫子也會明白……”這麼說有些隱晦,相當於裴傑承認了韓朝陽一案和他有關,所謂大家明白,就是都知道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我裴傑是不會承認的,你們若是想得到好處,就不要追究此事,其二就是同意我入夥,這就是不打不相識。話到此處,裴傑停了停,看了看謝青雲猶豫的目光,這才接着說道:“至於棋子,誰都是誰的棋子,既然要合作,就要做好被拋棄的準備,合作時候精誠一致,合作之外,相互都會防備,這也是我毒蛇小隊相互依存的方式,所以我不擔心這個。”謝青雲看着裴傑,他猜不透裴傑到底是真要如此還是假要合作,但能讓裴傑提升武道是完全沒有的事,所以無論是真是假,謝青雲全不在意,他只是配合着做戲,穩住裴傑,回到烈武門分堂的校場上,真正的好戲纔算開始,當下謝青雲就非常合乎情理的問了一句:“你有此打算,爲何之前絲毫不提,還任由我折磨你,現在忽然說出來,不覺得太唐突了嗎?你以爲我會信你?”裴傑點頭道:“確是十分唐突,不過我現在才說,自然有我的道理。讓你折磨許久,折磨的我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我也不提此事,一是讓你真正的出一口惡氣,免得將來合作時,心中又有嫌隙。相互利用是一回事,利用的時候雙方有仇有恨,那做事也會處處荊棘,至少我和毒蛇小隊的人,相互之間沒有什麼仇恨,純粹的利用罷了。利益相關時是隊友,沒有利益時是路人,利益衝突時,對方就是一條狗。這是我的處事原則,當然這都是建立在本身無仇恨的前提下,有仇恨,也不是不能合作,但合作起來,麻煩自會多許多。其二我這時候才說,也是看看你最後還有什麼法子,若果你真要殺我,我在被殺之前就會趕緊說,如果你不殺我,我想你會主動和我說起合作救人的事情,而且你一定有法子逼我合作,到現在那位女夫子都沒有現身,你不可能沒有後手,否則你也沒有必要單獨捉我來這裡。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提出來,表明我的誠意,還告之你們我有好處送給你們,這樣大家合作也就更加痛快。”謝青雲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既如此,今夜你就同我再回那烈武門分堂,我押着你,和狼衛佟行談判,你若有心相助,答不答應你入夥,要看你一會怎麼做了,若是做得好,我這裡就算通過了,還要等我稟報了夫子,才能最終做決斷,我提醒你一句,夫子哪裡同意,當是我白龍鎮的幾人被定罪五年之內,且能夠得到衙門照顧的情況下,纔可能會答應你。”(……)
ps:越寫越慢,明天見,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