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丁林的人顯得非常急躁,根本沒有回答司信昌的提問便領頭向地下走去。
司信昌和舒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對方,畢竟對方連身份都沒有表露。
不過隱約中的直覺讓二人選擇聽從對方安排,秦傑告訴他們聊南聚居地裡丁林是最值得相信的人。這裡也不太可能出現其他人。
二人跟着此人來到地下區域,疑似丁林的人在一處隱秘角落打開了某個機關,一個特意被隱藏起來的密室出現在三人面前。
密室是用各個大型機構最終安全點建造材料製成的(同長河幫地下防禦工事),這裡是渤海總部特意爲丁林建造的避難所。
至此那個全身包裹在布料下的人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就是丁林。
丁林讓二人進入密室中,密室內只有幾張牀鋪和一個被隔開的洗漱室。
等二人進入其中,丁林馬上讓他們在裡面將密室死死鎖住,並再次囑咐二人天亮之前千萬不要打開密室,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行。
等二人答應後,丁林便急匆匆離開了這裡,司信昌和舒豐則依言從裡面鎖住了出入口。
“司特使覺得這裡出了什麼問題?”
舒豐試着詢問司信昌的意見看法。
“不知道。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不太對勁,但他們又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或者在以某種掩飾方式生活。”
司信昌眼中帶着迷茫與疑惑,同時還有一些隱藏起來的恐懼。
“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可以再問問那個不知是不是丁林的人。”
他沒說多少話便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始和衣而睡。
舒豐沒再多問,也找了一張牀鋪試圖好好休息一下。
即使兩人沒有經歷戰鬥,沒有經歷任何實際發生的恐怖事件,但單單處在這種詭異環境中就會讓他們感到精神格外疲憊,精力消耗得很快。
兩人不久便進入了夢想,但這時候密室外面卻傳來了“咚咚”的敲擊聲。
以特殊材料建造的密室本身便帶有很強的隔音性,內外交流並不是通過敲門這種完全無用的方式進行,正常從外面敲門裡面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這時候裡面聽到了“咚咚”的響聲,說明門外並不是在敲門,而是密室受到了極強的衝擊。
密室外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不過直到半夜舒豐才被這種聲音吵醒,而司信昌那邊看起來還在熟睡中。
“該死!”
被吵醒的舒豐顯得很生氣,他明顯還沒有休息充足。
一般像他這種高級異能者連續三天不休息也不會這麼疲憊,但今天不知道爲什麼,疲憊和困頓讓他的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
舒豐的腦袋裡充滿“嗡嗡”雜亂之聲,軀體狀態依然保持完美,但精神狀態已經處於低谷,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發瘋一般。
他非常想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打擾了自己休息,但被疲憊折磨所剩不多的理智還是阻止了他。
不管外面的東西是什麼,能隔着密室出入口製造出這麼大的動靜,都表明那傢伙肯定非常不容易對付。
而既然外面的東西衝擊了大半夜都沒有破壞掉密室特殊牆體,說明對方根本進不來。舒豐不需要去外面自找苦吃,讓自己陷入到危險之中。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其它情況下,也許舒豐還有興趣離開庇護去闖一闖。但在這片到處都充滿詭異的地區,在自己精神疲憊到極點的情況下,他很乾脆放棄了任何冒險行爲。
舒豐試圖再次進入夢鄉,但門外的衝擊聲像敲在他腦子裡一樣煩人,讓他根本無法入睡。
這時候舒豐羨慕起還在熟睡的司信昌來,對方想必不會有他現在的煩惱。
然而司信昌真的在熟睡嗎?
他正側躺在牀上,背對舒豐。如果舒豐過來看看,便會發現其實司信昌一直都睜着眼睛,眼神沒有焦點地直視前方,身體卻一動不動。
他醒着嗎?
也不是。此時司信昌的意識並不在軀體中,他來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
這裡滿是黑霧瀰漫,只有他本身周邊的一片區域顯露在外。
司信昌所在之地是一處懸崖,這處懸崖讓他想起了傍晚時經歷的那個詭奇環境。
他試着向迷霧所在的地方走去。迷霧所覆蓋範圍並不會因爲司信昌的移動而有所改變,它們一直籠罩着懸崖之外的區域。
靠近這些迷霧後,司信昌發現周圍的迷霧也不正常。
普通霧氣不管有沒有風都應該處於不斷翻涌狀態,而這些灰黑迷霧並不是那樣。
司信昌面前的迷霧一直保持着某一形態一動不動,彷彿是被畫家畫在紙上的圖像,又或者被攝像機定格的照片,顯得非常不真實。
不過當司信昌壯着膽子接觸這些灰黑霧氣時,它們又表現出正常霧氣的模樣。
無論是接觸後的觸感,還是被觸碰迷霧飄散分開的形態,都與正常被觸碰煙霧無異。
只不過當司信昌收回手臂時,那些被他觸碰發生變化的迷霧會迅速恢復爲本來模樣,好像剛纔的觸摸擾動未曾發生一樣。
海量灰黑色迷霧籠罩在司信昌周圍,讓他完全看不見迷霧中和迷霧後有什麼。這些迷霧猶如吞噬生命的巨獸,正一動不懂等待捕殺獵物。
迷霧中沒有任何聲音響動,司信昌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說實話他根本不想進入這種始終保持詭異形態的灰黑迷霧中。但這裡除了那處深不見底的懸崖,就只有這些迷霧。
經過再三思量,司信昌還是決定進入迷霧。因爲與迷霧相比,他更不喜歡那處懸崖,尤其是在傍晚時分發生了那次“幻象”事件後。
司信昌先是將雙手伸入迷霧中,他的手掌直接消失在霧氣裡,迷霧內的能見度很低。接着他咬了咬牙直接整個人衝了進去,看看能不能一口氣跑出迷霧籠罩範圍。
然而與他想象中不同的是,司信昌剛剛全身進入迷霧中,隨即便“穿過”了它。
他的眼前已經不再是迷霧,而是一副非常熟悉的畫面,一座被迷霧籠罩着的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