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營壘57
城池營壘57
由於太過投入,米佧完全沒發現邢克壘回來了。被抱住的瞬間,她驚得險些把湯鍋碰翻,幸虧邢克壘眼疾手快地單手扶住了鍋柄,才避免燙到她。
調小火,邢克壘捏捏她的小下巴:“這是要給我表演水漫廚房啊?”
米佧拍拍胸口:“你走路沒聲音的呀,嚇死人了。”
邢克壘首長視察般以目光巡視了一番,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爲我學的?”
依米佧的成長環境不難判斷出她應該連廚房都沒進過幾次,邢克壘根本沒奢望她會下廚做飯給他吃。可她不止煲了湯,還切了菜,儘管刀功和他比是天壤之別。
“我正實踐呢,你別妨礙我。”米佧顧不得回答,嫌棄似地推開邢克壘,端起切好的青菜就要往鍋裡“扔”。
邢克壘見米佧的架勢就知道小丫頭怕油,忍俊不禁的同時,他利落地接手她接下來的工作,邊熟練地拿着鍋鏟翻菜邊進行指導:“菜直接下鍋就能蓋住油,你那麼一點一點扔進去纔是油花四濺,危險。”
或許是忙的,也有可能是急的,米佧滿頭是汗,見邢克壘動作熟練地顛着鍋翻菜,她有點小糾結:“我端不動怎麼辦啊?真是的,做個菜怎麼這麼難,我看人家做起來可簡單了。”查了菜譜,看了視頻,結果還是……泄氣地抱住邢克壘的腰,米佧把小腦袋貼在他背上,嘟噥:“連頓飯都做不好,早晚會被嫌棄的吧?”
“我是娶媳婦兒不是聘廚師。”輕輕拍了拍腰間的小手錶示安慰,邢克壘開導她:“再說你老公都夠格拿廚師資格證了,還愁吃頓飯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米佧撅嘴,小聲:“連小夏都說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呢。”
邢克壘聽得想笑,偏頭問她:“那我抓住你的胃了麼小媳婦?”
米佧孩子氣地手上用力勒了他腰一下,命令:“專心點兒,菜不好吃就吃你!”
“求之不得。”邢克壘曖昧地朝她擠擠眼,隨即揮舞着鍋鏟指揮道:“留個菜給你表演,現在擺碗筷去先。”
米佧領命而去前惦腳親了邢克壘側臉一下,俏皮地說:“辛苦邢股長!”
邢克壘則寵愛地拍了她小屁股一下。
所謂留個菜給米佧表演,只是邢克壘把一切準備就緒,她拿鍋鏟翻了兩下盛出來就算完活。米佧憋着笑把菜端上桌:“我這明明就是侵佔你的勞動成果嘛,太不光榮了。”
邢克壘傾身貼她臉蛋:“我你都侵佔了,何況一個勞動成果?別客氣,我的就是你的。”
米佧旋出一抹甜笑:“我的還是我的。”
邢克壘掐掐她厚起來的臉皮兒,動作裡一如既往地帶着細微的寵溺:“小東西。”
邢克壘的廚藝確實好,儘管米佧把菜切得慘目忍睹,經某人一搶救,味道絲毫不遜色。米佧本就屬於那種幹吃不胖的女孩子,如今她的胃又拜倒在邢大廚手上,飯量愈發驚人了。見她又把碗遞過來要添飯,邢克壘眼裡點綴着星星點點的幸福,嘴上卻說:“別撐着了等會兒又鬧我,少吃點兒。”
米佧小臉一板,抱怨:“沒法處了,多吃點兒飯都捨不得。”
邢克壘給她盛了半碗飯:“還不是養你的壓力太**的。”
米佧作勢拿筷子打他,邢克壘順勢往她嘴裡送了口菜,笑言:“所以跟我混溫飽還是能保證的,至少軍用大米和饅頭能管飽,是不是,嗯?”
米佧淘氣地咬住筷子不讓他收手。
邢克壘怕她噎着,鎖眉,像訓女兒似的語氣:“好好吃飯。”
米佧就笑嘻嘻地鬆開了。
和邢克壘在一起永遠不必擔心冷場,無論米佧是開心還是難過,他總有辦法逗她笑。如同用個餐,邢克壘三言兩語就把氣氛調動起來。米佧開始擔心:臉上的皺眉會不會因爲笑太多加快了生長速度。所以說:找個愛逗樂子的男人,容易衰老。
飯後米佧小媳婦似地主動申請洗碗,邢克壘趁她忙和的時間避開傷口簡單地洗了個澡,之後洗漱完畢的米佧細心地給他檢查傷口,上藥,包紮。
當她柔軟溫暖的小手輕撫過他結實的上身,邢克壘湊到米佧耳畔:“已經不疼了,做點運動不會有影響吧?”
“大晚上的你還做什麼運動呀?”米佧一時沒反應過來,專心給他纏繃帶,“身體素質還挺不錯,恢復得很好呢,不過,”輕輕摸了摸背上的一處肌膚,她心疼地補充:“靠近這兒的地方可能會留個小疤。”
邢克壘不老實地攬臂摟她:“疤痕是男人的勳章,不要緊。”低頭在她耳畔邪惡地吹氣:“做運動有助睡眠,要不要試試?”
經他一抱,米佧的小臉就貼在他□的胸膛上。聽着邢克壘有力的心跳,米佧陡然明白過來運動背後隱含的意思。避開傷口捶他一下,她微微臉紅地嗔道:“不要總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會抻到傷口。”
邢克壘低笑:“是誰那天非要和我回來,這會兒怕我抻着了,嗯?”
米佧梗着小脖子反駁:“我過來是爲了照顧你,別想歪了。”
輕輕啄她細嫩的頸子,邢克壘耍賴:“不管,已經想歪了,你得負責。”
被親得好癢,米佧笑着躲:“別像小狗一樣舔我啊。”
敢說他是狗?邢克壘上癮似地不鬆口,米佧敵不過他的力氣,任由他得逞了一下,要不是礙於傷口還沒包好,估計兩人又會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想起下午邢克壘在邵宇寒辦公室停留了那麼久,米佧騎坐在他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問:“沒想到師兄會是沈嘉凝的男朋友,他們爲什麼分手?”
邢克壘把下巴搭在米佧肩膀上,“說來話長……”
等邢克壘把邵宇寒和沈嘉凝的那段過往講完,米佧認真地思考了下:“會不會她其實一直喜歡的是你?要不幹嘛非和師兄分手呢?”
傻乎乎的!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收攏掐了米佧一下:“你是有多笨啊?她如果喜歡的是我怎麼會拼死拼活地甩了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被人強迫之下有了孩子,覺得對不起邵宇寒才堅持要分手的。”只是是誰強迫了他,邢克壘現在還沒想到會是企圖對米佧不軌的傅渤遠。
“啊?”米佧訝然:“孩子……不是師兄的?”
“如果是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了。”回想邵宇寒凝重的神情,邢克壘微不可聞地嘆氣:“我倒情願不做這臺手術。”
提到手術,米佧的心情也沉重了幾分:“是手術就有風險,腦部手術的風險尤其大,加上沈嘉凝的心臟不太好,一旦……師兄要承受的,恐怕一輩子都卸不下了。”
連米佧都能想到的,邢克壘怎麼可能忽略?手術的成功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不幸失敗沈嘉凝下不了手術檯,面對她的死亡,邵宇寒要如何承受?五年前的分手以及那場無法挽回的車禍,和邢克壘一樣,邵宇寒其實沒有責任。可當身爲前男友的邢克壘都能一無反顧地承擔起照顧沈家的責任,對於缺席了五年的邵宇寒來說,那種愧疚根本無人能夠體會。
邵宇寒說:相比單純可愛的米佧,他更喜歡清高、驕傲的沈嘉凝。
這話要是擱在五年前,邢克壘會信。
然而換成今天,他覺得這種喜歡已經無法純粹了。
和沈嘉凝相處幾年的感情不敵和米佧相處幾個月來得深濃,但邢克壘從沒否認過她曾經身爲他女朋友的身份,一如他不會否認對她的感情。哪怕根本談不上愛,終究是把彼此人生中最爲寶貴的幾年時光給了對方。否定了她,如同否決了自己。
和邢克壘不同,邵宇寒對沈嘉凝是動了真心的。假如沈嘉凝是在健康的狀況下生活,既然分手了,邵宇寒應該也不會再強求什麼。但現實是沈嘉凝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故,依邵宇寒的行爲準則,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邵宇寒的道德觀不允許他放棄沈嘉凝,即便不是他的責任,他也會負責。所以對於米佧,他只能放棄。邵宇寒以愛爲名的退出,對沈嘉凝,是一種擔當。
怎麼說呢,邢克壘對邵宇寒的這種擔當並不贊同。在他眼裡,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管別人如何評說,只做你認爲對的事,對你該負責的人負責,反之就是虛僞。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當初誤以爲沈家的車禍與自己有關時,自己也因負疚動了對沈家負責一輩子的念頭,比如,娶了精神異常的沈嘉凝。
所以說,立場和身份,決定了人對一件事的態度永遠不可能相同。
那麼對於邵宇寒的決定,除了不置可否,邢克壘給不出其它迴應。
邢克壘是不信命的,卻在見證了邵宇寒的抉擇之後覺得,或許沈嘉凝就是邵宇寒的命。
在一起,不代表還愛;不在一起,又撇不開扔不下。
總之人活着,似乎就是爲了左右爲難的。
邵宇寒和沈嘉凝的話題如同生活,至少到目前爲止,結束不了。邢克壘和米佧討論了很久也得不出實質性的結果,只能任由其自然發展。只是他們希望,事情到最後,儘可能圓滿。畢竟,每個人都有幸福的權力。
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之後,依然能遇到美好如米佧的女孩兒,邢克壘真心覺得自己幸運。藉着月光看着緊貼在他懷裡昏昏欲睡的小女人,他滿足地喟嘆。
客廳裡流淌着AmyDiamond的Heartbeats,悽美動聽的旋律與一室的溫柔相輔相成,構成一副情人之間低低訴語的畫面。而這份柔軟相依的愛情,是邢克壘和米佧在一起後,彼此所向往的。
米佧原本今晚是夜班,可許研珊臨時要和她調班,她就閒下來了。一方面惦記着邢克壘的傷,一方面考慮到他這週末有時間,兩人才約好在公寓見面。所以這一晚,是屬於他們的。
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將米佧抱進臥室,邢克壘在她身邊躺下。越來越依賴他體溫帶來的溫暖,米佧輕哼着蹭過來,緊貼在他懷裡。背上的傷讓邢克壘無法仰躺,側身將米佧摟在胸前,讓她溫軟的小身子更密實地契合着他的身體,他像哄孩子一樣輕拍她的背伴她入睡。
不想吵醒她的,可每每擁她入懷就會有一種衝動,彷彿在致命的誘惑面前,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尤其米佧在一個翻身後將一條光裸的腿鑽進他雙腿間,邢克壘爲這曖昧到極至的姿勢無法自持。
“讓你誘惑我……”睡意頓時消散,撩起米佧鬆垮的睡裙,邢克壘熱燙的大手摩挲在她細嫩如嬰兒的肌膚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把她掌控在身下,以脣輕輕觸吻她的額頭、眉眼,最後印在米佧微微開啓的脣上,吻住。
隨着親吻的加重,隨着他的手寸寸上移握住她胸前的柔軟,米佧驀地睜開眼睛。
邢克壘擡手開了壁燈,柔和昏暗的光線下,他情難自控地繼續着揉搓她的動作,嗓音低啞地問:“行嗎……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再不行的話,痞子會不會真不行了?
PS:詢問親們一件事:之前某雨完結舊文《許誰天荒地老》和《馳年簡諾》開過一次訂製印刷,但由於各種原因有親錯過了,現在還有想要的嗎?需不需要再開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