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禮禮的一句話如當頭棒喝,直接將易容說懵了。她喃喃地說道:“是啊!程家在國外有根基,邵仲軒也有諸多國外勢力,那我們......”
她狠下心,一跺腳,說到:“那就棄車保帥,把事情往你爸爸身上推。”
她看着有些傻眼的舒禮禮,勸說道:“我已經諮詢過律師了。如果你爸爸攬下罪名的話,我們倆還有可能脫身。到時候,你爸爸名下的財產我們倆至少可以分到三分之二,也夠過下半輩子了。”
舒禮禮有些猶豫:“即便是爸爸答應了,但舒蔓會放過我們嗎?”
話一出,母女倆沉默了。誰知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只有舒蔓死了,你們一家纔會安全!”
母女倆扭頭一看,居然是穿着一身傭人服的溫清竹。舒禮禮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
溫清竹直接坐在了沙發上,滿臉不屑的看着她:“誰叫你們那麼沒用,連一個小小的舒蔓都解決不了!倒是現在,整個舒家被她攪得一塌糊塗。”
對於她的態度,舒禮禮心裡很是不爽,嘴裡硬氣的反駁:“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你還不是被人搶走了老公和女兒?人家現在可是寸步不離,恩愛着呢!”
此話直接戳中溫清竹的心窩,她的雙眼頓時赤紅一片,很是嚇人。舒禮禮母女倆都禁不住有些膽怯。
良久,溫清竹還是剋制住自己,然後平靜的說:“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裡打嘴仗。雖然我們之間沒什麼交際,但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眼下,我們更應該團結在一起纔是。”
舒禮禮正要張口說點什麼,一旁的易容直接攔住她,客氣的迴應溫清竹:“溫小姐說的是。舒蔓現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更應該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才是。”
易容的上道讓溫清竹頗爲滿意,她點點頭:“易夫人說的是。一切的源頭都是舒蔓。只有她死了,我們才能過安穩的日子。”
舒禮禮一聽翻了個白眼,埋怨道:“我們當然也知道。只是現在程野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根本沒有機會對她下手。”
說到這個,舒禮禮也是來氣。本來現在嚴名揚被關,他們就捉襟見肘。但還是咬着牙下了血本買兇去殺舒蔓滅口。
可是去了好幾撥,都沒了音信。所以關於這份差事的價碼也越來越高,越來越不好找人。
“既然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找到她感興趣的,然後拖她入局,一舉拿下。”溫清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裡的狠厲看的人心神一震。
易容對於她的話卻是若有所思。溫清竹見狀,從懷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丟在她面前說到:“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了,這裡是我表達合作意向的誠意,裡面有兩百多萬美金。只要你們能順利除掉舒蔓,錢的方面根本不用擔心。”
舒禮禮一聽她的話,眼睛立刻就亮了。她一向大手大腳花錢慣了。這些天因爲家裡的變故,她才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忍不住有些感嘆道:“溫小姐還真是出手大方啊!”
“哼,我們家好歹也是歐洲五百強的企業。家中又只有我一個獨女,自然不需要去操心這些個俗氣的東西。如果用這些錢可以換回阿野,不管多少,我都願意出。”
現場沒人去在意她那悲傷的愛情,都只是在心裡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易容心裡是很認同溫清竹除掉舒蔓的想法,只是苦於沒有任何頭緒。可是很快,橄欖枝就被送到她的面前。
警局打來電話通知,說易記點名要見她。
想到自己唯一的親弟弟也被舒蔓害進了監獄,她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姐,你廋了!”這是易記見了易容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易容有些心酸,趕緊握住他的手:“小記,姐姐沒事。倒是你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誰知道,易記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神情嚴肅的說到:“姐,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在易容耳邊交代:
“你和禮禮什麼都不要做。我早就預留了一手與嚴名揚交易的重要資料。我想以此來跟舒蔓談判,讓她放過你和禮禮。只是可惜,因爲不正當交易我的賬戶被封,那些給你們預留的養老金怕是沒法用了。”
易記現在尚未被定罪,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被視作親人之間的正常交流,不會被監聽談話內容。他很明白自己姐姐和外甥女現在的處境,生怕她們一時衝動做些什麼錯事,所以這纔會提出要見面的需求。
其實他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纔會有先見之明的保留了那些證據。他並不是聖人,本就對嚴名揚這個所謂的姐夫沒什麼好感,所以自然第一想到的就是犧牲掉這個外人,將自己的親人保留下來。
易容沒想到,事到如今,身陷囹圄的弟弟還在爲她着想,禁不住感動到有些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
易記繼續交代:“舒蔓肯定是要徹底扳倒嚴名揚才能拿回舒家。而她最好的方式,是得到我手裡的證據。我已經是脫不了身,但這份證據不能白給她,我會和她當面談談條件的。你放心姐姐,我一定會護住你和禮禮。”
“小記,姐姐很感激你這樣爲我們母女着想。可是,名揚他畢竟是禮禮的父親,我......”易容已經聽明白了易記的打算。她們現在的確處境艱難,可是如果是拿嚴名揚的自由換,她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易記彷彿早料到她會這樣,平靜的說:“姐姐,決定權在你手上!東西給不給,你自己決定。可是,我想提醒你一句:如果嚴名揚真的在乎你們母女,絕不會毫無動作,任由你們被牽連。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自私的混蛋。”
易記不再多說,附耳告訴她資料的所在位置,然後主動要求了結束會面。
易容有些神情恍惚的走出警局,心裡還是沒有拿定主意。她又怎會不知道嚴名揚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還是有些猶豫。
因爲兩人所處戶籍和區域不同,嚴名揚和易記並未關押在同一個警局。易容想了想,乾脆打車去了關押嚴名揚的地方。
她提前打了電話給律師,用了溫清竹給的錢預付了一大筆的律師費,然後很快見到了嚴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