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宛城坊市口處,架起了一處一人高的木臺,木臺上捆綁着原元國的右丞相鍾令羽,和原元國的大都督樑伯玉,還有一些原元國內,非常出名的匪賊首領,如蔡寶驢,王安園最終還是讓他給逃了,據之後抓獲的西林寇匪賊交待,王安園跑出了宛城的地界,跑往胡國去了。
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人,這些人一副富貴儀態,或胖或瘦,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們都是那些在周寒控制宛城時期,不願放下身份爲周寒效力的原元國權貴,除了被顧子瞻解救出的那些以外,這些人連同直系子嗣,都被押到了這個臺子上,女眷都被打上奴印,做勞工去了。
他們在臺子上的出現,也讓那些被顧子瞻解救出的人被震懾到了,更讓那些雖沒有被押到臺子上,但仍有異心的人收斂了自己的想法,認清了現實。
“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我願意貢獻出我的家產。”
“我有女兒,我女兒很漂亮,我可以讓我女兒服侍國君,放過我吧。”
“救命,誰能救下我,我重金賞賜他。”
看着這些曾經的同僚的醜態,原本鍾令羽還想試圖面見那個年輕的國君,來說服他,換得自己的性命的,現在是徹底放棄了,他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死刑。
爲他們執行死刑的,是白虎軍副將樑啓隆:“諸位百姓。”臺子周圍已經圍起了衆多的宛城平民們,一些平民將臭雞蛋、爛菜葉丟上來,砸向那些看起來富貴的人和匪賊們,對於鍾令羽和樑伯玉,沒有人丟他們,這不是因爲他們有多麼的有人緣,而是因爲他們平日的地位太高了,沒人認出他們來。
樑啓隆將原本想介紹一下鍾令羽和樑伯玉的話都吞了下去,畢竟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說出兩人的具體情況來,恐怕整個臺子都會被廢物堆滿了,就無法行刑了。
“諸位百姓,這些人,你們都認識,他們爲宛城的百姓帶來了不少的傷害,國君非常憐憫百姓,因此抓住他們後,在此將他們處死,已平息衆百姓們的怨氣。”
“嗚嗚嗚。”樑伯玉憤怒的盯着樑啓隆,不斷的掙扎着,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他不僅手腳被斷,嘴巴上也被塞住,無法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啪”一隻大腳踩在了樑伯玉的背上,讓他吃痛,爲了減少意外,第一次做執行官的樑啓隆簡單介紹了一下所有即將被處刑的人的名字很身份,在他的命令下,一名白虎軍士兵充作劊子手,扛着鐵質的大斧頭,用力踩住樑伯玉的背部,讓他無法掙扎,然後對準他的脖子,狠狠斬了下去,一道鮮血在樑伯玉的頭與身體分開後,從他的斷頸處飆射了出來,噴在了臺子前圍觀的百姓身上。
一代元國大都督,就這麼死了。
其餘的那些原元國權貴和匪賊們,看到樑伯玉的死,更加瘋狂的掙扎了,只是都被他們身邊的白虎軍士兵按住,無法動彈。
鍾令羽一直閉着眼,聽着周寒的聲音,他雖然知道自己會死,但死到臨頭,多少有些心慌的,突然,一隻腳重重的踏在了他的背上,雖早有準備的鐘令羽,還是本能的扭動着身體反抗了一下,只是他一個文弱之徒,豈能與力大的白虎軍士兵相比。
一陣手起斧落,鍾令羽緊閉着的雙眼,就再也無法張開了。
曾經與大都督樑伯玉相抗衡,原元國百官敬畏的鐘令羽,就這麼簡單的死去了,與他那輝煌的一生相比,相當簡單的死亡。
隨着衆多人被處死,圍觀的百姓也一陣陣的歡呼,有歡呼那些傷害了自己家的匪賊被處死的,有因爲仇富而歡呼那些曾經的權貴被處死的,也有在樑伯玉和鍾令羽兩人掌控宛城,被他兩爭鬥意外造成家人死亡的人,對兩人的死亡欣慰得淚奔的。
處死一批,就換一批,臺子上滿是鮮血,都流到了圍觀人羣的腳底,濃重的血腥味滿溢着整個坊市口空地,原本賣小食的攤子都給撤攤了,畢竟在這濃重的血腥味中,沒人吃得下東西。
在坊市口極爲血腥的處刑中。
周寒卻站在王宮內一處宮殿門外。
這間殿房,是用來關押原元國國君的那些妃子的,因爲周寒一直不知該怎麼處置她們,所以就只能一直關押着她們,好在也將她們的侍女一同關押了起來,所以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混亂。
原本一共有七名妃子,當週寒命令士兵打開門後,卻只有五名妃子,和七個容貌不錯的侍女了,有兩名妃子不堪長期關押,自殺身亡了,這也給其餘活下來的五名妃子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在不知周國國君會如何處置她們的恐懼中,看着死掉的妃子,以前雖然因爲爭奪國君的寵愛多有矛盾,現在看到她們的死,同病相憐的想到了自己,當時就有一名妃子瘋了,她批頭散發的,且拒絕吃喝,每次吃飯,都是白虎軍士兵按壓着,讓她的貼身侍女喂她吃的,才讓她如此活了下來。
不僅親眼看到同伴自殺,更有一人瘋了,吃不好,睡不好,另外四名妃子也幾乎無法忍受下去,她們都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白髮,面容也蒼老了不少,完全不像周寒剛開始關押她們的樣子了,如果周寒再不趕緊處置她們,再關一段時間,恐怕所有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要自殺。
那名瘋了的妃子,原本看到門被打開,就飛快的向門外衝去,但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周寒時,立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的驚恐,趴在地上,慌亂的往回爬去。
屋內的其餘人在看到周寒時,也都縮成了一團,驚恐萬分。
屋內的景象,讓周寒皺起了眉頭,他以前不過是個上班族,因此心裡還是比較軟的,對於自己造成的這樣的景象,非常愧疚,畢竟這些妃子侍女又不是拿着武器的士兵,如此對待,本來就不好,他也不是什麼暴君,做不來因爲是敵國妃子,就要無條件處死的心性。
“你們自由了。”周寒向她們宣佈道。
但那些妃子侍女還是非常的害怕,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周寒的話一樣。
周寒不得不再次出聲,並且擡高了音量:“你們自由了,寡人給予你們自由,你們的財物就由你們自己拿走吧,自己去找地方生活,現在的宛城,應該足以讓你們平安的生活了,哦對了,宛城就是你們以前的王都,寡人將他重新命名了,忘記你們的過去吧。”這也是周寒考慮過的,否則如果宛城仍然混亂不堪,那他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美貌弱女子丟出去,她們的下場肯定還不如被周寒關押在王宮內,而且絕對活不過三天。
一名看起來顯得蒼老的妃子,不顧地上髒,四肢着地,快速的爬到周寒腳邊,親吻着他的鞋背,滿臉的討好的,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問道:“您,您要放過我,我們嗎?我們,需,需要付出什麼嗎?”她希望能再次聽到周寒的話,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名佔領了王宮的周國國君,會這麼大方的無條件釋放她們這些美貌女子。
周寒蹲下身子,望着她那張悽慘的臉,平靜的再次說道:“是的,你們自由了,寡人決定放你們出去了,不需要你們付出什麼,這個房間內的財物,你們自己都分了吧,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都用來生活吧,對於如今的寡人來說,你們已經沒有留在王宮內的價值了,這座王宮也要被拆了,也無法再關押你們了。”這個房間內,還是有許多金銀首飾的,還有許多比較貴重的財物,但與一座王宮內的財物相比,又少得可憐,因此周寒就大方的將它們給了這十多名女子分去,否則,沒有財物,一輩子在王宮生活的這些女子,在出了王宮後,除了去做妓女外,根本無法生活,她們毫無生活的技巧。
這一次,那些妃子侍女,終於聽明白了周寒的話,互相抱頭痛哭了起來,她們本來以爲自己要不會被這個周國國君侮辱,要不就被這個男人丟給那些士兵們侮辱,甚至是被殺死,但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能被放出去,現在親耳聽到周寒的話,心裡的壓力和痛苦一下子釋放出來,她們也完全不去想這是不是周寒欺騙她們的,一來以周寒的身份完全沒有欺騙她們的可能,二來,此次此刻,哪怕是一個美好的夢,她們都捨不得打破它了。
看着一衆痛哭的衆女子,周寒沉默的站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離開前,對着負責看守的伍長吩咐道:“這個房間內的財物,都由她們隨意拿取,然後當她們想要離開時,你們監視她們離開王宮,但不得侮辱和搶奪她們,任何人違令,以叛國論處。”他說得很鄭重,畢竟這些女子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在剛獲得自由時,受到新的慘事,這樣的事情,周寒都不忍心去想。
那伍長立刻站直身體,嚴肅的高聲答道:“卑職遵令。”
在周寒離去後,他看着房間內,那些女人們,都在混亂的爭搶財物,畢竟搶到得越多,她們未來的生活就會好上那麼一點,就連那些侍女,也加入了進去,畢竟現在她們的對手,不再是元國的妃子了,與她們一樣都是普通的女人。
在她們搶得太狠,甚至打起來時,伍長才會派手下去將她們分開。
看着這些瘋狂的女人,那單身的伍長突然打了個寒顫,他對自己將來要與一個女人成家,突然有些擔心了。
那些女人們足足搶了兩個時辰,才安靜下來,然後小心的踏出了關押了她們幾個月的房間,看着頭上的太陽,她們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這是直視太陽造成的。
伍長小心的帶着手下,與她們相隔着一段距離的護送了她們離開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