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宴只有一天,且並不是訂婚宴,不是要求當天必須有幾人相互看中併成功的。
主要是以相互認識瞭解爲主。
因爲是在王宮裡,所以那些姑娘即便第一眼相不中幾人,也不好離開,給了牛力幾人表現的機會,而隨後,程紫柔幾女會在宴會結束後,探聽姑娘們的口風,並告訴給周寒,如果有姑娘對某個光棍有意向,周寒就派人向女孩的家裡,送去比較詳細的資料的。
可以說,這一天的時間,只是讓姑娘們對那些光棍初步產生認識,將來是否成,是要靠那些光棍們的努力的。
晚飯後,塗悅並沒有立即離開王宮,而是向周寒和程紫柔報告他在一旁看到的情況,讓周寒多了一些歡樂的趣事。
相親宴之後,過了五天,下雪了。
剛開始的雪並不大,飄飄忽忽的,如棉絮一般。
周寒坐在養心殿裡,愣愣的發呆,冬天是一年中最清閒的時候,因爲下雪,幾乎無法出門,所有官員中,除了需要值守的以外,都在家中渡冬,也就沒有什麼公事需要他處理。
而身爲國君,周寒也不需要向平民百姓一般,爲過冬絞盡腦汁,非常辛苦。
在每個宮殿的底下,都有地炕,點燃的地炕能讓宮殿中溫暖乾燥,甚至還有些熱。
“王上,您請用酒。”正發呆時,易忠的聲音叫醒了周寒。
在養心殿窗子旁,有一個小架子,架子下點着炭火,架子上燒着一個銅盆,銅盆內燙着一壺酒,炭火的煙氣,被易忠用小扇子扇着,順着窗戶飄散了出去,幾乎不會留存在殿內,嗆到周寒。
此時,易忠捧着一杯燙出來的酒,來到周寒身邊,等酒的溫度稍稍下降一點後,就向周寒遞去。
周寒將酒杯捧在雙手中,溫度較燙的酒,通過酒杯,溫暖了周寒的雙手。
一股酒香,從杯子中衝了出來。
這酒,是從向國傳過來的,是向國作爲禮物送給周寒的。
與向國如今最烈的白酒不同,現在周寒手中的酒,雖然也呈白色透明樣,但度數要低一些,大概二十度左右,酒香更濃,酒精味更少一些,在燙了一段時間後,香味四溢。
周寒輕輕的小酌一口,一道溫熱微甜的酒,就順着他的喉嚨滑進他的胃裡,周寒幾乎能聽到酒落在胃液裡的撞擊聲了。
因爲是白酒,所以後勁來得很快,幾乎是白酒下肚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裡,一股熱流就在周寒的胃裡瞬間爆發出來,熱流很快就順着血液流向了他的全身,讓他全身都感覺到那股熱浪。
在這下雪的冷天裡,汗,頓時從周寒的額頭,脖子處冒出來。
“呼~~,好酒。”周寒長呼了一口帶有酒味的氣,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平日裡雖然喜歡喝葡萄酒,但因爲製作工藝的原因,那葡萄酒更像是葡萄汁一般,但這白酒,在這冬天裡品嚐,且還是溫燙過的,則別有一番風味。
夏天的冰鎮葡萄酒,與冬天的燙低度白酒,都各有特色。
無聊,太無聊了,這是周寒此刻的想法。
也許是酒讓身體活絡了起來,周寒感覺身體裡充滿了幹勁,但他卻無事可做。
周國已經進入平穩發展時期了,雖然還有許多事,但大多都可以交給程道仲與歐陽豐去做,他這個國君除了每日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以外,非常清閒。
這一刻,周寒非常想念他上輩子新配不久的那臺,花了他三萬元的寶貝主機了,也不知道在他穿越後,他的寶貝會被誰拿去用。
如果現在有一臺電腦,哪怕沒有網絡,只要有些單機遊戲,周寒都可以非常充實的過這個冬天。
“唉~~”周寒想到自己的寶貝,不由得嘆了口氣,不是爲了寶貝被別人拿走而嘆氣,而是爲了自己的無聊而嘆氣。
穿越來的這個世界還非常落後,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特別是冬季裡。
平民們大多爲了生計,有許多活要忙,偶爾清閒下來,也得去主動找零活幹,補貼家用。
所以娛樂大多是家裡比較富裕的人才有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娛樂在周寒看來,並不多,大抵不過就是彈琴鼓瑟,鬥雞蹴鞠,再有就是走犬了。
彈琴鼓瑟,就是指的彈奏各種樂器,只可惜周寒對音樂不太感興趣,雖然程紫柔也會彈琴,但周寒聽過後,除了叫好,就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了,更別說聽得津津有味了。
而鬥雞蹴鞠,先不說現在是冬季,外面還在下雪,這兩樣都做不了,即便能做,對於其他人來說是極大樂趣的這兩樣事情,在周寒面前就會變得讓人索然無味。
鬥雞蹴鞠,都是比賽類的活動,刺激點就在於因爲各種原因而有輸有贏。
但周寒是誰,他是周國的國君啊,正所謂天子一怒,血流漂杵,雖然周寒還不是天子,但他是周國這個大國的國君,他如果不高興了,即便他不要求,也會有人爲了拍他的馬匹而替他做事的,這樣一來,還有誰敢與他鬥雞蹴鞠?
任何人與周寒鬥雞蹴鞠之類的活動,都不敢贏他,而沒有了輸贏,這樣的比賽就少了許多娛樂性,而贏他?就更不可能了,哪怕是周寒故意認輸的,都會嚇得對手當場昏厥過去,這並非猜測,而是真有其事,曾經有人因爲在與周寒的比鬥中,因爲周寒的故意認輸而當場昏過去,雖然周寒公開表示他並不介意輸掉,甚至還挺高興的,可那偶然贏了周寒的人,卻連夜帶着家人逃跑般的逃離了上京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至於走犬,則是打獵的意思,現在是冬天,別說出行很不安全,以現在的保暖措施,只要掉進雪地裡,輕則被凍傷、凍病,重則就直接被凍死了,根本不可能打獵,更何況,冬天動物們都躲起來冬眠了,也打不到什麼獵物。
周寒也曾看過一些這個世界的小說,但這種小說,並不向他上輩子的那種小說一樣,擁有極大的趣味性,而是非常枯燥的小說。
小說中的故事性很少,大多都是辭藻堆積起來而已。
但即便是如此的小說,也十分稀少,畢竟這並不能養家餬口,只不過是作者的娛樂罷了。
周寒曾試圖自己寫小說來看,但無奈的是,他並沒有寫小說的天賦,寫出來的東西,還不如那辭藻堆積的簡陋小說,雖然他有着前身的記憶,也有着裴顯正這樣的大家教導,可他寫出來的,還是如同八股文一樣,枯燥乏味,他寫得最好的東西,是千字文,但那卻不是他所寫的,不過是抄了上輩子的文化而已。
“王上。”在周寒無聊的時候,程紫柔來了。
“嗯?你怎麼來了,沒有帶着小跬嗎?”周寒看到程紫柔獨自前來,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自生下小跬後,程紫柔每日都會抱着小跬的,即便周寒給他安排了兩個奶媽,連個保姆和數名女僕照顧,但程紫柔還是喜歡親自養育小跬,除非是與周寒親熱同房時,纔會將小跬交個奶媽照顧。
“怎麼,想我了嗎?嘿嘿嘿。”周寒以爲程紫柔是想與自己親熱了,才獨自來找自己的。
“王上,小童只是怕王上寂寞而已,來陪陪王上的。”程紫柔微笑着白了周寒一眼。
周寒也不過是調侃一下而已,畢竟他並不是下半身思考的人,他就喜歡看程紫柔窘迫的樣子,但可惜程紫柔的智力太高,每次都能看破,偶爾裝作窘迫,又會因爲演技太差,而讓周寒齣戲,完全沒有娛樂性。
程紫柔來到周寒身邊,接過易忠遞過來的溫酒,輕輕啄了一口,但立刻就拿開酒杯,捂着嘴咳嗽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喝過白酒,白酒的酒香濃郁得讓不熟悉這勁道的程紫柔被嗆到。
“王上,這是什麼東西?”程紫柔皺眉看着酒杯。
周寒看到程紫柔的樣子,頓時樂了起來:“這是向國送來給我的酒,據說叫做白酒,酒勁很大,你不要喝這麼多,小心醉了。”
也許是因爲酒精的原因,雖然程紫柔看起來還很正常,但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明顯了。
周寒急忙摟住程紫柔,生怕她被酒香薰醉了,雖然程紫柔的酒量並不是很小,但那都是些米酒葡萄酒之類的酒,酒的後勁起來很慢,讓人能有適應的時間,而這白酒卻不同,見效非常快。
擔心程紫柔,周寒立刻讓易忠去拿來極低度的米酒來燙,他則拿過程紫柔的酒杯,在程紫柔詫異的目光中,一口氣喝掉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周寒與懷中的程紫柔四目相對,眼中慢慢都是情,在這因爲地爐而溫熱的養心殿中,化都化不開。
周寒與程紫柔已經成婚七年了,甚至孩子都有快兩歲了,但他們之間,並沒有所謂的七年之癢,他們之間的感情,隨着孩子的出生,越來越牢固。
哪怕是呂歆三女的出現,也並沒有讓程紫柔有什麼不滿,不如說,她已經非常滿意了,在周國如今這麼大的勢力中,周寒這個國君纔有四名妃子,這是非常罕有的。
程紫柔十分理解,畢竟身爲一國國君,哪怕他不想要,底下的人都會勸說他舉辦選秀充實後宮的,這甚至不是國君一人的事了。
周寒在這濃情蜜意之中,緩緩低下頭,吻上了程紫柔。
“王......”易忠拿着米酒回來,剛進入養心殿中,就開到了這一幕。
他急忙低下頭,快速的退出了養心殿,爲了不打擾到國君與王妃辦事,他在門外教導守衛的禁衛軍士兵,讓他們在有人想要面見國君時,大聲宣告,等國君的命令後,才准許進入。
養心殿裡,一片春光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