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殺了他,快……”時震又再次補充,類似於油燼燈枯的最後一次嘶吼。
時歡的心底如同被火煎一樣,手指一顫,險些扣動了板機,她壓着嗓子,看着蘭朝陽,“這種時候還要扭曲事實來矇騙我麼?蘭朝陽,我必然會殺了你!”
槍口對準了眉心,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蘭朝陽被逼得只能後退……只到背部抵到了護攔之個,下面海水拍起了大浪。他回頭看着時歡,“如果你覺得我是在說謊,你就殺了我!我說過,我沒有殺你媽!”
【封煜承,我永遠不肯定答應你的條件,我不可能放過她!時歡,如果你想知道你媽到底是怎麼死的,就拿……】
時震在那一天把她撞下陽臺時說了一句這樣的話,然而後半句沒有說出來,當時被封煜乘給打斷。
她媽媽是怎麼死的,時震早就說過!就是蘭朝陽害死的,然而他怎麼可能會突然這樣說……當時時歡根本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纔看出一點的端倪!
莫非……難道……
如此一想,便感覺呼吸都斷了,胸腔如被擠壓式的窒息,喘不過氣來!
“時歡,殺了他……他在騙你,騙你……”時震已經不行了,眼珠子都快要跳出來!
時歡看着蘭朝陽,臉色有如紙白,心裡的駭浪無法平靜。
“看來你已經相信了我說的,強.奸罪我認,但是殺人,我絕對不認!”蘭朝陽又到。
時歡像是被盯在十字架上的玫瑰,無法掙扎,甚至連一點思緒都已經不存在,連一點判斷力都已經消失,這個震撼實在是太大!
正在這時……
砰!
一個槍子射過來,蘭朝陽的肩頭一瞬間裂出一個洞,一滴血都沒有濺出!這個槍法,太過精準!蘭朝陽瞳孔擴張,似乎是不敢相信時歡真的動了手。
他的身體開始往後倒,卻又被時難一下子給拽了過來……這時血開始往出涌,從胸口如壞了的水龍頭。
“哈哈……”時震在放肆的大笑,人終於死了!
身體也受不控制的往下癱軟……
時歡沒有理他們任何一個人,回頭,甲板處正站着一身黑衣勁瘦的男人,穿着保鏢的衣服,臉頰白皙……時歡震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是他!方纔時歡根本沒有動手。
他走過來,手裡的槍口還冒着黑煙,走過去,站在時歡的面前,輕輕的叫了一聲:“姐。”
風雲鉅變,在這一瞬間,嘎然而止。
方纔那條消息她還沒有消化過來,現在又添一條。
“你……叫我什麼?”
他走過來,伸手拉着時歡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以他的高大維護着她:“殺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男人來做。”子彈上瞠,對着蘭朝陽的腿,一槍打出去,一點都沒有猶豫!
震破天的慘叫聲再次襲擊了海面!
顧嚴輕描淡寫的,“鬼叫什麼,先前那一槍打歪了,你死不了,這一槍你更死不了。”
“你……你……”蘭朝陽臉色發青,因爲疼痛,額頭兩邊大滴大滴的汗往出涌。
“我媽雖說不是你殺的,你總是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我真想給你那部位再來一槍!”槍裡沒有子彈,再換,單手……
那個樣子和那一晚在幕園裡救了時歡的人,動作、頻率、一模一樣!
蘭朝陽養尊處優多年,比不上時震的忍耐,兩槍下去,人已經暈了過去。而此時,遊輪已經掉頭,往反方向,掉頭行駛。
“哈哈哈……”時震一直大笑,狂笑不止,好像那兩槍是他親手打出去的暢快,直到暈死。
時歡因爲這笑,而猛然回神,跑去過,拽起了時震,拼命的喊着:“醒醒,告訴我,蘭朝陽說的是不是真的!醒醒啊!!”情緒激動,根本顧不得時震的血染上了她的手。
“父親!”時歡的聲音已經接近於歇思底裡,她要搞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要……
顧嚴聽到這個稱呼,眉頭一皺。下一瞬,他看到了時震慢慢睜開的眼晴……那一瞬間,殺氣騰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了時歡,牟足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用沾着血的用死命的掐着時歡的脖子,亂髮張開,像一頭垂死掙扎還要殺人的魔頭!
“你.媽就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哈哈哈……我弄死她時,她還喊着你們姐妹倆的名字,我也是這樣掐死她的,我就是要你淪爲我的復仇工具……”話落,他的臉龐驀然一僵,瞳孔突出,身體朝着時歡身上一倒,斷氣了!
可哪怕是這樣,顧嚴依然覺得不解氣,走過去,拽起進歡,槍口對着時震的腦袋砰砰砰連開五槍!!
暴怒都不足以形容他這一刻的心情,直到裡面再也沒有槍子!
王、八、蛋!
“啊啊啊……”身後一串串痛苦的聲音,讓顧嚴回頭。時歡雙手抱住頭,尖叫……時震的回答斬斷了她心裡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顧嚴跑過去,“姐!”把她摟在懷裡,很用力!
可這種時候一個擁抱又怎麼管用,又或者說時歡根本認不清眼前這個人是誰,臉上,手上,脖子上,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跡,一個狼狽都不足以形容!
力氣徒然間變很大,可以一掌推開他。
顧嚴被推得後退踉蹌,幾欲摔倒,可一睜眼那輕盈曼妙的女子從護欄上一躍而下……
“姐!”他失聲尖叫,跑過去!
正此時,一輛遊艇開了過來,一個穿着病服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緊跟着跳入了海里。
“封哥!”
顧嚴一條腿跨了出去,他要下去救人。遊艇上的成墨出聲:“別跳,有他足夠,你在船上善後。”遊艇靠近遊輪,成墨跑了上去,時月還在上面呢。
海上,大浪濤沙,波浪捲起了雪白的水花,蔚藍浩瀚,洶涌澎湃……人跳進去,一瞬間就被淹沒,連個角衣都看不到。
……
一名騎士救了一個飽受生活璀璨的公主,公方已然心如死灰,沒有生存的念頭。於是騎士日夜陪伴着她,用他的細緻關懷去感化公主,公方漸漸動了情素,可她的過往卻不是這一點情深可以抵去。
後來,騎士拉着她的手,溫柔以道:“爲我活着,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