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給你打個結麼,幹嘛又咬我,小氣樣!
獨生脈的人不少,和對方相差無幾。但這邊除了一個杜師兄外,其它都是小年輕,戰鬥力差的沒譜。
對方的攻擊招數很單一,手掌一拍,山峰大嶽呼嘯而出。管你什麼鞭子什麼鎖鏈,統統撞成粉碎。
這種手段威勢十足,甚至比老道士的空符還要霸氣。
杜師兄的青光鞭威力也不小,在空中劃過留下道道痕跡,那些山峰虛影被抽中,往往立刻如被刀削般落了一大半。
但是,其它小輩的青黃鎖鏈威力太弱,偶爾能洞穿對方即將消失的山嶽,卻又被人家再次施展的虛影擋住。那鎖鏈就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晃悠,可晃那麼久,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我在後面可是看的清楚,對面十幾個人只有七八個動手了,爲首的那人站在那跟看戲似的。如果人真全部壓上去,就獨生脈這些蝦米,配麪條吃都不夠撒牙縫的。
打了一會,或許對方覺得玩膩了,爲首那人雙手拍合,大喝一聲:千山歸嶽,一峰鎮千脈!
他旁邊幾人也配合似的連續拍出幾座大嶽,被其一聲喝下,竟十幾座大嶽閃爍間合二爲一。
這唯一的大嶽高至五十米,真如一座小山那樣。
對面的幾人齊齊出掌,拍動山嶽向前衝去。這座道法凝聚而出的小山呼嘯着撞開所有的攻擊,杜師兄狂噴一口鮮血,被小山撞飛出去。至於那些小年輕,更如碰了石頭的雞蛋,被撞的頭破血流,飛的到處都是。
一眼望去,滿天都是倒飛過來的人影。而我也驚恐的發現,那座小山雖暗淡不少,卻餘勢未消,直向我撞來。其勢大力沉,卻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到了身邊,根本不給我念咒的機會。
我腦袋都要蒙了,就在這時,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一道絢麗的空符眨眼間畫出,那人一手抓住空符,輕喝一聲:地五行,借山爲力,鎮!
閃耀着青符光亮的右手抓住小山的一角,狠狠往下一拉,那山嶽虛影竟被他一把拽下,轟隆一聲砸在了地上。
秦嶺山訣,你怎麼會惹上他們?老道士問,隨手一拍,高大雄偉的山嶽虛影應聲而散。
我哪惹他們了,這不帶幾個獨生脈的小年輕長見識嘛,結果到這他們就幹起來了。我在這站着好好的,一座大山就壓過來了。
好端端的不在屋裡呆着,長什麼見識。老道士略帶訓斥意味的說:要不是我以縮地法前來,你已經被打死了。
我哪能想到這啊。我嘀咕說。
眼前獨生脈的人躺了一地,老道士瞥眼看了看,隨後邁步向前走。
他一掌拍碎山嶽虛影,讓對面一陣驚愕。那些人圍聚在一起,警惕的看着我們。
爲首的人腳站八字,擺出了架勢,問:你們獨生脈不要咄咄逼人,否則後果自負。
這是怎麼回事?老道士問我。
我把來這後聽到的一切都講給他聽,老道聽了之後不禁搖頭,發出嗤笑一聲。
我非獨生脈的人,你們秦嶺一脈遠居陝西,怎麼跑到這裡來。老道士問。
哦?還未請教……
五行脈。
原來是五行脈的高人,久仰大名。那人抱拳施禮,說:我們的確是秦嶺一脈,來這是個巧合。不過意外得了一物,惹出了麻煩。高人來此,是要爲獨生脈出頭,還是……
這人是八索一脈,你們爲何要攻他.老道士把我拉出來。
八索……那人愣了一下,隨後衝我施禮:我只道全是獨生脈的人,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若我來的不及,他已被你們打成重傷。老道士說。
這……那人表情微微一怔,隨後略微垂頭問:大水衝了龍王廟,還請高擡貴手。此事我秦嶺一脈記下,日後還請高人與這位八索小友來做客,自有補償。
以後是以後,把那東西拿出來我們看一看。老道士說。
對面的人頓時有些騷動,但五行脈的大名天下皆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老道剛纔輕易破了歸一大嶽的道法,暫時震懾了他們。
放心,只是看一看,因爲曾經見過,知曉有些奇異,看過後就還給你們。老道士說。
把東西借高人一觀。那人倒也果斷,一揮手,讓人把石獸送來。
這是一隻不到半尺,如虎似豹的石獸。老道士接過來,忽然低聲對我說:寶玉。
我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老道士要借石獸,根本就是爲了便宜我,因爲通冥玉佩可以吸走石獸精氣。
這個老頭子,果然比狐狸還狡猾。我欣喜不已,裝作觀賞石獸,把東西靠近我胸口。通冥玉佩忽然變得灼熱無比,一股黑色精氣瞬間冒出,被玉佩吸入。不過有老道士在前面擋着,對方竟沒能看到這一幕。
石獸精氣被吸走後,老道回頭問我:看完沒有?
看完了,看完了。我連忙把石獸遞給他。
老道士把石獸還給對方:你們走吧。
那幾人看了看石獸,發現沒什麼異常,拱手施禮後轉身打算離開。
這時,遠處掠來幾個人,高聲喊:給我留下!
四道碗口粗的青黃氣柱從遠處如奔雷侵襲,轟隆隆地碾向秦嶺衆人。
原來你是想拖住我們!對方有人瞪着老道士。
氣柱來襲,他們只來得及說一句便被逼還擊。十幾座山峰大嶽自手中拍出,四道氣柱連破九座大山,將山嶽的虛影串成了肉串。
萬物破,獨生道,一法蝕天下!有人大喝。
四道氣柱如波浪抖動,九座大山眨眼間暗淡破滅,剩餘的幾座也立刻被洞穿。
欺人太甚!爲首那人一臉陰沉,不再拍掌,雙拳對擊,發出轟鳴巨響。隨後他雙手張開,大喝一聲:秦嶺天脈掌天下,龍動,騰山式!
老道士拉着我向右撤開,對方虛張的兩隻手掌中,風起雲涌,竟鑽出了一條丈長巨龍。這巨龍模樣惟妙惟肖,如真龍一般。其環繞四道氣柱不斷遊動,爪下身周隱有羣山浮現,四道氣柱像被巨力擠壓,不斷變形消散。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忽想起老道士剛纔的小動作,不禁好奇地低聲問他:怎麼想起來讓我佔這個便宜?
因爲你需要。老道士回答。
我不禁一怔,老道士的思想,有時候讓人覺得很難理解。說他壞吧,也不算壞,說他好吧,有時也會做做坑人的事。
你跟這羣人有仇?
無仇。
那你拖他們幹嘛?
我只想讓你吸走石獸精氣,沒想拖着他們。老道士回答。
我看看他的臉,面色平靜,完全看不出其內心想法。這老頭雖然偶爾坑人,但從來不說假話。
秦嶺山訣!你們是秦嶺一脈的人?陶天鬆從天而降,止住己方後續的攻擊。
倒來個了有眼力的人。秦嶺帝脈,東巴朗。對方爲首的那人冷笑一聲:獨生脈確有幾分膽氣,與我秦嶺一脈爲敵,他日必來造訪。五行脈的高人,今日有緣得見,實在幸會。
很顯然,對方把老道與獨生脈歸爲一類了。而且聽他那語氣,明顯打算以後來找麻煩。
我有心替老道解釋一下,但石獸精氣已被我吸走,對方回去後說不定能發現。所以就算解釋也沒用,與此同時,我開始懷疑老道是故意這樣做。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故意與秦嶺一脈的人爲敵?
秦嶺帝脈……陶天鬆的面色有些難看,拱手施禮:原來是……
師兄,管他什麼身份,石獸對我們獨生脈很重要,一定要拿回來!也跟着趕來的周師弟說,他眼神兇狠,緊盯着東巴朗手下捧着的石獸。
高人既然不與獨生脈爲伍,自然也不會插手此事了吧?東巴朗忽然看向老道士。
自然。老道士回答說。
他這倆字兒出口,獨生脈那邊的幾人,面色都難看了起來。他們也不是傻子,秦嶺山訣的霸道威力,他們剛纔也試過。憑藉獨生脈的力量,想把人和東西留下幾乎不可能。
但如此空手把東西送給對方,他們又不甘心。
陶天鬆眼睛在石獸上看了有一會,神情有些猶豫。
罷了,今日之事,純屬誤會。閣下既然是秦嶺帝脈的人,陶某人先記下,他日上山與幾位兄弟共飲解恩怨。陶天鬆拱手說。
師兄!幾個師弟圍上來,面色難看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