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的太監不敢怠慢梅妃,連忙給她通報,慶遠帝盛怒之下竟然也同意見她。守‘門’的太監越發的恭謹,陪着笑不敢有半點怠慢。
梅妃掩‘脣’輕笑,‘波’光流轉,邁着蓮步緩緩的走進了殿宇中。
大殿中瓷器碎片散落的滿地都是,慶遠帝一身戾氣坐在龍椅上,眉目間都是怒火。
梅妃眸子一閃,已經緩步走了過去,她站在慶遠帝的身後,爲他按摩太陽‘穴’,輕笑道,“陛下這是怎的了,發這麼大的火,讓妾身瞧見真是怕的緊呢。”
一陣陣蝕骨的香味竄入慶遠帝的鼻腔,他洶涌的怒火稍稍的壓制了一些,握住梅妃滑膩的小手,一個用力,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
他不習慣有人如此接近他的死‘穴’。
“你怎麼來了?”
“妾身想陛下了呀……”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拖得很長,舌尖微微翹起,帶着幾分魅‘惑’和撒嬌的意味,埋頭在慶遠帝的懷裡,似乎在抱怨又似乎在害羞,“妾身想陛下了就來瞧瞧陛下,到‘門’口瞧見全大總管,他跟妾身說陛下心情不甚好呢,所以妾身就來瞧瞧究竟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惹我們陛下生氣呀。”
大殿中金光瀰漫,梅妃眸光嬌柔,讓人瞧着心中既有一股子憐惜,又有種想要使勁可命蹂躪的衝動。
慶遠帝的怒意微微散了一些,摟緊了她小蠻腰,卻蹙眉道,“還能有誰,還不是風藍瑾!”言語間有種咬牙切齒的恨意。
梅妃美目間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坐在慶遠帝的‘腿’上,輕笑道,“丞相大人?唔……妾身以前在民間的時候聽說丞相大人是個好官呢,百姓言談間對相爺那真真是讚不絕口,還說……”她猛地捂住嘴巴,彷彿是說錯了話一般,眸中驚慌不已。
“還說什麼?”
“陛下。”她捂住嘴,惶恐道,“妾身不敢說。”
“朕叫你說你就說便是。”
梅妃言語躊躇,斷斷續續道,“還說……若是……若是太子殿下也如同相爺這般爲國爲民便好了——哎呀,妾身嘴笨的緊,陛下不要生氣啊。”
慶遠帝勉強壓抑住臉上的怒意,瞧見梅妃驚嚇的小臉微白,眼神驚恐,連忙收斂起不悅的神‘色’,衝她溫柔一笑。
“朕不是對你發火。”
梅妃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圈,拋了一個媚眼過去,“奴家自然是知曉的,陛下最疼愛的就是奴家嘛。”
慶遠帝喜歡的就是梅妃這股子毫不扭捏的魅‘色’,後宮中的‘女’子,越是品級高越是裝模作樣的人前人後清高自傲,像梅妃這樣挑逗狐媚的‘女’子已經極少見到了。
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很少進後宮的原因。
梅妃穿的是一件綢緞水裙,腰間不是用腰帶束起,而是用一根綠‘色’的綢帶鬆鬆的捆成一個碩大的蝴蝶結。慶遠帝帶着薄繭的手輕易的拉去她腰間的綢帶,她一身水裙頓時散開成一朵‘惑’人的‘花’瓣。殿中的宮人們低眉順眼的退下。他順着她的裙襬撫上她光潔如雪,細膩如瓷的肌膚,輕笑道,“愛妃穿成這般模樣,莫非是刻意來勾引朕的不成?”
梅妃低喘一聲,媚眼流轉,嬌笑道,“那賤妾可曾引‘誘’的了陛下呢?”
她自貶的話更是叫慶遠帝心神一‘蕩’,一股子嗜血的狠勁兒衝了上來。在她的身上用力的掐了一把,瘋狂的剝去她身上的衣裳,此刻只想把這個妖媚的‘女’子做死在‘牀’上。
梅妃嬌笑輕‘吟’,也不閃躲,含着媚笑瞧着身上男子的急切。
兩人直接的龍椅上迎來了一番雲雨。
事後,梅妃慵懶的雙‘腿’張開坐在慶遠帝的身上,兩人都是渾身赤‘裸’,身子還死死的‘交’合在一起。勾着慶遠帝的脖子,梅妃面上浮出一層層的紅暈和薄汗,她媚笑一聲,“陛下龍‘精’虎猛,讓賤妾有些受不住呢。”
無論是什麼男子都喜歡‘女’子在這方便誇他的,慶遠帝眸光愉悅,那股子狠勁都釋放在她身上,發泄過後連怒氣都斂起了一些。
“愛妃當真是勾魂的緊,莫不是哪裡的‘精’怪不成。”
梅妃輕笑着動了動身子,面頰紅的似火,哀婉道,“妾身不過是流落民間的貧賤‘女’子,這一生在紅塵翻滾着,不曉得吃了多少苦,若不是陛下瞧中了妾身,說不定今兒個妾身就被旁人壓在身下,肆意蹂躪了。”說着她低低一嘆,將身子依偎在慶遠帝的身上,側着臉瞧着慶遠帝,眸光中都是愛慕,“陛下可知曉您讓妾身‘侍’寢的那一夜,妾身當真是又喜又怕。”
慶遠帝披了件衣裳在身上,“哦?怕?”
“是呀。當真是怕極了。”她點點慶遠帝的肩頭,“陛下可知曉妾身在宮宴上表演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陛下。”她不勝嬌羞,“妾身當時第一眼瞧見就動了心,怕陛下一夜‘春’宵之後便忘了妾身這個人,然後叫妾身孤獨終老……”
“怎麼會,你這麼個貼心的人兒,朕怎麼捨得。”
“呵呵……”梅妃掩‘脣’一笑,不着痕跡的轉開了話題,“當時陛下封妾身爲妃的時候,妾身真真是惶恐,從小不曉得唱了多少宮廷之類的戲曲,都以爲皇宮是個水深火熱之地,誰成想宮中的每個姐姐都如此好相處,尤其是賢妃姐姐,自妾身進宮之後就多加照拂,妾身當真是感‘激’她的緊。賢妃姐姐真真是個心‘胸’寬廣,端莊大方的人兒呢。”
“是……嗎……”慶遠帝的眉眼一深,深深的看着梅妃。
梅妃似乎全然沒有察覺,眉宇間都是感‘激’,“是呀,妾身以爲自己身份卑賤,來到宮中定然要受欺負的,卻不曾想竟然如此幸運,叫妾身遇見的都是好人。可見這世上還是好人要多一些的……”
慶遠帝瞧着她眉目間都是單純的嫵媚,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賢妃的好處,連帶着宮裡數得上的妃子都叫她誇過了一遍。
慶遠帝失笑。
原本不打算打斷她,可是瞧着她眉宇間的純淨,忍不住心中一動,忽然就想起了那個讓他掛在心尖尖上的那個‘女’子。
當年,她不也同樣的清純的緊,以爲宮裡的妃子個個都是好人嗎!
可到最後卻落的死不瞑目的下場。
他心中一緊,忍不住皺眉提點道,“你‘性’子純真,瞧不清這宮中的人和事,宮裡的妃子們還是不要與她們走的太近的好。”
“啊?”聽到他這樣說,梅妃似乎嚇了一跳,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滿都是害怕。她緊緊的扯住他的衣襟,眸中‘蒙’上了一層薄霧。“……陛下……”
慶遠帝心中一軟,撫‘摸’了一下她的長髮。輕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陪在朕的身邊兒,朕會保你萬全的。”
她立馬破涕爲笑,嬌聲道,“還是陛下最好了。”
慶遠帝淡笑不語。
她的臉‘色’卻又憂愁起來,苦着小臉,“陛下這麼疼愛妾身,可妾身卻不能爲陛下分憂解難,妾身真真是沒用的緊。”
“怎麼會,只要你安安靜靜的陪着朕,朕就很開心了。”
梅妃的臉上卻有些憂慮。‘欲’言又止的瞧着慶遠帝。
“有話就說。”慶遠帝眉心微蹙。
梅妃驚了一驚,垂下眉眼,扭捏着衣角,“妾身不曉得該不該與陛下說,怕說了陛下心裡更加不舒坦。”
“你只管說便是。”
“陛下,您也知曉的,妾身所長大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們一手將妾身拉扯大,妾身被陛下封爲妃子之後,一直有接濟師傅他們。”
“嗯。”慶遠帝點點頭,這件事他是知曉的。心裡還曾經爲她不忘自己的身份而感覺到高興過。“然後呢?”
“陛下隆恩浩‘蕩’,從來都不組織師傅他們進宮來瞧我。前兒個師傅來瞧我的時候,與我說了一些事情,說是民間都傳遍了,不敢讓陛下知曉。”
“說來聽聽。”
“陛下也知道,自古以來雙生子都是極少見的,可傳言那丞相夫人竟然一胎生了四個孩子。而且旁人生產都是懷胎十月,可丞相夫人竟然七月不足的身孕就產下了幾個孩子。”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慶遠帝的表情,彷彿生怕惹惱了他,有些‘欲’言又止,卻還是在慶遠帝越發威嚴的眸子裡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這消息一出來,民間的人都傳言說……說……”
“說什麼?”
“……說……龍生九子,可從未見過有人一胎能生出九個孩子,可如今的丞相夫人竟然一胎產下四個孩子……說……老丞相的夫人莫言亦是雙生子,如今丞相夫人又生出了四生子……或許……或許那幾個孩子都是仙人轉世,來庇佑丞相大人一家子的。還說丞相大人才是那命定的真龍……所以……所以……”瞧着慶遠帝越發冷厲的表情,梅妃咬咬‘脣’,不敢再說下去了。
慶遠帝的表情已經冷厲的可怕。
他推開梅妃,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梅妃連忙不顧自己赤‘裸’的身體,爲他更衣。
“這傳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是相爺府中孩子將將出生,民間得了消息就這樣傳了……”她不敢再多說,言語也不結巴了,瞧着慶遠帝凌厲的眉眼,她嚇得彷彿有些不知所措,淚眼朦朧,“陛下,妾身是不是說錯話了?”
慶遠帝身形一頓,面‘色’一緩,勉強擠出一抹安慰的笑來,“沒有,你不畏懼朕發怒,還把消息傳與朕知曉,朕十分欣慰。”
梅妃這才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嗔怪道,“陛下您方纔冷着臉的模樣當真是嚇壞妾身了。”
慶遠帝淡淡一笑,“時間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朕還有些奏摺要批閱。等朕閒下來再去尋你。”
梅妃從地上撿起衣裳自己穿上,歡快的回答,“那陛下先忙,妾身確實有些累了呢。”
穿好衣裳從大殿中出來,當大殿的‘門’合上,慶遠帝凌厲的目光消失的那一瞬間,梅妃含笑的面容才徹徹底底的冷了下來。
帶着宮人,步上攆車,由宮人擡着進了自己的宮殿。
梅妃的宮殿有些偏僻,七轉八彎之後纔回到了寢宮‘門’口。進了寢宮她揮退了殿內的宮人,懶洋洋的如同一隻貓兒一般蜷縮在貴妃軟榻上歇息。漫不經心的對着大殿低聲道,“我知曉你在這裡,還不出來嗎?”
殿宇中傳來一聲輕笑,一個一身淡黃‘色’衣裳的俊逸男子從室內走了出來,瞧着‘女’子勾人魅‘惑’的模樣,他負手而立,輕笑道,“看來父皇還沒老,竟把你累成這般模樣。怎麼,我那父皇可能滿足的了你。”
梅妃眉眼流轉,掩‘脣’大笑,笑的‘花’枝招展,‘胸’前的‘波’濤微微顫動,等她笑夠了才嬌媚的道,“還不是殿下將奴家教導的夠好嘛,那皇帝都已經老了,哪能與殿下相比呢,每每想起殿下那‘精’壯的身子,妾身身子都軟的厲害呢。”
男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只用淡淡的眼神瞧着梅妃。
梅妃嬌柔一笑,“殿下給奴家下的任務奴家都完成了呢,殿下要如何獎勵奴家呢。”說着她已經從軟榻上起身,柔柔弱弱的走到男子身邊,在他的耳邊吹着熱氣。
男子不爲所動,淡淡一笑,“後天便是大年夜了,屆時風藍瑾和雲卿都會出現,這就是給你的獎勵。到時候能不能打壓的了他們,就要瞧你自己的本事了。”
梅妃眸子裡冷光一閃而過,柔若無骨的小手已經從男子的衣襟裡探了進去,“這時候說這些可真真是掃興,殿下不如再來教奴家一些姿勢?”
男子順勢摟住梅妃,眸子亦是一閃,“樂意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