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掃了一眼屋內的幾個空位:“成將軍,其他將軍呢?吾有要事交代。”我拿出虎符放在桌面上,成邑看到虎符,整個人都震了一下。
小娘我拿着衛狐狸的虎符很奇怪?我拿起虎符晃了晃:“成將軍,有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成邑反應過來,“只是其他將軍全都巡防去了,這營中就只有末將一人。末將立刻找人將他們召回。”
“不必!”我打斷他,“這巡防中的人是最難找的,就不必去召他們了。”我轉着虎符思索片刻,“反正你也是這軍營裡軍銜最高的將軍,這件事交代給你就行。”
成邑惶恐起身:“城主請講。”
“吾要從這裡調兩千精兵,你去安排一下,吾要身手最好的。”我嚴肅的拿着虎符,“成將軍,你速速擬份文書出來,吾好蓋印。”
成邑一聽這話,立刻面色爲難的看着我:“回城主,恕末將不能從命。您所調兵員的數量太大,且目的不明,虎符的主人又不在,故而這兵動不得。”
“成邑,你什麼意思?!吾是豢龍城城主,調個兵還要立個卷宗給你是不是?虎符的主人不是吾?告訴你,整個臥龍谷都是吾的!”我冷着臉站起,“擬文書,立刻、馬上!”
然而,他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揹着手度到他面前:“好,好的很。衛靖遠都願意將虎符交給吾,你還沒他公卿大人那點分量呢,吾就使不動你了是不?你是他衛家的兵還是豢龍城的兵,吃的是誰給的軍糧?說啊!”
“城主……”成邑的黑臉一橫,竟然目不避閃的盯着我:“您手中這塊虎符實在是來的奇怪,衛大人明明在攻打叛軍的時候立了頭功,可他非但沒得到賞賜,還不得不稱病躲在家。不僅如此,他還沒復職,這虎符就到了您手中。並且,您還要調走兩千精兵,那可是豢龍城僅有的兩萬精兵的十分之一。就算您是城主,也不能任性行事,一切等屬下派去公卿府的人回來再從長計議。”
“成邑!”我猛地出聲,卻是混着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扭頭看向門口,衛狐狸正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你是不是皮癢了,要一起練一下嗎?”說着,他還真的活動起關節來。
“衛大人。”成邑頂着一張笑開花的鍋底臉,退了數步,“您身手不凡,末將哪是您的對手?上次和您‘切磋’留下的傷現在還沒好利索呢,不比了,不比了。”
我鄙視的斜睨成邑一眼,他感覺到我的視線,卻也只能縮着個腦袋當烏龜:“衛大人在病中還惦記着軍營裡的兄弟們,小人敬佩!”
“別廢話,趕緊照城主的吩咐提兩千精兵過來!”衛靖遠走過來拍拍成邑的肩膀,臉上的冷意顯而易見。
這一刻,我才真的明白兵權不在自己手裡是什麼樣的感受。父親和二哥的焦急和擔心都不是白瞎的,沒有兵權吾談何奪回祁家大權?
“抱歉,我來晚了。”衛靖遠並沒有注意到我心裡的想法,他走向帥案,拿起狼毫打開羊皮卷刷刷寫下一份文書。然後,啪的蓋上帥印,再加印虎符交給我,“這是文書,收好了。丟失責任自負。”
“謝謝。”我小心翼翼的收起調兵文書,心緒複雜地道謝。
他卻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我:“祁靈玉,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會給我說謝謝?”說着,還不敢相信的掐了自己一把,“這是真的嗎?喂!你再說一遍看看。”
“你腦子進水了吧?”我橫白他一眼,兀自朝外面走去。
訓練場上,鼓聲震天。士兵集合的跑動揚起大片塵土,我扯了扯衣衫,確定自己英姿颯爽後才大步上前。這一次,成邑恭恭敬敬迎了我。
不出片刻,我便把兩千精兵的任務和去向分派清楚。
五百人護衛右將軍府,五百人護衛關押義軍的大牢。剩下的一千人,五百人保護二哥,另外五百人就負責配合他帶去的護衛抓人。
二哥的人生安全有了保障,我懸起的心也終於放下。
“機會難得,我帶你在軍營轉轉?”士兵們領下任務離開之後,衛靖遠邀我同他一起參觀軍營。
我瞥了一眼到處是練習刀槍棍棒、摸爬滾打的士兵:“這有什麼好逛的,吾要回城。”話剛說罷,我立刻意識到自己掰了衛狐狸的逆鱗,這可是他最得意的軍隊,而我卻絲毫不屑。
果然,下一瞬他的臉就黑了,帶着精芒的視線利刀一樣射向我。
“那個,衛卿,吾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回城。先走了。”感覺到勢頭不對,我拔腳就想溜,也不管範仁範義,我疾步走到自己的馬旁擡腳就跨上去。
就在我以爲自己馬上就可以逃出衛靖遠的怒氣範圍時,腰上猛地一緊,我的身體突然騰空!
“啊!”我驚叫一聲,雙手在空中亂抓,一定是衛狐狸那傢伙,因爲小娘我對他引以爲傲的精兵不感興趣,所以這廝要把我在衆目睽睽之下扔在地上報復……
我心急之下一陣亂罵:“衛靖遠你小心眼、欺負弱女子、不是好人、混蛋!”
“閉嘴!再罵我就把你丟出去。”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的身子被人一轉,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着衆人,緊接着有什麼托住了我的——屁AAA股。
實現的餘光掃到下方的衛靖遠,而他正一本正經的高舉着手……
我反應過來自己正坐在什麼上的剎那,臉刷的紅到脖子根。我感覺自己正坐在一塊滾燙的火炭上,體溫急速飆升,不過片刻便從頭頂燙到腳指頭尖尖。
“衛靖遠,你放吾下去。”我緊張的看着周圍練兵練得熱火朝天的士兵們,生怕他們被這邊的狀況吸引。
然而,令人驚異的是,就算我方纔發出了差點劃破天際的驚叫聲,還狂罵了連領兵大將軍都敬佩不已的公卿大人衛靖遠。他們竟然絲毫未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