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到太陽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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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880年——摩雅子艦駛往地球后19年。
地球上第232屆世界盃足球賽的一場半決賽,正在中國上海的一座體育場內進行。這座中國最大城市所建的體育場,規模同樣相當龐大。它足可容納20萬名觀衆,因此也被命名爲20萬人體育場。此時,坐席早已滿員,20萬球迷的吶喊令場內人聲鼎沸。
對陣雙方是東道主中國隊與本屆賽事的最大 “黑馬”巴西隊。比賽的勝者,將與另一場半決賽——委內瑞拉隊與古巴隊交鋒的勝方爭奪冠軍。四強是從48支入圍本賽的國家隊中衝殺出來的。
巴西足球隊,雖然在前231屆世界盃比賽中46次問鼎,然而它最後一次奪冠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這持續的百餘年是巴西隊第二次低谷期,第一次出現在23世紀前半葉,持續了近五十年,而此次長達百年的低潮,使得曾經以足球王國著稱而組建的這支球隊,已淪爲世界二流隊。
而中國足球隊雖然奪冠次數僅爲8次,但在最近7屆比賽中卻3次捧杯,被公認爲當今世界強隊之一,又是本屆比賽的東道主,所以目標直指冠軍。
隨着足球運動的發展,運動員的專項技術、戰術素養、身體條件日益提高,各國足球水平得以更爲接近,且地球人的人口數量、人均壽命較之從前均有大幅增長,因此比賽規則早已進行了不小的更新。新規則令這項運動獲得了更強的生命力,從而保證了它世界第一運動的殊榮。爲使參賽球隊更加真實體現本國的整體足球水平,比賽過程充分展示足球整體戰術的魅力,新規則已將比賽場地擴大至最初規定面積的一倍,而每隊上場人數也由當初的11人增加至16人,比賽時間由原來的90分鐘加長至上下半場各60分鐘的120分鐘。
激烈的比賽開始了。在看臺上大多數主場觀衆的助威聲中,中國隊向巴西隊發動了一輪接一輪潮水般的進攻,然而客隊不愧爲本屆賽事的大“黑馬”,球員們憑藉頑強有效的防守和犀利的反擊,竟在開場後不到20分鐘率先攻入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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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內的全景畫面通過衛星信號,傳遞到北京國家體育場上空懸浮着的對地投影機上,又經投影機同步同比例投射在體育場內的綠蔭上。綠茵場周圍,同樣能夠容納20萬人的觀衆席上同樣地羣情激昂,來自四面八方的球迷,感受着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內觀衆同樣的現場氣氛。
哥哥艾天宇、弟弟艾天宿(xiu)和父親①一起,與場內球迷共同歡呼着、
陶醉着,忘情地融入在熱烈的人海中。此時,中國隊終於攻入一球將比分扳平,看臺上立刻沸騰起來,歡聲雷動、彩片紛飛,體育場變成了狂熱的海洋。不過,
由於國家體育場與上海20萬人體育場觀衆席佈置的不同,被投影過來的中國隊進球隊員,竟然跑向巴西觀衆的看臺前歡慶進球,招致了那邊一片噓聲……
最終的比賽結束了,中國隊晚節不保,在40分鐘加時賽的最後時刻被客隊攻入一球,以3:4失利,而巴西隊再度爆冷,時隔百多年後又一次闖入世界盃決賽。
父子三人心中滿是鬱悶,有些不捨地按下各自座椅前的按鈕,將設置在體育場後排座椅前的放大視屏,像控制轎車側窗似的褪進凹槽裡。起身後,他們隨着人潮一同退場,走出大門駕上自家的公路轎車,向西驅使不到3公里後,回到了中國科學院公寓大樓的住所。
車子從坡道駛進地下車庫,轉了幾個彎來到地下4層,然後泊在了自家專用的4個車位中的1個裡。一個家庭擁有4個停車位,這種條件並不是家家都能達到的,只有像艾融家族這樣對社會做出過突出貢獻的家庭,纔有權享有,對於生活在人口數量已達9000萬的北京城裡的人們來說,已經是相當高的待遇了。停車間分上下兩層,每層兩個車位。剛剛駛進來的地面用轎車停在了下層,在它旁邊,是一架中型轎車般大小的家庭用太空船,最高速可達5萬公里每秒;而上層的兩個車位,則停放着兩輛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
將車停好後,三人搭乘電梯,回到了位於公寓樓第45層的住所。
到家雖已很晚,但母親仍沒睡,一進門,便迎了過來:“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天宿,你可真像個小球迷。”聽得出來,爲了調解壓抑的氣氛,媽媽輕鬆的口氣是有意的。
父親還是興致不高,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母親並沒有跟過去,而是對天宇道:“別傷心了,你看弟弟都被你的情緒影響了。”
天宇依舊垂頭喪氣:“比賽結果太不可思議!怎麼會輸呢?”
“別去想了,不要忘了現在你已是一名宇航員,負面情緒會影響工作的。”媽媽說。
“哥哥,媽說的對,這個暑假,你不是還要帶我去海王星呢嗎?”天宿畢竟是年僅11歲的孩子,輸球對他情緒影響小一些,此時,他反而幫媽媽一起勸說起來。
聽到弟弟談起海王星的事,天宇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用手撫了撫肚子說:“媽,我有點餓,還有吃的嗎?”
“這就對了。吃的自然有,那麼費力地吶喊助威,知道你們回來肚子就會叫喚。我早準備好夜宵,天宿,去叫你爸也過來吃點兒。”
爲了轉移沮喪的心情,父親回屋後沒有馬上睡覺,而是繼續着白天的一些工作。他打開計算機,從桌面的一個文件夾裡調出一張多維太空電子圖,將最近新探測到的距太陽系不遠的一顆疑似星體標註在圖上,又通過互聯網將圖發佈了出去。
這時,天宿進屋:“爸,媽說讓咱們一起吃夜宵。”
“算了,我不餓,你們吃吧。”父親應完,又擺弄起電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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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月學習生活的孩子們,暑假中是閒不住的,天宿也是如此。第二天是禮拜天,哥哥天宇爲儘早熟悉艾融宇宙飛船的性能,一大早就到國家宇航局加班去了,父親還想看看昨晚互聯網的反饋信息,於是天宿只有纏着媽媽領他到郊區外的別墅,去找爺爺、奶奶。媽媽正好也想去看看,便帶着天宿出了家門。
母子倆來到地下車庫,坐上反地心引力空中轎車,啓動轎車後,車子旋即凌空而起。在母親的駕馭下,先是水平行駛了一小段距離,來到垂直於地面的通道口,接着再直線上升,順天井般的通道來到地面,而到達地面後,又暫時靜止了下來。此時,媽媽把本車的車號、起發位置、目的地等信息,藉助無線聯絡傳送給交通指揮中心,接到信息後,中心通過計算機系統根據現時城市交通狀況,迅速制定出一條最爲快捷、安全的車行線路反饋了回來。
收到信息,車子再一次拔地而起,在進入指揮中心給定的空中車道後,箭一般向位於南郊的別墅區飛去。
注:①本書所寫的一些主要人物未予姓或名,“父親、母親、爺爺、奶奶”的稱謂屬書中專用詞,在非特定環境下,專指艾家二子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