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一圈一圈的襲擊着,溫阮用化屏訣,出其不意的襲擊了一名又一名長老,朝陽初生,一時間刺痛了衆人的眼,溫阮從耳釘扯出那尋碧羽衣迅速套在了身上,如沐鮮血,吸收着太陽那股股精純的能量,更是紅的刺眼,溫阮透過衣服吸收着能量,源源不斷的用做戰鬥,即便赤手空拳,有羽衣在身,奈何這尋常人傷不了溫阮半分。
不知道戰鬥了多久,鳳鳴不知疲倦的抹了一個又一個弟子的脖子,那長老們亦是死的死傷的傷,在僅剩下三名長老和掌門之時,溫阮召回了鳳鳴,手執利劍向着那掌門走去,那掌門竟瞳孔一縮,大喊“你是南宮派的人”,溫阮動了動嘴角,“可惜你知道的晚了”,提起劍向着掌門劈去,掌門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死死的抵住那劍。“我要昭告天下,南宮派出了你這麼個叛徒,幹盡喪盡天良的事”。溫阮眼底有那抹嗜血的意願更加濃烈,就在掌門拿出那四大派之間聯繫的信號彈之後,騰出左手,輕輕將一個火紅的光團推進掌門的胸膛,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嚇飛了好幾只正在啃噬屍體
的鳥兒,掌門耳裡,鼻裡,口裡冒出陣陣黑煙,氣味噁心的令人作嘔,來不及痛苦的呻吟一聲,下一瞬變化做一縷黑煙,隨風而去了。三大長老見狀紛紛後退,看着溫阮那血紅的瞳仁,不敢有半點過激的行爲,溫阮緩緩地走向他們,提着鳳鳴,弱小的身軀和這樣的場景極不搭配。沒見過如此慘絕人寰的場景,沒見過如此兇狠的女子,眼睛裡迸發出來的那股王息,讓他們精神恍惚,忘記了應該如何戰鬥,骨子裡只剩下那膽怯,匍匐,有一個長老被逼迫的崩潰,引劍自刎,一名長老轉身要逃,手裡抓着信號彈,被溫阮一計火球,燒了個片甲不留,最後一名長老,理智的選擇了自刎,火焰灼燒的痛苦,不是常人忍受的了的,溫阮看着滿地屍骨,血色瞳仁漸漸恢復了正常,原本翠綠青蔥的林子,現在變得焦黑一片,幾棵折彎的樹還在燃燒着,幾隻黑色的鳥兒蹲在那凸起的胸骨上,啄食着殘存的點點生鮮肉。看着昨天還鮮活般的生命,如今僅剩下一堆白骨,溫阮有種罪惡感,這些曾經都是那般美好的生命,他們做了什麼非得承擔如此悲慘的後果,溫阮轉過臉去,不想讓自己再看見這般慘絕人寰的場景,可是就處在這樣的田地裡,任憑她怎麼轉頭,都是相差無幾的場面,溫阮捂着眼睛,顫抖的向後退去,不想看到這般悽慘的場景,卻聽得“吱”的一聲,一朵燦爛的較之太陽還明豔的花綻放在了上空,溫阮驚恐的望着那轉瞬即逝的花,急忙飛身尋到了離醉,小小的身軀抱着那個相較溫阮大了近乎一倍的身體,御着鳳鳴匆匆離開了。
在還殘存着一絲理智的情況下,溫阮憑着直覺的向着妖鬼山飛去了。
懷抱裡的人,依舊緊緊地閉着那雙美眸,彎彎的睫毛翹起,平緩的呼吸雖然有些微弱,可此時已然沒了性命危險,看着這張平靜的臉,溫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腦海裡的慘絕人寰的畫面統統拋諸腦後,此刻最要緊的,是救了離醉。溫阮又從耳釘裡,取來了止血丹,護脈丹等,能塞到離醉嘴巴里的丹藥,都被溫阮塞了進去,妖鬼山距離御劍派不遠但也不近,基本有距南宮派的一半路程,從朝陽升起,到暮色鋪陳,基本到了,溫阮一日沒吃沒喝,頂着第一次殺人就殺這麼多的心理壓力,全憑着那張絕美的臉撐到了這裡,在鳳鳴將她放下來之時,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地了。
周身漂浮着那熟悉的冷冷的氣息,溫阮不知何時,又來到了沐雪宮的桃花林,看着離醉與自己的點點滴滴,突然一種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頭,似乎還有什麼牽掛着,可再想卻也是怎麼都想不起來,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桃花落滿了香肩,緩緩地轉過頭,看着悠悠飄落的桃花。
爲何在最美的時刻放棄生命,棲身這冷冷的泥土。
只爲在飄落的瞬間,嗅一嗅那人間的惆悵。
怎的這般癡傻,饒是花兒,也終究有情陷的一刻?
花兒無情,何來情陷。
既無情陷,又怎會單單爲了那一絲悵然,願化成塵。
只是追逐內心,不願命運作弄。
內心希冀品一品這人間惆悵?
然也。
癡傻的花兒。
哪裡傳來的吵嚷聲?
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亦不知我要去到哪裡。
隨着自己的內心走吧。它會告訴你要到哪裡。
追逐內心,莫要被命運作弄了去。
……
不知何時竟來到了煉場,修法室裡傳來了叮叮噹噹的聲音,溫阮輕輕巧巧的越過那條冰路,來到屋子旁邊,只聽得裡面停止了叮叮噹噹的聲音,輕輕地打開房門進去了,眼前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都被打翻在地,還有曾經裝乘鳳鳴的那一方漂亮的錦盒。天下在怒吼着什麼聽不清,只看見屋子中間跪着的像是沒了靈魂的離醉,臉上連一絲生氣都看不到,慘白的俊美的臉竟有些瘮人,溫阮急忙去攙扶離醉,奈何自己竟像遊魂一樣,手直接沒入到離醉身體裡,什麼也抓不到,觸碰不到,天下依舊似乎在說着什麼,他在責罵他最敬愛的少主嗎,阿醉到底遭遇了什麼竟落得這般田地,不管他做錯了什麼,如今的他單薄的像一張白紙,天下怎麼可以責罵他呢,溫阮站起身來,想要斥責天下,奈何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發不出聲音。驀地,她竟聽到離醉在喃喃的說“我罪孽深重,我殺了阮兒的父母……”
一時間天崩地裂,溫阮的天空瞬間坍塌了,這個她最心愛的男子,竟殺害了她最親愛的父母。溫阮癱坐在地上,看着同樣沒了靈魂的離醉,心痛的忘記了呼吸,一股股壓抑心臟的力量四面來襲,扼制着她的心跳,生理上的痛,哪裡有心靈上的痛來的慘烈,那是直接可以直接擊毀溫阮精神支柱的力量,爲什麼上天要如此作弄於她,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仇人,就這樣呆滯的,目光所到之處,滿是那日的黑風,離醉的劍下淌着鮮血,身後躺着死不瞑目的父母,似乎在聲聲喚着阮兒,爲父母報仇,爲父母報仇。報仇,是爲了死去的愛人,殺死現在的愛人嗎?不,不一樣的,父母有恩於你,你必須爲他們報仇以回報他們,現在的愛人,是沒有關係的,你不欠他什麼。去殺了他,爲你的父母報仇,還清你欠下他們的帳。一個詭異的聲音出現在溫阮的腦海裡。去殺了他,去殺了他。一聲聲逼迫的溫阮頭痛欲裂,父母的死深深的將她的心拋到了冰潭,仇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爲什麼,爲什麼要殺害我父母,害我一世孤獨,爲什麼要我愛上你,身受這刀剮般的凌遲之痛,若是可以,我寧願丟棄了這心臟,一生不在觸碰愛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