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曹如嫣這麼說,程延濱就更無不便,將程延仲拖出去,一陣亂打,程延仲也不還手:自己今晚先是對不住如嫣,再是對不住若瑤,捱打算輕的懲罰女神的布衣兵王。
程延仲對已無關係的蘇若瑤念念不忘,曹如嫣原本還有些許嫉妒蘇若瑤,但現在這樣子,誰還嫉妒得起來呢?
她按大夫所說:“瑤姐姐,兩個時辰內,聽我講故事,不許睡覺。禾苗,一直給瑤姐姐按摩太陽穴。”
蘇若瑤已無所望,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勇氣就是親生兒子程乾。
第二天,程迪智得知禪院出大事了,急着趕過去,碰上大夫人:“夫人,昨晚懷素在禪院受了驚嚇,我得趕緊去看看。”
“我一塊去吧。”大夫人說。
“懷素膽小,受驚嚇是常事,我去看看就好。不勞夫人了。”程迪智急促地說着,就走了。
“什麼看望懷素,還不是去看蘇若瑤。”大夫人嗤笑。
回到至幸堂,大夫人問:“徐仙人,昨日蘇若瑤在禪院,小產還是滑胎,都傳遍整個閏竹園了。這與你的滋陰養顏的藥方有關吧?”
徐仙人知道大夫人對蘇若瑤的惡毒,就說:“夫人,奴才當時也不知蘇姑娘有孕,也未曾聽她說。這滋養藥,本就有活血化瘀之效,怕是奴才用藥不慎,還請夫人恕罪。”
大夫人笑着坐上了至幸堂的正位:“恕什麼罪啊?徐仙人,你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懵裡懵懂地合乎了我的心思。什麼用藥不慎,就該這樣做。徐仙人,算我沒有薄待你,知道我厭惡此女!”
徐仙人覺得這個莊睿合真的是老少幼都不肯放過的毒婦。
禪院,程迪智先去看了看程懷素:“只是嚇着了,沒什麼大礙吧?”
“爹懷素沒事,不過大嫂照顧丫環蘇若瑤,一夜未眠絕世無雙。”程懷素說。
程迪智急着要看看蘇若瑤如何了,就說去看看曹如嫣:“如嫣這媳婦太心善了,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將來還要爲延仲傳宗接代啊,我去看看她。”
來到蘇若瑤的房間,一股血腥氣,蘇若瑤臉色煞白地躺在牀上,曹如嫣在旁邊倚着牀睡,旁邊還有個人坐在地上,頭髮散亂,像個瘋子一樣,是捱了揍的程延仲。還有丫環蔡禾苗,敏嫣都醒了。
程迪智看蘇若瑤病得不輕,連程延仲夫婦兩都來了,延仲還弄成這副模樣,怕是若瑤有情況不妙,他心裡暗藏住心痛,示意蔡禾苗叫醒曹如嫣。
曹如嫣醒了:“敏嫣,你先照看着若瑤,我出去一趟。”程延仲和蔡禾苗也跟着出來了。
程迪智想直接問蘇若瑤是怎麼了,但爲避嫌,還是拐了個彎:“如嫣,昨夜懷素被嚇得睡不着,你又爲一個丫環守了一夜,是怎麼回事?詳細說來,懷素懦弱,不能讓她的居所有任何不妥!”
“爹,此事,媳婦真是難以啓齒,可否讓延仲向你回答?”曹如嫣爲難地說。
程迪智看看程延仲一副傻樣:“如嫣,這事是延仲闖的貨嗎?我看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你說。有何難以啓齒?”
“爹,請恕如嫣不敬,昨日、、、、、、”曹如嫣將蘇若瑤的小產和程延仲對她的暴行都說了出來。
程迪智頓時就想將這個最器重的兒子暴打一頓,但還是沒有,而是先對曹如嫣說:“如嫣,好媳婦,爹不希望閏竹園內出人命,多謝你救了蘇若瑤這個丫環,還爲她守了一夜。替延仲贖了他的罪孽。”
“爹,本就是如嫣不好,沒能將醉酒的延仲留在祁院,才釀出這大禍。”曹如嫣說。
程迪智讚賞她:“如嫣,爹知道你與蘇若瑤姐妹想稱,既如此,今日就再辛苦你了絕色丹藥師:邪王,你好壞。延仲呢,我得好好教訓他一番。”
“程延仲!”程迪智走到程延仲面前,怒目圓睜。
“爹!”程延仲的酒早已醒了,只是沒臉見任何人了。
“昨夜你耍酒瘋刷到禪院來了,這是懷素妹妹住的地方啊。她還處深閨,就看見你這不堪的一幕,以後讓人知道如何是好?”程迪智沒有底氣,因爲程延仲這樣做與自己對蘇若瑤的情愛脫不了干係,但還是要說:“你和蘇若瑤雖曾相愛至深,但現在仍無名分,你腦子清醒些!若不是如嫣幫你收拾殘局,救了蘇若瑤一命,你就要了一條人命了!我非揍死你不可!”
“爹說的對,昨夜,延濱也是這麼說,我連累了懷素妹妹。我該揍,該罵,該死!我不是人,是禽獸!”程延仲放開了吼。
“你給我小聲點!”程迪智說:“這裡有你的妻子如嫣,你的戀人蘇若瑤,你的妹妹懷素,這麼大聲,還嫌別人看笑話看得不夠多嗎?趕緊回去!”
程延仲欲哭無淚地回去祁院了。
這一天內,蘇若瑤一會兒睡,一會兒醒。醒來的時候,曹如嫣給她唯米飯,補藥。睡着的時候,曹如嫣也跟着睡一會。
直到天色暗下來,蘇若瑤勸曹如嫣回去休息:“如嫣,昨晚你一夜沒睡好,今日也沒補覺,累壞了吧?快回去好好歇息。你救我於生死邊緣,謝謝你了。”
“瑤姐姐,延仲給你造成的傷害不是有意的,但我知道這是無法彌補的。以後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會盡量代他滿足你的。”曹如嫣全是歉意。
蘇若瑤無力地說:“傻丫頭,你怎麼彌補啊?快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聊吧我的絕色總裁夫人。禾苗,護送大少奶奶安全回到大少爺身邊。”
“是。”蔡禾苗說。
蘇若瑤想着自己將一輩子生不了孩子就心如刀絞,滴血地痛,但疲憊的身軀很快讓她睡着了。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在另外一個地方,這不是館娃齋嗎?
敏嫣在一旁:“蘇姑娘,昨夜,老爺派人將你擡到此處,我也被蒙着眼睛來了。老爺讓我照顧好你。”
“哦,是這樣。”蘇若瑤說,心裡想:敏嫣啊,算你命苦了,你知道我太多事,不知將來會如何。但我會盡量保護你的。
程迪智來了:“若瑤,如嫣把你的遭遇都告訴我了。當我知道你處於生死邊緣時,心如刀割。延仲這小子,枉我最器重他,居然醉酒鬧出這種事!”
蘇若瑤在館娃齋可以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哭:“一官,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了,這都是你和延仲父子兩的錯!”
蘇若瑤掀開被子,起牀,一直跑,自己也不知要跑到哪裡去,程迪智在後面追趕她:“若瑤,你別跑,郎中說你要多休息!”
蘇若瑤跑不動了,停下來,背靠竹子,坐下:“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若瑤,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小產了?”程迪智痛惜地問:“那是我的孩子嗎?”
蘇若瑤淚灑一地:“我和一官你夜夜相會,延仲他不解我爲何與延濱成親,一尋到機會,就來糟踐我。我每日伺候了你,還要伺候你的兒子。這是人過的日子嗎?我簡直就是窯子裡的女人!前日我得知自己有孕一月,怎知這孩子是你們父子誰的種?是我**的孽種!我自己買藥打掉了他!誰知遇上醉酒的延仲?”蘇若瑤放肆地發泄自己的憤怒。
程迪智蹲下,扶着她的肩膀,深刻地懺悔:“若瑤,確實是延仲害了你,到追根朔源,是我,是我的自私,不讓你們在一起,才導致你的身心慘痛無恥之徒。讓我來彌補你吧。”
“你彌補得了嗎?我永遠也生不了孩子了,你可以給我一個能夠生孩子的肚子嗎?”蘇若瑤歇斯底里地喊着,教蹬着程迪智,程迪智任她蹬。
蘇若瑤又跑回房間,蒙着頭哭。程迪智跟着回來,想了很久,說:“若瑤,你不必擔心不能生孩子,你已有一個了,程乾不就是你親生的嗎?等如嫣爲延仲生下孩子後,我就把程乾抱過來,還給你。或者,如你所想,做延仲的妾室,程乾歸你撫養。”
“可我現在就想要回程乾,他本就是我的。”蘇若瑤完全不講理了。
程迪智也完全依了她:“好,等你在館娃齋養好身體後,回到閏竹園,立刻去向延仲夫婦要回程乾。”
“一官,你說的是真的?”蘇若瑤的眼淚停在了俊美的臉龐上。
程迪智幫她摸去眼淚:“若瑤,如果你不開心,我強留你在我身邊又有何意義?”
“那你我該怎麼面對延仲和如嫣呢?他們對程乾的愛不亞於我啊。”蘇若瑤問。
程迪智微微一笑:“不用你去面對,我來就行了。若瑤,你沒有對不住他們,是我,使我對不住他們和你。”
此刻,蘇若瑤心裡亂了,這程迪智對自己的放縱到底是真是假?她問:“一官,當時你把程乾抱給如嫣時,是那麼堅定不移,不容否決,現在,程乾連都寫在族譜上了。你這樣做,會不會留下出爾反爾的名聲?”
“我又沒做惡事,管他人的閒言碎語。再說族譜算什麼。”程迪智堅定地說:“就這樣定了。不管他人的閒話,若瑤,這可都是從你身上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