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當然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然後還要跟着自己去鄭秀妍家吃飯。
好吧，如果不是楚景言最賤說自己今天中午有約，或許糊弄糊弄可以糊弄過去。
不過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楚景言知道眼前這位大小姐肯定是來者不善。
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怎麼就這麼不會做人？
“其實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人情上不應該進展的這麼快。”楚景言小聲的說道。
陳慕青白了楚景言一眼，來回踱步在辦公室內，一雙明晃晃，白花花的長腿在楚景言眼前繞來繞去。
接着，原本背對着楚景言的陳慕青突然轉身，看着楚景言說道：“可我覺得這是促進關係很好的一個辦法。”
楚景言深吸了口氣。
“不讓你去當然有不讓你去的理由，你說說一桌子全都是不認識的人，你去了有什麼意思？”楚景言再次施展苦口婆心大法，這方法無論是在對小肥婆還是別的什麼人身上，絕對都是百試百靈。
楚景言接着說道：“你仔細想想，我們在聊天，你卻插不上話，我們在吃菜，你卻只能吃飯，好吧，你當然也可以吃菜，但是你好意思夾菜嗎？肯定是不好意思的，美女臉皮都薄，這個我懂。”
楚景言給了陳慕青一個你我都是明白人的眼神。
“我臉皮挺厚的。”陳慕青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如果好吃的話我還會多吃。”
這姑娘怎麼油鹽不進？她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國外，難道不知道要維護一箇中國人民美好形象和品德的責任？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就是不知道人間冷暖，楚景言覺得有機會的話，自己有義務給陳慕青上一堂具有意義的人生課堂。
“話不能這麼說，你說你身材這麼好，胸這麼大，長得也漂亮，關鍵是這身衣服還挺貴的，去別人家蹭飯算怎麼回事？堂堂一富二代要不要整的這麼寒磣？”
“你在**我？”陳慕青問道。
“哪能呢，沒有的事。”楚景言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這句話的主要意思是你今天的衣服十分的襯托你的氣質。”
陳慕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楚景言覺得自己的攻勢已經起了作用，於是便更加熱情的勸說道：“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對不對？其實這也沒什麼，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我想憑你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懂。”
“恩，我懂。”陳慕青點了點頭。
“和聰明人溝通就是舒服。”楚景言滿意的也點了點頭。
“所以。”陳慕青笑眯眯的看着楚景言說道，“你今天去的那家飯做的好不好吃？”
“............”
看來她還是沒有聽懂。
楚景言當然不可能帶陳慕青去鄭秀妍家裡吃飯。
但很顯然陳慕青也並不準備一個人就這麼走，對於這位遠道而來的大小姐如果怠慢了還真不是件能說得過去的事。
要說沒臉沒皮是一方面，小雞肚腸也是一方面，雖然背地裡這樣說自己的老闆確實不太厚道，不過在楚景言心目中，那位擁有龐大財富的會長大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十分的小氣和護短到讓人髮指的地步。
會長大人的女兒算不算他護短的人？楚景言覺得自己智商正常的話，那麼一定是算的，於是得出了一個很顯而易見的結論。
楚景言惹不起陳慕青，這是一個讓人覺得羞愧讓後回想着奮發向上的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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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這幾年好像也開始走國際市場，當然所謂的國際市場現在依然侷限在東南亞，在縮小一下範圍，大抵上能實現合作的只有日本，大陸和香，港，這幾年也有幾個韓國藝人能在中國導演的作品裡面出鏡。”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張東健出演的《無極》”
“甚至去年已經上映了一部中日韓三國合拍的電影，在此之前，三方的娛樂圈其實早就開始了很多很多類似的合作。”
“各取所需，市場擴大了三倍，能賺錢的範圍也就擴大了三倍。”
楚景言和陳慕青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前擺着幾份文件，楚景言低頭看着，陳慕青則端着一杯咖啡自顧自的說着。
楚景言手上拿着的是一份及其詳細的市場調查報告，內容很多很雜，很顯然連初步的篩除都還沒做，所以看起來很耗費時間。
陳慕青放下咖啡，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抽出一份遞給楚景言說道：“這幾年我一直在香，港能聽到不少消息，市場一直在變，當然好萊塢在未來二十年甚至更久我想應該一直都會一家獨大，但再大，也得有人買票進電影院看才能換成現金。”
“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一個市場比得過內地。”
楚景言接過文件，匆匆瞄了幾眼後擡頭看向陳慕青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團隊的運作。”陳慕青隨意解釋了一下後便接着說道，“內地的市場已經開始顯得吃香，龐大的消費羣體和越來越多願意走進電影院的年輕人，不出兩年，或者就是在現在，內地市場就會成爲全球最大的電影消費市場。”
“最簡單的例子。”陳慕青說道，“今年夏天的《變形金剛》”
“好萊塢的特效電影永遠都是佔優勢的。”楚景言翻着文件，然後放下，“C&O在韓國，怎麼跟內地的巨頭競爭這些東西？”
“誰說要和那些大鱷們搶食？”陳慕青笑了起來，“可能你這些年不是在海外就是在首爾，不太瞭解國內的行情，跟那些本土巨頭搶東西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楚景言抿了抿嘴脣，從口袋裡掏出煙在陳慕青眼前晃了晃，在陳慕青表示隨意後，楚景言點燃了一根。
陳慕青問道：“你煙癮很大？”
“以前算是。”楚景言伸手揮散了空氣中的繚繞煙霧，說道，“現在好很多了。”
右腿搭在左腿上，就像兩條水蛇一般纏繞在一起，黑色的高跟鞋隨着辦公桌上的音響傳來的輕音樂有節奏的律動，就算是現在，這個女人都好像有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就好像兩個人十分鐘之前還在因爲到底能不能去鄭秀妍家吃飯而爭論，而如今卻在討論着一些聽上去生澀無聊，卻顯得有些嚴肅的話題。
“我不知道集團那些高層到底怎麼想，但國內的股東們更加傾向能逐漸的把中心轉移回來，那裡市場很大，如果用心運作，分一杯羹不成問題。”
陳慕青也拿起一份文件，看了看說道：“突破點很多，比如這份調查上說的，上世紀末這個世紀初，韓流開始有了聲色，在當時就已經有當紅團體前往內地，受到了很多的追捧。”
“畢竟新鮮的東西大家都喜歡。”
”而如今韓流已經瞄準了內地，大批的偶像團體和藝人去到內地撈金，你應該知道賺中國人的錢，其實很簡單。”
楚景言掐滅了煙，重新拿起文件看了起來說道：“我其實不太清楚集團的歷史，還有國內的那些關係確實太糾錯複雜，但如果所有人對C&O的未來如此看重的話，那不應該只是現在這樣。”
陳慕青搖了搖頭，說道：“有風險的事情都不會輕而易舉的開啓，總得實驗一下到底有沒有可能性。”
“分公司？”楚景言不確定的問道。
陳慕青想了想，說道：“你也說了，國內的事情很複雜，就連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但首爾其實在那些大人物們看來絕對算不上什麼好市場，說難聽點，如果需要的話，C&O可以被放棄。”
楚景言笑了笑：“聽起來總會讓人覺得有些泄氣。”
“畢竟在這裡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陳慕青說道。
楚景言沉默了一會，看着陳慕青說道：“很早之前我就想過，首爾本來就不應該會有東方國際。”
陳慕青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這裡終歸是有掣肘。”楚景言說道，“如果按你說的，時機成熟，會不會回去？”
陳慕青聳了聳肩：“如果你已經開始思考這些問題的話，我覺得有點爲時過早。”
話題終於告一段落，看着桌上的大把大把的文件，楚景言笑着說道：“如果這就是你今天突然造訪的原因，早點說出來我也不會那麼失禮。”
“沒事。”陳慕青顯然很不在意，說道，“能看清你真實的嘴臉，我覺得很值。”
楚景言笑着的臉逐漸僵硬了起來，然後尷尬的眨了眨眼睛。
就算你是大小姐，這麼擠兌我，我也會生氣的。
說着楚景言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電話，楚景言笑着答應了幾聲，看了一眼面前的陳慕青後，遲疑了一會後楚景言還是笑着對電話那頭說道：“阿姨，我想帶個人回去一起吃頓飯，不是不是，她就是沒地方吃飯了而已，沒必要準備什麼，對對，好的，我們再過半小時左右能到了。”
看着楚景言掛掉電話，陳慕青問道：“你不是不準備帶我去吃飯麼。”
“留你一個人終歸不好。”楚景言說道，“畢竟你老爸是我大老闆，惹老闆女兒不開心，在職場上是比惹老闆不開心還不可原諒的事情。”
楚景言站了起來，穿上外套說道：“別坐着了，走吧。”
陳慕青撣了撣短裙上不存在的灰塵，看着楚景言，微微笑了起來。
楚景言背對着陳慕青沒有看見她的笑容。
但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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