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圓策與柳雲秋對視了一下,又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兒?”洪彪端詳了半天才認出這人,說道:“柳雲秋你……”柳雲秋搶先說道:“不錯,我就是柳公子!你不服嗎?”洪彪看了看吳圓策,吳圓策從懷裡掏出一張懸賞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柳雲秋看了看說道:“啊,這個啊,我想找你,又不能去臨仙宗,最近手頭緊,又住不起羅天城,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了,來來來,那個誰,快去準備一桌酒席,我要給吳上仙接風洗塵!”廳外的大漢,看了看別人,又指了指自己,柳雲秋道:“看什麼啊,就是你,趕緊去,別耽誤我與臨仙宗的這些敗類喝酒!”吳圓策大呼道:“我不喝,跟你沒什麼喝的!”柳雲秋看着吳圓策問道:“不幫我報仇了?”“不幫!”柳雲秋嘆了口氣說道:“還想將你三哥的事兒告訴你呢,看來沒必要了。來人啊,送客!”吳圓策盯着柳雲秋,又用手指了指她,說道:“你!”柳雲秋一臉無辜狀,雙手一攤,看着吳圓策氣的有話說不出的模樣,哈哈大笑道:“喝不喝?”吳圓策回頭看了看衆人,衆人看了看吳圓策,吳圓策不再說話,柳雲秋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臉驚喜道:“呀,幾個月不見,孩子都仨了?”小紅峰一衆弟子捂嘴偷笑,吳圓策臉紅道:“什麼孩子,這是小紅峰的弟子!”柳雲秋一臉驚訝道:“弟子?你被臨仙宗除名啦?這麼點的弟子也被你拉出來了?”吳圓策道:“別瞎說!”柳雲秋不依不饒道:“沒關係,這回咱扛大旗,更加心安理得了!”洪彪在一旁說道:“雲秋……”‘姐’字沒有說出口,就被柳雲秋一個眼神噎回去了,洪彪停頓了一下,問道:“雲秋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山上當起山大王了?”柳雲秋說道:“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靈石了,在這裡找個營生。”吳圓策一甩袍袖道:“胡鬧。”柳雲秋看了看吳圓策說道:“行,不胡鬧了。”然後對着廳外的大漢喊道:“傻愣着幹什麼啊?還不快去準備飯菜。”又對吳圓策和洪彪道:“你倆跟我來。”
三人來到了後廳,柳雲秋示意兩人坐下,吳圓策不是不悅道:“有什麼話快說,我還有事情要辦!”柳雲秋不屑道:“不就是去東域的事兒嗎?小事兒,到時候我陪你去?”洪彪和吳圓策驚訝的看了對方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柳雲秋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倆以爲我這十年在幹什麼?洪彪,有句話你可別不愛聽,臨仙宗不倒,天下難安,現在我的情報網可是遍佈整個大陸,你們什麼動作我能不清楚?”洪彪爲難道:“雲秋姐,當初那一定是誤會!”柳雲秋隨手扔出一枚玉符,扔到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問道:“這個是不是誤會?”兩人認得,這是臨仙宗內門的玉符,也是內門人員的憑證,柳雲秋說道:“這是在我家祖宅裡找到的,如果不是你們臨仙宗,爲何會有內門的玉符在那裡?”洪彪堅持道:“一定是別人陷害的!”柳雲秋笑道:“陷害?我柳家被滅門,知道我活着的沒幾個人了,誰會爲了我去陷害你們臨仙宗?況且,我當年可是親眼看見莫天高殺了樑途!”洪彪聽到這話看了看吳圓策,吳圓策面無表情,他又轉過頭看向柳雲秋,問道:“莫長老殺了三公子?無稽之談!”轉過頭又看向吳圓策問道:“士長,您不反駁一下?”吳圓策嘆了口氣道:“他殺沒殺三師兄,我不得而知,但是這三個月在臨仙宗,我能感覺到,他時時刻刻準備除掉我!”洪彪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不可能,莫長老絕對不可能對士長不利的!”吳圓策看着他,說道:“洪彪,還記得我在問仙城問你的那句話嗎?如果哪天仙宗派你來殺我,你怎麼辦?”同樣的問題再次擺在了洪彪面前,洪彪沒有上次那麼痛快的回答,看了吳圓策很久,又回頭看了看柳雲秋,問道:“五哥,你是不是被她下了迷魂藥了?這種沒有根據的話,你怎麼能信?”吳圓策看着洪彪說道:“沒有根據嗎?你知道我剛回到仙宗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洪彪沒有搭話,吳圓策一字一頓的說:“我刨了我三位師兄的墳!”此話一出,饒是柳雲秋也驚訝萬分,洪彪愣愣的看着吳圓策,半晌後問道:“然後呢?”吳圓策淚眼婆娑的說道:“三師兄與四師兄的墳就如雲秋所講的那樣,丹田處都有一個駭人的傷口,而我二師兄的墳是空的!”洪彪依然在堅持:“這也不代表是莫長老下的手啊!”吳圓策又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來一個沾了血的手帕,遞到吳圓策面前,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洪彪搖搖頭,吳圓策說道:“這是莫天高吐出來的毒血。”“這又能說明什麼?”吳圓策說道:“還記得莫天高當初怎麼說的嗎?他說是被妖王用毒功所傷,但是這毒血上的毒,分明是我二師兄的‘修羅漫瘴’!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不由得你不信。”洪彪愣了愣,然後說道:“那一定是莫長老,不守宗門門規,我們回去上報長老院,這一切就大白天下了,莫長老如果真的做了一定會受到處罰的!”吳圓策恨鐵不成鋼道:“洪彪,你憨厚耿直,我知道,但你怎麼這麼傻?十年前,前線大捷,後方突然出現一羣人要破除魔王封印,咱們都回去了,但是四守峰監院,都是地絕境高手,手下還有數十名的大乘期高手,一下子全都犧牲了!你真的信嗎?”洪彪沒有說話,吳圓策繼續道:“什麼樣的人物,能一次性斬殺這麼多高手?”洪彪愣愣的回答道:“天人境……”吳圓策問道:“這種高手,古神宗有嗎?”洪彪反駁道:“臨仙宗也沒有啊!”吳圓策堅定的說道:“臨仙宗有!”洪彪頹然的坐下,唸叨着:“可是爲什麼?如果有天人境,爲什麼我們沒見過,爲什麼還要犧牲這麼多兄弟?”柳雲秋說道:“因爲赤丹!”洪彪轉過頭去,問道:“赤丹,什麼赤丹?”柳雲秋說道:“天人境並非仙途的終點,而是起點!到達天人境之後的修煉難於登天,於是就要通過赤丹來修煉,赤丹就是大乘期之後在丹田內形成的金丹!”洪彪問道:“那不是金丹嗎?”柳雲秋說道:“所謂的金丹,不過是你自視的樣子,一旦被人強行取出,展現的樣子是血紅色的,故而得名赤丹。”洪彪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這些都是你們胡編的!都是假的!你們想騙我跟你們一起反對仙宗,你們一定是想騙我!”吳圓策認真道:“洪彪,我之前就對你講過,我們於仙宗來說不過就是工具,可有可無,誰都可以,就與那天死掉的小女孩兒一樣……”吳圓策話還沒說完,洪彪‘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喊道:“不!仙宗不是!仙宗所做的一切都是仙尊法諭,是天意,是上天的選擇!我們不過是罪人,是在替仙尊償還作孽!”吳圓策激動道:“但是你的所作所爲都在加深罪孽!”洪彪倔強道:“沒有!沒有!仙宗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如果你們覺得錯了,那是你們錯了,你們都是瘋子!瘋子!”說完洪彪大步離開。吳圓策還要阻攔,卻被柳雲秋組織:“行,別攔着了。”吳圓策責備柳雲秋道:“爲什麼不讓我攔着?”柳雲秋說道:“你以爲誰都像你?有個好師兄,洪彪可沒有,他從記事兒那天起,就在臨仙宗了,早就變成了臨仙宗的一部分,你今天跟他說臨仙宗怎樣怎樣,他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吳圓策道:“那你一開始怎麼不攔着我?”柳雲秋道:“我爲什麼要攔着?這樣不更好?有他在,早晚是個問題,讓他走也好。”吳圓策說道:“那萬一他把這事兒透露出去怎麼辦?”柳雲秋聽後哈哈大笑:“你還在乎這個?臨仙宗內,你兩次打內院的人,高調的不行,還跟風笑泉,朱大康歃血爲盟,羅天城內大張旗鼓說道你二師兄還活着,你現在倒是小心了?”吳圓策的被懟的無言以對,柳雲秋說道:“行了,這次東域之後我跟你回你小紅峰,到底怎麼做,由我來決定吧。”吳圓策聽後大驚道:“什麼?你要去臨仙宗?”柳雲秋道:“怎麼了不行嗎?”
“當然不行!”
“怎麼不行?”
“臨仙宗不能留女眷,況且你這麼一個大活人去了臨仙宗,我怎麼解釋?”
“怎麼解釋是你的事,至於女的,外邊光頭小丫頭不就是女的?”
“你怎麼知道?”
“女人最瞭解女人。”吳圓策聽後十分無奈,最後只能說道:“那樣太危險了!”柳雲秋笑了笑道:“怎麼?心疼我了?”吳圓策臉一下子就紅了,站起身說道:“還學會女扮男裝了你!真行!”說完不理會柳雲秋獨自走出了後廳,留下柳雲秋在後廳獨自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酒菜上好之後,衆人圍坐在一起,吳圓策說道:“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柳……柳先生!以後你們就叫他柳先生就好了。”衆人紛紛打了招呼,田賜生問道:“五叔叔,六叔叔洪彪呢?”吳圓策看了一圈衆人,說道:“洪彪有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我們吃飯,之後柳先生會陪着我們去。”葉鶯看了看吳圓策又看了看柳雲秋說道:“你好像很怕他啊?”吳圓策尷尬的看了看柳雲秋沒說話,柳雲秋把葉鶯抱在自己的懷裡,問道:“你叫什麼啊?”葉鶯說道:“我叫葉鷹,老鷹的鷹!”柳雲秋巧巧的在她耳邊說道:“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是女孩子的身份說出去!”葉鶯看了看她,笑着在柳雲秋的耳邊說道:“男人不擦香粉!”說完兩人默契的看着對方,然後一起吃飯,沒在多說。
吃了一會兒,王煥問道:“監院,咱們什麼時候去東域啊?我現在特別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修爲……”柳雲秋不等吳圓策回答,搶先說道:“你,頂多覺靈境,這一羣人啊……”她指了指徐二,方銘禹,繼續道:“你們仨修爲最差。”又特別指着徐二說道:“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費了少說也得近千枚靈石!”徐二不服氣道:“呸!你別胡說!我告訴你,老子現在離大乘期就差一隻腳了!你……”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柳雲秋用手一指徐二,徐二的身體彷彿被控制了一樣,突然定住不動,柳雲秋輕輕說了聲:“跪!”徐二僵硬着身子跪在了凳子上,柳雲秋手向下一按,徐二身下的凳子啪的一聲粉碎,徐二的膝蓋也直直的砸在了地上,柳雲秋又輕輕說了聲:“磕幾個!”手指也輕輕點了幾下,就見到徐二在那裡不斷地磕頭。衆人見到這一幕都看傻了,紛紛看向柳雲秋,柳雲秋對他們說道:“看我幹嘛?都吃飽了?”衆人紛紛端起飯碗吃着飯。柳雲秋跟吳圓策喝杯酒,然後看着低頭猛吃,從來沒看過她一眼的田賜生,問道:“你叫什麼啊?”田賜生這才擡起眼看着柳雲秋,但是沒有說話,嘴裡一直在嚼着東西,吳圓策說道:“這孩子只要開始吃,基本就不說話了,他叫田賜生,以後叫他阿生就好了。”柳雲秋‘嗷’了一聲,然後又問陸風:“你叫什麼啊?”陸風本來吃着飯,見到突然有人問他,他趕忙嚥了嘴裡的食物,看了看柳雲秋,害羞的低下頭去,吳圓策說道:“他是陸家的,叫陸風,這小子不太愛說話,當初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這樣。”柳雲秋點了點頭,看向懷裡的葉鶯,說道:“那只有你最乖嘍?”葉鶯仰着脖子說道:“那當然!”一邊的田賜生突然說道:“他不乖!他總欺負我!”葉鶯說道:“誰讓你那麼愛哭的!我就看不起沒事兒就哭的,就欺負你怎麼了?”中間的陸風低下了頭,田賜生說不過葉鶯,拿起吃剩下的雞骨頭丟了過去,葉鶯也不慣着,伸着胳膊就去打田賜生,中間的陸風不耐煩推了他倆一下,說道:“怎麼又打我!”三小隻又戰在了一起,柳雲秋看着吳圓策,想問問怎麼回事兒,吳圓策一捂臉,嘆了口氣,拿出繩子,將三小隻全都綁了,然後拴在了房樑上邊,而衆人顯然已經習以爲常了,柳雲秋問吳圓策:“你這是幹嘛?”吳圓策一直他們仨,說道:“就這還不消停呢!”柳雲秋看着房樑上的三小隻,依然晃盪着繩子撞着對方,唸叨着:“你不會帶孩子!”吳圓策不服氣道:“你會!”柳雲秋沒有回答,而是悄悄說道:“來的時候你看見那個大漢了吧?不覺得好奇嗎?”吳圓策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確實,你知道他什麼來歷?”柳雲秋搖搖頭,然後說道:“不如叫上來問問。”吳圓策同意了,叫來了那名大漢,一起吃飯。
吳圓策問道:“這位兄弟,叫什麼?”那大漢梗着脖子問道:“咋?盤道啊?”柳雲秋喚出鞭子,往桌子上一拍,大漢不屑的看了一眼道:“哼!我叫李闖!”吳圓策又問:“哪裡認識!”李闖瞥了一眼吳圓策,又看了看桌上的衆人,以及廳裡站立的一些小賊,吳圓策心領神會,說道:“你們都吃的怎麼樣?”劉汐道:“早……早……早吃好了!大人……我……我們……先撤了!”說完拉着還在啃着雞腿的王煥就往外走,其他人也明白怎麼回事兒,放下碗筷走了出去,柳雲秋攆走了站着的一羣小賊,然後一指徐二:“你,院裡磕去。”徐二灰溜溜站了起來,跪在院子裡就開始磕頭。
李闖見廳裡沒了人,依舊梗着脖子說道:“你問這些幹啥!”柳雲秋道:“你會好好說話嗎?”李闖看着她手中的鞭子,一扭頭哼了一聲,柳雲秋擡手就要打,吳圓策攔下她,說道:“李闖兄弟,我很好奇,你爲什麼大乘期的修爲卻一點功法都不會!”李闖倒了杯酒,說道:“啥是功法?”然後端起酒杯幹了,吳圓策還要問,柳雲秋說道:“姓李的,你把你的身世都交代清楚了,我立刻走人,山寨還你,怎麼樣?”李闖聽到這裡,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說道:“兩位大哥,不,上仙,我叫李狗蛋,李闖是上山之後起的名字,原來住在南邊的長壽村,後來村子被土匪洗劫了,我就上山來當土匪了!”吳圓策聽了也是無語,被土匪洗劫了,就上山當土匪,繼續問道:“那你這一身的修爲從何而來?”李闖撓撓頭:“不知道啊,就是我們村子有塊兒石碑,上邊寫的一些字兒,村長認識這些字兒,就念給我們聽,村裡人說聽這些字兒能成仙,我和我的一些發小就天天聽,也沒成仙,反正身體越來越好,力氣也越來越大。”
“那你們村裡的人都是你這般的?”
“沒有,我們村子裡其實我是力氣最小的那個。”
“你們村子在哪裡?”
“早沒了!”
“沒了?”
“對呀,你這耳朵白長了不是,剛剛不說了嗎土匪洗劫了!”
“洗劫了,也應該有遺址啊,石碑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土匪來的當天上山打獵去了,回來之後村裡的人都沒了,我爹我娘一起都沒了!後來出了村子當了土匪,有天做夢,想家了,就尋思回去看看,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了,你說怪不怪?那可是我生活二十多年的村子,說沒就沒了!”李闖說完,表情又是傷感,又是不解
“那村子的地址你能告訴我嗎?”
“下了這座山,向東南走,過了雙龍嶺,有條小溪,順着小溪向南走,就是了,但是沒有了,憑空消失了!”
“那洗劫你們村子的土匪你見到了?”
“我沒見到,不過我一個發小見到了,他逃出來之後告訴我的!”
“他人呢?”
“死啦!”
“不是逃出來了嗎?”吳圓策疑惑的問道。
“逃是逃出來了,肚子上那麼大一個口子,活不了了!”
吳圓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問道:“肚子上?具體什麼位置?”李闖拿手比劃着,說道:“就這兒,肚臍下邊一點,圓咕隆咚的一個口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扎的!”聽到這裡,吳圓策與柳雲秋對視一眼,脫口而出:“赤丹?”李闖一愣問兩人:“吃蛋?吃啥蛋?”吳圓策打了個哈哈,繼續問道:“那羣土匪什麼樣子?”李闖說道:“我發小說是一羣頭上套黑布的人,現在想想挺有意思的,你說我這一票兄弟要是也都穿一樣的,也挺威風啊!”吳圓策掏出來一件玄影衛的衣服,給李闖看,李闖說道:“我沒看見,不過我發小說的應該跟這個差不多……”李闖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知道這羣人的身份?他們是哪個綹子的?”吳圓策嘆了口氣,說道:“你得罪不起,什麼時候的事兒你知道嗎?”李闖恨聲道:“你先告訴我他們是那座山上的!這麼不講規矩!”吳圓策盯着李闖說道:“臨仙宗,玄影衛!”李闖氣的一拍桌子,大罵道:“瑪德!臨仙宗是哪座山!誰叫玄影衛!”說完突然看着吳圓策,問道:“你說是臨仙宗?”吳圓策點了點頭,李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這仇……我報不了了?”吳圓策沒有說話,柳雲秋說道:“你告訴我們是那年的事兒,我們或許可以幫你報仇!”李闖疑惑地看着吳圓策說道:“你不就是臨仙宗的嗎?”吳圓策說道:“同根不同源!”李闖看了他好一會兒說道:“十五年前!”三人又說了一些別的,吳圓策看看已經過了晌午,說道:“我們也該起身了。”李闖爽快道:“吳大哥,大事兒我幫不上忙,以後但凡沒有容身之處了,就來我山上!”吳圓策一抱拳,回過身,把房樑上的三小隻弄了下來,李闖一愣說道:“這咋還有仨?爲啥綁房樑上啊?”吳圓策道:“練功,練功!”李闖看了看三小隻,又看了看房樑,撓撓頭,沒有說話。臨行前,柳雲秋又勒索了一些食物才走,衆人上了奔雷獸,就準備出寨子,李闖喊道:“院裡磕頭的那個,你們還要不要了?”衆人這纔想起來徐二,柳雲秋也趕緊收了功法,圍過去一看,徐二滿臉是血,早就暈了過去,好在沒有性命之憂,劉汐搶先扛了起來,安放在自己的奔雷獸上,李闖帶着一羣小賊送他們下了山,一衆人朝着東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