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館大廳之上,擺開了盛宴,衆人圍坐一團,玄門,長老院,一衆十幾人圍坐一圈,一時間觥籌交錯。四長老喝下一杯酒後,問道:“慕容道友,你這次來西域到底是爲何?”慕容笛道:“正如我之前說的,出來遊歷一番。”五長老道:“在家待着好好的,非要走這麼遠,有啥好處?”慕容笛笑道:“破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世間真理在世間,不入道,怎敢說踏上仙途?”五長老痛飲一壺酒,然後叫道:“錯錯錯!所謂仙途,自然是仙人登仙之途,你們東域都沒有登仙之人,哪有什麼仙途,我看你資質尚好,不如留在我仙宗,拜我爲師,我帶你踏上仙途!”此話一出,在座紛紛側目,看向慕容笛。慕容笛尷尬的笑了一下道:“多謝五長老厚愛,在下資質平庸,臨仙宗千年以來英雄輩出,近些年更是一舉挫敗古神宗,成爲西域第一大宗,而我不過是東域一介草莽,若是進了貴仙宗,怕是要辱仙尊的威名。”此話一出,在座衆人紛紛笑道:“慕容兄過謙了……”
酒過三巡,天色已晚,顯然已經沒法建造防禦大陣了,衆人紛紛告退,並說明日一早,前來建造大陣。吳圓策差人送走了衆人,帶着慕容笛來到雲霧水塘,柳雲秋與三小隻正在吃飯,見到兩人進屋,柳雲秋起身問道:“吃過了?”吳圓策點點頭,慕容笛見到柳雲秋忙施了一禮,柳雲秋也回了一禮。吳圓策道:“慕容兄,今天委屈你了。”慕容笛笑道:“吳兄說的哪裡話?你到我莊上之時,可是先在荒野住了一晚的,今天能有一片草蓆我就已經知足了……”吳圓策一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今天代我受罪了。”慕容笛聽後知道他說的是比武一事,忙道:“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柳雲秋好奇道:“你不說我還忘記問了,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吳圓策不忿的哼了一聲道:“怎麼回事,還不是玄門的那羣王八蛋,想找我麻煩!”當下將今天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番。
柳雲秋聽後,疑惑道:“這個四長老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吳圓策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柳雲秋猜測道:“莫不是他們想要進軍東域?”說完此話,不等慕容笛反應,吳圓策卻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若是這樣,你我之事可成!”柳雲秋問道:“爲什麼這麼說?”吳圓策說道:“你可去過東域?”柳雲秋搖搖頭,吳圓策看向慕容笛,說道:“你來說說吧。”
慕容笛點頭道:“如果臨仙宗真的想要進攻東域,怕真的要滅宗了。”柳雲秋道:“東域強者很多?”慕容笛笑道:“多不多我是不知道,反正據我所知,整個臨仙宗能與吳兄一較高下的人,不足五人,而我與吳兄伯仲之間,但是我這個實力,在東域怕是隻能算是中等。”吳圓策看着震驚的柳雲秋說道:“嚇到了?當年我也不信,直到親眼看見我二師兄多次被人打敗的時候才相信的。”柳雲秋疑惑道:“既然如此,爲何東域卻一直默默無聞?”吳圓策道:“那是因爲西域的人連北部灣都突破不了,更沒法見到東域到底什麼樣了,而西域的做派一直都是沽名釣譽,當然不會有東域的傳言,久而久之,人們就信了唄。”柳雲秋道:“那慕容兄,幾天也是假裝落敗了?”慕容笛搖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即便我全力以赴,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且如果我若是再贏,說不上還有誰來找我,想了一下,輸掉也好。”吳圓策道:“所以說你今天受委屈了。”慕容笛笑道:“別把我想的與你一樣爭強好勝,我向來不喜歡爭鬥,有那時間,不如遊山玩水來得痛快。”說完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
一旁吃飯的葉鶯好奇的問道:“東域的人,真的那麼強嗎?”慕容笛看向她道:“目前來說是的。”柳雲秋好奇道:“目前?這怎麼講?”慕容笛道:“這臨仙宗,數千年前便已存在,卻一直默默無聞,知道蘇仙尊得道,才先顯威名,而這就是東域現在強大的原因,如果西域再出現一位天衆奇才,西域必然會實力大增,說不上那時候,西域會超過東域。”吳圓策打斷道:“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慕容笛道:“還真有,現在東西已經給你送到了,我也輕鬆了,接下來準備遊歷一下西域,然後再去南域看看,沒準兒能發現什麼有趣的事兒。”吳圓策道:“慕容兄,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慕容笛道:“吳兄請講。”吳圓策道:“是這樣,我打算不久之後去北域走一遭,不知慕容兄……”慕容笛聽後問道:“你是爲了……”說着看了看田賜生,吳圓策點點頭,慕容笛一口便答應下來,道:“都說北域兇險異常,但越是兇險我就越好奇,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去看看了,不過你最好修爲上更上一層樓爲好,到那時你我再一同前去如何?”吳圓策點頭道:“一言爲定!”兩人約定好之後,又聊了些其他瑣事,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玄門,長老院的人便已經來到了小紅峰,吳圓策前去與風笑泉和四長老一同研究陣法之事,一上午便訂好了計劃,原本想要休息一下,四長老卻說道:“吳監院,如何不見你的那位朋友?”吳圓策道:“四長老,我們建造防護大陣,與他有什麼關係?”風笑泉則直接道:“圓策,我知道你一直氣我們隱瞞你,所以這件事我就不打算瞞着了。”吳圓策看着風笑泉,風笑泉道:“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們時間緊迫,況且仙宗之後還有一個幕後主人,所以我和四長老還有玄門的其他人商量後決定,能否借你這位朋友的功法?”吳圓策當下否決道:“不行!慕容兄修煉的乃是他們慕容家不外傳的秘法,別說是外人,就是慕容家的人也是仔細選擇才進行傳授的!”四長老道:“吳監院,如果你肯,我敢保證,事成之後,給你這位朋友一份仙宗職務如何?”吳圓策聽後覺得好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風笑泉繼續勸說道:“圓策,你想一下,如果能夠建立一個新的值得信賴的臨仙宗,就算犧牲一個世家也是值得的,況且我們只是需要他的功法,又不是去要他性命!”吳圓策看着風笑泉,認真道:“如果這樣,何不將玄門還有長老院的秘術傳給黃石峰的弟子?”風笑泉當下否決道:“胡鬧,這是對仙尊的褻瀆!你怎能這般無恥?”吳圓策挺好哈哈大笑道:“無恥?好一個深明大義的龍軒文啊!”風笑泉聽到吳圓策竟然叫了他的原名,當下不悅道:“吳圓策,你要知道,這是你爲仙宗作出貢獻的最後機會!”吳圓策正色道:“對謝玄門龍大人的厚愛!我吳某人,草莽賤民,不配!”四長老見到兩人交談越發的激動,連忙勸說道:“吳監院,你先不要生氣,我們這就是提一下建議,如果你不方便,不如將他叫來,我二人親自與他說此事,如何?”吳圓策道:“四長老,你就不怕我轉頭就將這些事告訴玄門門主,或者護法?”四長老笑道:“吳監院說笑了,仙宗誰人不知你爲人光明磊落,不屑做出這種背叛之事。”吳圓策道:“既然四長老這麼深明大義,卻爲何讓我背叛慕容笛?”四長老道:“吳監院,嚴重了,他一個東域的蠻人,哪裡配得上這樣的殊榮,這也是想讓他爲仙宗貢獻一份力量嘛,既然吳監院不肯,那我們也不強求了!”說着拉着風笑泉走開,吳圓策高聲喊道:“四長老,回去幫我給你大長老帶句話,就說功法還沒到,這法陣建不了!”說完也不管兩人,徑直前往雲霧水塘。
吳圓策憤怒的回到雲霧水塘,此刻慕容笛正在教三小隻修煉的一些事情,見到吳圓策,忙上前道:“吳兄,你回來了?有件事正要跟你說……”吳圓策一擺手打斷慕容笛,走進屋裡,柳雲秋問道:“你這是生了誰的氣?”吳圓策道:“還能誰!”慕容笛說道:“難道他們又來爲難你了?”吳圓策憤怒的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柳雲秋當下便意識到不好,忙說道:“慕容兄弟,你快走!”慕容笛好奇道:“這是爲何?”柳雲秋道:“這兩人如果想要得到你的功法,必然不會輕易罷休,你如果再待在小紅峰,恐怕對你不利!”慕容笛道:“西域第一宗門,難道真的會拉下臉來,對我一個東域之人……”話說到一半吳圓策打斷道:“不然你以爲他們是什麼好鳥!現在想想,幸好當初沒跟他們一起幹,說不上哪天連我都能出賣,這些人向來無恥,但是卻沒想到這樣沒有底線!”慕容笛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還是早些離開爲妙,也免得殃及池魚!”柳雲秋點點頭,便去替他收拾物品,慕容笛依然對吳圓策道:“吳兄,我發現,阿生即便沒有開靈,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卻能淬鍊身體與靈識!”吳圓策原本心煩意亂,聽到此話瞬間激動的問道:“真的?”慕容笛笑道:“當然是真的,而且我發現阿生的資質不錯,我才教了一上午便已經能夠自己進行淬鍊了!”吳圓策當下笑道:“這麼說,阿生修煉有望了?”說完推開屋門,看着盤坐在雪地之中的田賜生,只見靈氣不斷的洗滌着他的身體,吳圓策激動的險些哭了出來。
柳雲秋將包裹遞給慕容笛,說道:“這裡有一些衣物,雖然不是新的,不過禦寒還是可以的。”慕容笛笑道:“嫂子說的哪裡話,新的不如舊的!”柳雲秋被叫了一聲嫂子,臉一紅,也不再多說,吳圓策尷尬的咳嗦兩聲,道:“慕容兄,沒想到幫我一個忙,卻給你帶來了這種事,如果我二人所料不錯,你這一路上估計會兇險異常,你最好趕快離開臨仙宗所轄之地爲妙。”慕容笛笑道:“吳兄,這仙途本就兇險異常,如果一生不被追殺幾次,怎麼能悟大道!”吳圓策又再三囑託了幾句,才依依惜別。吳圓策與柳雲秋回了小紅峰,卻沒發現山腳下一處枯草之中,一人悄悄離去。
玄門,舒懷君府邸,龍昌君坐在一旁,舒懷君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龍昌君勸道:“舒老大,這事兒還猶豫什麼啊?那小子一定身懷密寶,不然怎麼能輕易突破我的防禦?”舒懷君道:“不可急躁,之前就是因爲急功近利才險些害了你我的性命此時等老牛來了再商議。”正在這時,牛平君闊步來到,先施一禮道:“萬聖仙尊,舒老大,你找我?”舒懷君點頭道:“是,現在是這樣……”當下將龍昌君與慕容笛比武一事說了一遍。牛平君聽後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舒懷君道:“我的意思是先詢問護法大人,再做定奪。龍宣昌則建議偷偷將那人綁了,逼他交出密保。”牛平君想也沒想道:“老龍這法子不行!”龍昌君不服氣道:“怎麼不行?”牛平君道:“現在玄門內部並不團結,如果這時候再去得罪玄門,那勢必會造成對立,到那時主上出關,我等難辭其咎,雖然這法子直截了當,但是卻有損仙宗威名,我還是覺得應該先上報護法大人,況且,你也說了那小子敗給了長老院的那個莽夫,實力雖然強勢,但也不是不可戰勝,即便是密保,也不值得這樣。不過怎麼今天才商議?”龍昌君道:“還不是我那廢物弟弟,喝的伶仃大醉,今天中午才醒酒告訴我這些。”舒懷君道:“行了,其他的之後再說,我這就去見護法大人。”說完舒懷君便出了門,其他兩位仙君也各自回去了。
黃石峰上,風笑泉聽完手下的報道,然後取出一張紙,刷刷點點寫了一封信,說道:“交給四長老。”那人點頭離開,胡放罵道:“這吳圓策果然吃裡爬外!我看留着他早晚會牽連到我們!”風笑泉點點頭道:“是啊,但是這事不能讓朱大康知道,僅在你我之間保密。”胡放道:“讓他知道又如何?”風笑泉道:“朱大康這人頭腦一般,卻重情重義,如果走漏了風聲,到時候如果吳圓策主動出擊對你我不利,另外,之前吳圓策暗示我們之中有奸細,當務之急先揪出內奸!”胡放聽後也點點頭,問道:“那個東域小子誰去追殺?”風笑泉道:“誰派人都有問題,只有長老院可以!”胡放問道:“這是爲何?”風笑泉道:“別忘了,長老院一直在仙宗之外培養實力,這正好方面我們隱藏。”胡放點點頭你再多問。
雲霧水塘,吳圓策問田賜生:“你修煉的如何?”田賜生神采奕奕道:“很好!我終於知道什麼是靈力了!”吳圓策聽後哈哈大笑道:“你離靈力還早,你那不過是將靈氣引入體內淬鍊身體而已,頂多算是靈氣。”田賜生問道:“有何不同?”吳圓策道:“區別大了,靈氣乃是天地之間蘊藏的先天之氣而已,只有將這些先天之氣,聚集,提煉爲身體所用之後纔是靈力。”田賜生撓撓腦袋,問道:“那我什麼時候纔能有靈力?”吳圓策摸了摸他的頭,看向窗外道:“也許快了吧……”